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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殺父仇人是親娘

  “你給本宮出來!”傲寒閼氏緊緊地握著銀針,歇斯底裏地大聲吼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本宮都不怕!”


  “哈哈……”一個蒼白的身影在她眼前慢慢浮現出來。


  那人,一頭淩亂的黑發中,閃爍著一雙如同古井之水深邃的眼睛。那高高的鼻梁,那道淺淺的傷疤,那如野草般欣欣向榮的胡子!讓傲寒閼氏雙腿瑟瑟發抖,目光裏全都是恐懼。


  “你……你不是死了嗎?”傲寒閼氏嚇得麵如死灰。她的嘴唇在哆嗦著,聲音也在微微顫抖著。


  那人隻是冷笑著,一雙眼睛中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他緩緩地伸出雙臂,枯木般的手指上,指甲赫然有兩寸多長。指甲的尖端處,赫然閃爍著綠幽幽的光芒!

  “不要!”傲寒閼氏嚇得失聲尖叫道,手中的奪命銀針也掉在了地上。


  她雙手緊緊抱著頭,渾身瑟瑟發抖:“當初是你弟弟唆使本宮下的手啊!現在本宮已經替你報分雪恨了,在下麵,難道你沒有遇到他嗎?”


  “納命來,納命來……”那人如幽靈般向她輕輕地飄去。


  “不要……”傲寒閼氏重重地跌倒在地上,麵如死灰,“看在我已經把兒子拉扯大的份兒上,您就饒過我吧!再說了,現在逸辰已經當了可汗了,我得活著,我活著西涼才會盡心地幫助烏蘇啊!我已經讓綺蓮嫁給逸辰了,不過綺蓮那丫頭太笨了,她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的,隻會搗亂……”


  “那孤的孫子呢?”那個聲音非常陰冷,如風吹骷髏的聲音,“他來向孤訴冤來了……”


  “那個不是我幹的啊!”傲寒閼氏對天發誓,“我是想殺掉那個孩子,可是還沒等我動手呢,結果那個孩子就掉了!再說了,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還不知道呢,那個非煙公主不知道被誰給強暴了,結果就有了那個孽種!”


  她一邊說著,一邊磕著頭。


  這時,她猛然間在地上發現一個黑影。


  “難道……”傲寒閼氏眼睛一紅,她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袖中取出三枝銀針,直接向那人的胸口刺去,“裝神弄鬼戲弄本宮,找死……”


  她的聲音極為淒厲,如同貓頭鷹一樣恐怖。


  “妖婦,納命來!”就在那三枝銀針馬上就要刺到那人的胸口時,一道寒光閃過。


  傲寒閼氏不得己收回了手,那柄閃著寒光的短劍,緊緊貼著她的指尖飛過。


  “好險!”她心中暗暗叫聲不好。


  如此她收手再慢一點,自己這條胳膊就得從此和自己告別了。


  這時,一個巨大的黑網從天而降,那人事先有防備,極為迅速地一閃,傲寒閼氏便被獨自牢牢地罩在了大網之中。


  石愷從天而降,銀發在夜風中飛舞著,宛如天神般威嚴肅穆。


  “你沒事吧?”白毓萱從帳篷後跑了出來,緊緊地抱著那個頭發淩亂的白衣人,眼睛中全是擔心。


  她輕輕地掠開那淩亂的頭發,緊緊地抱住了他,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傲寒閼氏見狀,心知不好。她冷冷地看著石愷,獰笑道:“你這畜生,當初留你一命,你不知報恩,今天卻夥同大周的這死賤人來對付本宮!”


  “妖婦!”石愷大聲喝道,“你謀殺可汗,今日若不除你,又怎麽對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可汗呢?”


  那頭發淩亂的白衣人,輕輕地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看著網下的傲寒閼氏,淚如雨下。


  “逸辰?”傲寒閼氏見狀,那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了,“你聽娘說……娘當初……”


  “為什麽,為什麽?”高逸辰瘋狂地衝了過去,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大聲地吼著,“為什麽你連父汗都要殺?他對你那麽好,甚至不惜將烏蘇的大權都交給了你,你為什麽還在夥同他人殘害他呢,為什麽?”


