第十五章

  酒店服務人員都向這裏張望。


  “孩子，是真的，”陸強抬起頭，望著他與傻愣著的子琳“我不希望你們原諒我，不過，我要說，我認為我做的對，人不能沒有良心。我下定決心回去陪伴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得了先天性的風心病，這種病終身不能受孕。她開始，說什麽也不願與我結婚，我就住在她家不走，她視燕兒為己出，非常疼愛她。為了紀念她，我讓燕兒隨了她的姓，我們三人就這樣走過來了，不幸的是，她過早地離開了人間。”


  “伯父，你真偉大，怪不得做事都能把握方向，原來是一位大學生呀。”


  子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表示對不是親生母親卻勝似母親的追憶，因為她呼啦啦一連串的回憶起媽媽對自己的疼愛。


  “蔡菊就是偉大。”方麗深深地讚歎。


  “我恨你們，”鄭哲看了一眼母親與生身父親，無法阻擋地衝出了白楊酒店。


  “孩子，爸對不起你，沒有把你的身世告訴你，”老人看著子琳傷心，自己心情也非常沉重。


  “爸，女兒不怪你，”她一邊哭一邊用手絹為他擦去淚痕。


  “你現在知道了，你還有一個哥哥，要認真處理這件事，不要讓他出任何差錯。”


  子琳老師點了點頭，與陰京蕊一道扶起陸強往回走。


  方麗望著他們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一場歡天喜地的喜宴，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整個下午，陸強都沉浸在往事的悲傷中，直至深夜才漸漸睡去。


  子琳為爸爸整理好棉被，就要、離去，陰京蕊拉起她的手，跑進二樓自己的臥室。


  “琳姐，這下你沒得說了吧？”


  “你在說什麽呀？”


  “嫁給我吧！難道你沒有看到老天爺都在幫助我們嗎？”


  “我可從來沒答應要嫁給你。”


  他一手攬過她，把她拉進懷裏“你否認不愛我？”


  “愛，愛，你為愛昏了頭。”


  “我是昏了頭，”陰京蕊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嘴唇湊近她的耳際“琳姐，已經很晚了，就在這休息吧！”


  “想的美，”她沒有掙紮，任他摟著自己。


  “我想你，想你百合花要開花的樣子，還有那甜甜的吻，也讓我，寢食難安。”


  子琳推開他，臉緋紅“京蕊，現在姐心情很煩，像什麽嗎！情人不像情人，姐弟不像姐弟，你出去吧，到別處去睡，讓我靜一靜。”


  “不管怎樣，我希望你不要再躲避。”


  樓下，一阿娜的身影在風中顫抖。


  “怎麽，你還沒有休息？”下得樓來，京蕊看到駱梅站在樓道的出口處。


  “我是在關心你們的事嗎！”駱梅上下牙格格直響。


  “去吧，沒事，”他拍了一下她的肩，到門診部去了。


  午夜，子琳輕輕推醒陰京蕊“門診部裏太冷，還是到上麵睡吧。”


  “你不怕我吃了你？”


  兩人相擁至二樓，陰京蕊捧著她的臉頰，深情地看著她“這樣多好，像蜜一樣甜。”


  子琳閉著雙目，笑而不答。


  “真正的愛情是任何外在因素都無法改變的。“


  兩人狂吻起來，陰京蕊如一頭野狼，叼著子琳任意的奔跑“姐，百合今晚能否怒放？”


  “你想讓她開放嗎？”子琳滿臉紅暈“算了吧？你已經吻了你不該吻的地方。”


  “如果控製不住自己怎麽辦？”他笑了。


  “你的自控能力很強，我知道的，”她也笑了。


  “從今往後，我要牢牢地鎖住你，不讓你再跑出我的手掌心。”


  “不管怎樣跑，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今生都是你的，”子琳感慨“其實我內心也挺難受的，雖然在躲你，心裏卻掛念著你。京蕊，你在我的心目中確實不一般，你是我的老師，朋友，同學，親人，甚至是……”


