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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塵封己久的往事

  皇上那張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溫柔的笑意,連目光都變得格外柔和,如春天裏那溫暖的一縷陽光。


  看著他眼中的溫柔,白毓萱突然間有些走神。她隱隱覺得,即使現在真的有一把刀在自己手裏,那把刀又真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自己也無法下手。


  “為什麽,我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她心中暗暗地責備著自己,“我怎麽可以對自己的仇人有這種感覺?好像,我以前見過他一樣,或者說是前世的親人!”


  “你娘最早是喜歡朕的。”皇上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心底漾起幸福的感覺。


  白毓萱聽了,用力搖搖頭。


  “不可能!”她冷笑著說,“雖然我不記得我娘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但是她絕對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再說了,如果真的喜歡你的話,又怎麽會嫁給我爹,你的親哥哥?”


  皇上微微地笑著,他從白毓萱手裏接過那張泛黃的紙,輕輕地撫摸著上麵那娟秀的字跡。一段塵封己久的往事,漸漸拂去上麵的灰塵,浮出了水麵……


  十八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年輕的皇上和齊王微服私訪,一同去巡視河堤。江南的風,柔柔的,如母親那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這對英俊瀟灑的兄弟。


  江岸遼闊,沙灘平整,美麗的晚霞,灑滿了整個沙灘。孔雀邁著優雅的步伐,展開那金翠相間的美麗尾羽,在水邊自戀地看著自己那美麗的倒影。


  落日的餘暉照在平靜的湖麵上,金光燦爛。天高雲淡,暮靄籠罩在那如茵的草地上。溫暖的陽光輕輕撫摸著那婀娜多姿的楊柳,鋪滿落花的小徑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桃花深處,傳來了一陣動聽的簫聲。


  皇上和齊王順著那美麗的簫聲尋去,隻見美麗的花瓣在風中輕輕飛舞著,宛若一隻隻粉色的蝴蝶。那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沁人心脾的芳香。


  花瓣雨中,一白衣女子站在樹下,輕輕地吹著一支長簫。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隨風飛舞著,那婀娜的體態,那美麗的側影,讓他們誤以為,是不是自己一不留神,闖進了仙子的桃花林?


  就在那一刹那,他們不約而同地愛上了那個百花仙子。


  就這樣,他們三個認識了,他們知道了那位“仙子”的名字,楚依依,江南第一美女。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他們共同泛舟於碧波之上,過著神仙般快樂的日子。陪楚依依前來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楚飄飄。


  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了,皇上和齊王要回到京城了。


  柳絮落地無聲,仿佛是離人的眼淚。月亮羞怯地躲進白雲裏,似乎不想讓人們看到她那雙含淚的雙眼。


  夜,非常黑,非常靜,沒有一點點聲音。


  皇上正在驛館裏打點東西,心中暗暗地想:“回京後,朕一定要接她到京城!”


  這時,一個小丫頭匆匆送給了他一封信,說是楚依依讓她送的。


  皇上驚喜地打開信封,上麵是幾行娟秀的小字。


  “十裏長亭?”皇上又驚又喜。


  他原以為,自己隻不過是單相思,而她心裏並沒有太多相法。想不到,原來她的心,和自己的一樣!

  皇上興奮地到了十裏長亭。


  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唯有一地落花。


  楚依依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他們隻是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將彼此的第一次,交給了對方……


  “不!”白毓萱聽了,臉漲得像煮熟的螃蟹,“我娘冰清玉潔,不可能幹這種事情的!再說了,既然她已經和你有了夫妻之實,那我爹又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的淚水輕輕落了下來,他看著那娟秀的小字,輕輕搖了搖頭。


  “朕也不知道。”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回來後,朕派人匆匆修建了這長生殿,原想從此以後和她雙宿雙飛。誰知道,接進宮來的,卻是楚飄飄,不是你娘!原來,你娘已經和朕的王兄在一起了。可是,她既然喜歡的是王兄,那天晚上,為什麽又要跟朕……”


  白毓萱無論如何不肯相信,自己的親娘居然和這狗皇帝有過一夜情。


  “那你有問過了塵師太嗎?”她緊緊盯著他那雙含淚的眼睛,“她怎麽說的?”