  白毓萱看著他那激動的模樣,連忙走了過去,緊緊地拉著他的胳膊:“你別這樣啊!不管怎麽樣,她還是你親娘啊!”


  “她不是我娘!”高逸辰用力地甩開了她的手,歇斯底裏地吼道,“她不是!她殺了我父汗,她不是!”


  “這種妖婦,人人得而誅之!”石愷持劍走了過來,用長劍指著傲寒閼氏的喉嚨。


  傲寒閼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高逸辰,冷笑著:“好兒子,殺啊,殺了你親娘啊!你若是殺了我,你永遠也不知道你父汗的屍體在哪裏!”


  “屍體?”高逸辰渾身一顫。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親眼看著父汗咽氣的,親眼看到他下葬的。難道,他親眼見到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假的?

  “假的,是假的!”傲寒閼氏冷笑著,“你看到咽氣的,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你父汗,在那時早已經死了。你若殺了我,你就永遠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高逸辰的腦子有些亂,他拚命地搖著頭,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衝到合歡樹前,拚命地用頭撞著樹。


  那已經發黃的樹葉,在他的撞擊下,如一隻隻黃色的蝴蝶,無奈地離開了枝頭,輕輕地飄向了大地。


  白毓萱緊緊地抱著他,大聲安慰著:“求求你,別這樣!你別嚇我好不好?”


  她流著淚,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生母和親叔叔合夥殺了生父,這種事情,誰攤上都無法接受的。所謂的王室,隻不過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罷了。血雨腥風,絲毫不亞於那戰場。其實,王室還不如戰場,因為他們殺的,都是自己最親的人!

  “這不是真的……”高逸辰嚎啕大哭,鮮血,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下。


  肉體的疼痛,又怎及心靈上的傷害?他的心,碎成了無數片,即使再好的織補師傅,都無法將它還原成當初的模樣。那一地碎片,他不知道該如何收拾,也不想收拾。這種刻骨銘心的傷痛,在得知白毓萱被淩辱的時候有過。如今還未愈合,再來這麽一次,他真的無法再挺住了。


  白毓萱緊緊地抱著他,隻能陪他一起落淚。


  她的心很痛,和高逸辰一樣痛。她沒有親人,無法理解這種傷害到底有多殘酷。可是她看著高逸辰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心如刀絞。


  看著他們哭成一團,傲寒閼氏心中也忐忑不安。她雖然確定,這高逸辰是不會殺她的,但是如何處置自己,也是個未知數。


  二十年了,她將這外秘密埋藏在自己心底已經二十多年了,想不到今天,一切還是會大白於天下。


  石愷看著網中的傲寒閼氏,冷笑道:“閼氏,沒想到,您也會有今天吧?”


  “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本宮的?”傲寒閼氏仍不甘心,她不知道自己當初那天衣無縫的計劃,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很早就懷疑你了。”石愷冷冷地說,“當初可汗剛歸天的時候,老朽就隱隱覺察到屍體有問題。可汗會武功,身手不凡,可是屍體的手上,卻連個老繭都沒有。再加上你嫁給你小叔子後,直接收了老朽的虎符,交給了你的親信。不過一切隻是懷疑而己。如果今天沒有非煙公主的話,可汗的死因,將永遠是個謎團。”


  “白非煙?”傲寒閼氏冷冷地看著正和高逸辰緊緊抱在一起的白毓萱,冷笑道,“好,好一個白非煙!有這樣的兒媳,烏蘇以後肯定會前途無憂的!”


  白毓萱沒有理會她的話,隻顧著安正傷心欲絕的高逸辰。


  “可汗,怎麽處置這妖婦?”石愷見高逸辰哭成一團,心裏有些暗暗惱火。


  他覺得,一個男人,就不應該如此婆婆媽媽。一個真正的君王,哪裏會為這種事情弄得痛不欲生呢?親娘又如何,為了達到權力的巔峰,傲寒閼氏可以置親情於不顧,這高逸辰身上,怎麽就沒有他娘的一點點魄力呢?