  “靈魂伴侶，”他接著說“同樣，你也是我的親人，朋友，老師，甚至是妻子。”


  “臭美，我可沒答應做你的妻子。”


  “嗬，”陰京蕊笑了“我有預感，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有我們愛的結晶。”


  停頓片刻，他又說道“什麽時候能讓我全麵地欣賞你這朵百合花。”


  她羞澀地鑽進他的臂膀“在山澗裏，你不是欣賞過了嗎？難道那晚還沒看夠？”


  窗外寒星搖弋，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悄悄話。


  直至天命。


  當蔡子琳把早飯做好，擺在桌子上，等大家早餐時，駱梅拿著一束紅玫瑰走了進來，不無快樂地對子琳說

  蔡老師，這下好了，你成了這世界上最有前途的勝利者。”


  “怎麽講？”


  “裝傻，你心裏不清楚，她嘟囔著嘴“知道今天這個樣子，當初何必太做作。”


  “駱梅，你在吃醋，“她心領神會。


  “我吃醋？”她伸長了脖頸，舉起了那束紅玫瑰，不無炫耀的說“我已經有了我最愛的人了，這花就是他送給我的。”


  這束花的確是人送她的。由於心煩，她起的很早，把大門打開後，就開始掃地，準備迎接第一批病人。


  此時，鎮上花店的老板娘持著一束花進來了，認定她就是駱梅後，便把花遞給了她，並說，這是一位很英俊的小夥子讓她送來的。


  花店老板娘還告訴她，那人一次性躉交了半年的押金，規定每個禮拜一都要送花到京蕊醫院一位名叫駱梅的人手中。


  當她接過那束花時，看到了一張紙條夾在其中，上麵寫著願美麗與你常伴。落款的名子是雙洋。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原來是那位冒失鬼。


  第一次男孩子主動向她示愛，讓她激動不已，所以心情特別愉快，但見到子琳後，忽然想起她昨晚睡在京蕊房中，心中嫉妒心油然而生。


  她雖然表麵上說想通了，其實她心裏忍著，捱著。因為京蕊，她的一切決定全是為了愛，這種付出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愛，這種摸不著的東西，真是太古怪了！


  “記得有一天晚上，你說愛一個人可以為他付出全部，說我連窗紙都捅不破，懦弱，怎麽，你不是希望我堅強些嗎？告訴你，我現在就要捅破那層紙。還有，有勝利者就有失敗者，失敗了，也不要氣餒。我現在才知道，生活的確是很美麗的，我們應該珍惜時間，珍惜生命，盡可能的讓個人的情感世界愉悅，”子琳看著她。


  “人，應該如此，”駱梅避開她的目光，麵對那種眼神，心中更是不平。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拿著那束花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就在她剛坐在床上時，子琳走了進來，親切握著她的手

  “駱梅，你是老師心中比較好的學生，關於京蕊的事，我也不知怎樣說才好，他是一位優秀的人。說心裏話，我是很喜歡他的，刻意的逃避他，我是顧慮人家說長道短。以前在他麵前，我有意撮合你們倆，天知道他腳踏實地的在這條路上走下去。我知道他為了我，承受了別人無法承受的情感方麵的折磨。他的自恃力與他的人品一樣偉大。昨天我知道鄭哲是我的親哥哥後，才猛然覺醒，我不應該躲著他，而是要與他一起去麵對世俗的眼光。他說的對，21世紀的門當戶對，年齡相當，地位相當都應統統的滾蛋。這些，不應再作為婚姻的籌碼提起。”


  “好，說的好，”駱梅剛想說什麽，陰京蕊閃身走了進來，萬分高興地說“我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好像這句話我已等了1000年，今天終於等到了。“


  駱梅顯得很尷尬，無所適從。


  子琳老師的臉又紅了起來。


  “駱梅妹妹，我是最偉大的人，因為我征服了子琳姐。我和琳姐會成為新時代衝破落後思想的楷模。”


  “別來你那套，”子琳製止他後轉首至駱梅“我們去用早餐吧！”


  駱梅的臉繃得緊緊的，下意識地跟著她下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