  “她什麽都不說。”皇上無奈地笑了笑,“楚飄飄嘴很硬的,她隻是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她有多偉大,為了成全妹妹,甘願犧牲自己!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依依姐姐的份上,朕真想將她永遠打入冷宮,從此不見天日!”


  白毓萱苦笑一聲:“她落發為尼,和打入冷宮有什麽區別?你以為你有多偉大啊,落發為尼,比殺了她更難受的。她那麽愛你……”


  “愛?”皇上冷笑一聲,“朕不要她的愛!朕隻要依依的。”


  “就算我娘真的水性楊花,你還愛她?”白毓萱沒有想到,原來這狗皇帝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娘的人品,不是有問題嗎?她哪裏比得上了塵師太呢?就因為她那張臉比師太的臉漂亮?”


  “你不懂的。”皇上搖搖頭,“如果你今生隻認定了一個人,那是這一輩子都不會變的。不管她好或者不好,你都會愛她一生一世的!”


  白毓萱看著他那副倔強的模樣,有些頭暈。


  “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她緊緊拉著皇上的手,大聲說,“我也愛過。可我愛的人,他心中是有我的,他把我放在第一位的!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他心裏最愛的那個,仍然是我。而你呢?我娘不喜歡你,她拋棄了你,你還在這裏執迷不悟幹什麽?如果我是你的話,我馬上找了塵師太去,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女人,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她的聲音非常高,情緒有些激動,眼睛紅紅的。突然間她有種衝動,她想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好好安慰她,撫平他那顆受傷的心靈。不管怎麽樣,是自己的親娘傷害了他,將他那顆敏感的心,傷得傷痕累累,這輩子都無法愈合了。


  “傻丫頭。”皇上淚如雨下,看上去非常虛弱。


  堂堂的大周皇帝,原來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楚依依,就是他心頭最柔軟的部分,是他的致命傷!


  他不明白,他永遠也無法明白,為什麽她給了他那一夜,卻又要轉身嫁作他人婦呢?他們都不解釋,隻是一副夫妻恩愛的模樣。看著他們那甜蜜的模樣,他的心都碎了。難道,那一夜是假的,隻不過是一場春夢?

  “如果你的高逸辰不要你了,你還會嫁給其他男人嗎?”皇上流著淚,苦笑著說,“你不會的,朕知道,你不會的。”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白毓萱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將自己給吃透了。他太了解她了,就像她了解自己一樣。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她的親叔叔?

  是的,她不會的。就算高逸辰不要她了,她也不可能嫁給淩嘯風的,雖然她欠了淩嘯風許多,那筆巨債,是她今生今世都無法償還的。


  “可是……”白毓萱哽咽地說,“你這個樣子很痛苦的。不但你痛苦,你身邊所有的女人也都不會快樂的!”


  皇上緊緊將白毓萱擁在了懷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奔騰不止。


  “她們才不會痛苦呢。”他哽咽地說,“她們又沒有愛過,又怎麽會痛苦呢?”


  “了塵師太愛你啊。”白毓萱的頭輕輕貼在他那溫暖的胸膛上,感覺到他的懷抱裏,有著一股太陽的味道,暖暖的,是那麽舒服,讓整個人的神經都放鬆下來了,“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的,她如果不愛你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皇上苦笑著,輕輕拍了拍白毓萱那柔弱的後背:“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朕相信,你的那個可汗會來救你的,到時候,他肯定會帶著那張聖旨的。相信那時,事情的真相就會揭開了。”


  楚依依的死,折磨的不僅僅是白毓萱,還在折磨著他。愛過了,又怎麽能那麽輕易的就忘記呢?