  “先將她關起來再說。”白毓萱見高逸辰心緒正亂,便對石愷說,“不許為難她。”


  “婦人之仁!”石愷心中暗暗地罵道,“雖然這丫頭做得一手好人皮麵具,可惜心腸還是不夠硬。”


  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還是點了傲寒閼氏的穴道,將她押了下去。


  蠟燭在無聲地哭泣著,即使身體幻化成一顆顆血紅的淚珠,它也不曾搖尾乞憐過。


  “你不會離開孤的,對嗎?”高逸辰緊緊地抱著白毓萱,像個孩子般軟弱地痛哭著,“你不要離開孤,不要……”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白毓萱緊緊地抱著他,流著淚水,“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不要再說回大周的話,永遠不要再說!”高逸辰虛弱無力地說,“孤現在隻剩下你了。如果沒了你,孤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


  白毓萱連忙安慰道:“不會的,隻要你不給我再弄幾個姐妹,我就不會走了!”


  這丫頭,直到現在,還在擔心高逸辰像其他男人那樣弄上三妻四妾呢。一個綺蓮公主已經夠她頭痛的了,要是再弄上幾個,她以後還用不用活啊。


  “死丫頭。”高逸辰又氣又覺得好笑,含淚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孤隻要你一個就足夠了。”


  白毓萱含淚笑了。


  天是那麽的高,那麽的藍,像浩瀚的海洋。站在山上,涼爽的風,消去了人所有疲勞。紅色的楓葉輕輕地飄落下來,像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飛翔在幸福的人間。黃色的落葉,把小路鋪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秋蟬在草叢中幸福地彈唱,好象在歌唱收獲的季節。


  石愷一身戎裝,威武地站在王帳中,目光如炬,似乎有著能夠掃蕩一切的威力。他頭上斜插了一根七彩的羽毛,頭上的羽毛隨風飄舞,好像是隻鷓鴣鳥。


  高逸辰臉色蒼白,端坐在案前。


  “從今天開始,孤正式接掌烏蘇軍隊。”高逸辰目光無比威嚴,雖然他的臉色不大好,但是看上去仍然頗有帝王風範。


  眾權貴們麵麵相覷,他們並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還在暗自納悶兒,難道那個嗜權力如生命的傲寒閼氏,突然間轉了性,同意放權了?他們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猜測著。


  “各位有異議?”高逸辰緩緩地舉起了從傲寒閼氏帳篷中搜來的虎符,眾權貴看了,立刻低下了頭,頓時鴉雀無聲。


  高逸明臉色一變。


  “陳將軍,麻煩將您的虎符交出來。”高逸辰冷冷地看著那個肥頭大耳的將軍。


  陳將軍梗著脖子,甕聲甕氣地說:“老臣想見閼氏!”


  “可以!”高逸辰冷冷地說,“交出虎符,您馬上就可以見到閼氏!”


  陳將軍哪肯將虎符交出,叉腰吼道:“老臣的虎符是閼氏親自交與的,要收回虎符,得由閼氏發話!”


  高逸明眼睛一轉,緩緩地走到陳將軍麵前。


  “那您的意思是,陳將軍隻效忠閼氏,不效忠可汗了?”他審時度勢,覺得高逸辰肯定是胸有成竹,才會決定收回陳將軍的虎符。在極短的時間內,高逸明做了個決定,將屁股挪到高逸辰這邊,至少表麵上要挪到這一邊來。


  “你……”陳將軍是個粗人,他一聽這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臣……老臣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的話還不敢快交出虎符?”高逸明的聲音提高了一個音階。


  高逸辰坐在案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陳將軍想了想,無奈地交出了那半塊尚帶著體溫的虎符。


  高逸辰輕輕地拿起那半塊虎符,目光無比凝重:“石將軍!”


  “臣在!”石愷站了半天,腿都快站酸了。他一聽高逸辰的話,連忙跪在地上。


  高逸辰緩緩地站了起來,舉起虎符:“石將軍,從今天開始,您就是烏蘇國的護國大將軍!”


  “臣遵旨!”石愷雙手接過了那半塊象征著權力的虎符,眼睛中淚水閃閃。


  多少年了,他終於再次將它緊緊握在了手中。隻不過,物是人非,當年的英俊男兒,現在已經兩鬢斑白了。


  草原上,覓雪一身白衣,長發飄飄,靜靜地站在那裏。


  她看著東方那輪越升越高的太陽,輕輕地將手中的鴿子放飛。


  看著那漸漸消失的鴿子,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皇上,機會來了……”她的目光無比堅定,如夜晚繁星般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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