  一聽到那張聖旨,白毓萱渾身一顫,連忙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不管怎麽樣,皇上還是殺她父母的最大嫌疑人,他的話,她又怎麽可以輕易相信呢?可是,他的身上卻隱隱有著一種特殊的魔力,吸引著她。她不明白,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魔力,說不清,道不明。


  “對了,你是怎麽嫁給他的呢?”對於白毓萱和高逸辰的事情,皇上充滿了好奇,“那你也一定認識非煙公主了吧。她年紀比你略大一點,算起來,也是你的堂姐。想想她也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不得不殉葬了。結果,高逸辰還沒有死,那非煙公主死的可真是冤!”


  現在想想,幸虧淩嘯風出手相助。要不然的話,白毓萱可是真的要躺在那陵墓裏了。當然,還有第二條路,就是當高逸明的女人。這第二條路,就算是覓雪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會同意的。


  這不是因為白毓萱是個什麽三貞九烈的女人,她這輩子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立什麽狗屁貞節牌坊。高逸明那種卑劣的小人,又豈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楚王聽女兒死了,沒傷心嗎?”白毓萱不會說什麽替嫁的事情的,因為覓雪這顆棋子,將來說不定還會派上用場。


  “沒有。”皇上輕輕搖了搖頭,“楚王不喜歡非煙公主的,他們之間,居然沒有一點點父女親情。對了,你還沒說你到底怎麽嫁給高逸辰的?”


  “誰說我嫁給他了?”白毓萱冷冷地說,“他是非煙公主的丈夫,與我何幹?”


  皇上聽了,微微一笑:“那好,既然你不願意說,朕也不勉強你。不過相信他很快就會來接你了,你也別太擔心,朕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在朕的心裏,你跟朕的女兒差不多的。朕又怎麽會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白毓萱聽了,冷笑道:“誰是你的女兒啊?該看的東西我也看了,我回去了。還有,以後管好你的那些女人,如果她們哪個再敢打姑奶奶的話……”


  “那朕就殺了她們。”皇上冷冷地說,“如果林才人的事情你還不解氣,朕馬上就派人將她處死。”


  “拜托!”白毓萱有些不解地大聲說,“你別對我這麽好行不行?別忘記了,我可是要來殺你的!”


  皇上聽了,淡淡一笑:“你不會的。”


  白毓萱看著他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重重地跺了一下腳,轉身跑出了長生殿。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白毓萱淚如雨下,她拚命的往前跑著,耳畔卻響起皇上那苦澀的聲音。


  想當初宮裏的那些嬪妃們,紅顏退盡人衰老。夜間殿堂流螢飛,思想消沉心茫然;終夜思念睡不著,挑盡了孤燈心草。細數遲遲鍾鼓聲,愈數愈覺夜漫長;遙望耿耿星河天,直到東方吐曙光。冷冰冰的鴛鴦瓦,霜花覆蓋了幾重;寒刺刺的翡翠被,誰與皇上來共用?生離死別遠悠悠,至今已經過十幾年;美人魂魄在何方,為何不曾來入夢?

  皇上看著白毓萱那柔弱的身影,淚如雨下。


  白毓萱不敢聽他那苦澀的聲音,她雙手捂著耳朵,拚命地奔跑著……


  山色昏暗烏雲重,春寒料峭雨霏霏。


  江南的冬天非常短暫的,枝頭的梅花仍然怒放著,春天的腳步已經悄悄來臨了。那嬌豔的花朵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雨珠兒,還是傷心的淚痕。


  白毓萱緊張地站在綴錦樓上,看著那迎風飛舞的翠華旗,看著那前來朝賀的烏蘇使團,心亂如麻。


  “他來了,果真來了!”她看著為首那個熟悉的身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


  高逸辰威風凜凜,目光無比堅定,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成功掌握了烏蘇大權之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前來大周朝賀。如果不是冬天的大雪將兩國之間的道路阻斷,他早就飛到了大周,向大周皇帝要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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