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二女爭夫（二）
“我愛你，毓萱！”高逸辰一邊吻著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毓萱！”聽到這個名字，白毓萱心頭一熱，“他終於叫我毓萱了！在他麵前，我終於可以做回我自己了，而不再是那個非煙公主！”
此時，覓雪和阿永及鍾雲鶴正在不遠處坐著閑聊。
阿永性子直，他對覓雪剛有一點點朦朧的好感，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表達：“覓雪姑娘，你的皮膚好白啊！果真跟雪一樣。”
鍾雲鶴聽了，鄙夷地轉過臉去。
覓雪是很白，但是和白毓萱及倩雪比起來，好像不占什麽優勢。所以，鍾雲鶴從未覺得覓雪到底有多白。
覓雪聽了，勉強一笑：“你真會說話。”
“真的，我是說真的！”阿永甕聲甕氣地說，“不過我覺得好奇怪啊，在京城第一次看到公主還有……還有那個叫倩雪的小宮女時，覺得她們感情應該非常好啊。可是怎麽到了烏蘇之後，公主將你一直留在身邊，反而將倩雪弄去幹粗活了呢？”
聽了這話，覓雪臉一沉，冷冷地說：“這事不是我這當奴才的該管的吧。”
鍾雲鶴也猛然間想起，當初公主逃婚的時候，抓回來的還有倩雪啊。不過他並沒有懷疑太多，一個能鼓動主子逃跑的奴才，實在不適合留在身邊。不過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非煙公主身邊還有一個叫倩雪的貼身宮女呢，好像一直都是覓雪在打理一切啊。
“是啊，主人的事情，真的不應該多問的！”阿永嗬嗬一笑，癡癡地看著覓雪。
月下的覓雪，無疑是非常美麗的。
她雖算不上什麽絕色佳人，但是那清冷的氣質，卻是一般女子所沒有的。阿永覺得她就是一尊女神，非常神秘，好像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
“你……”覓雪被那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問，“我臉上有什麽嗎？”
“有月光啊！”阿永笑道，“我喜歡看你的臉，就像看到天山上的雪一樣。”
鍾雲鶴聽了，有些坐立不安，他覺得自己在這裏好像是多餘的，耽誤了他們談情說愛。
覓雪聽了，連忙轉過頭去，她想看一下白毓萱。
鍾雲鶴有些尷尬地再次坐到了覓雪身邊。他話不多，但是為了打破剛才的尷尬氣氛，隻能胡亂地說：“對了，算算日子，楚王也快回到大周了吧。”
覓雪的雙手仍然捂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
“喂……”阿永覺得機會來了，他連忙蹲在覓雪麵前，故意哎喲地叫道，“覓雪姑娘，快幫我把脖子正一下！好疼！”
他是粗人，別說是扭了脖子，就算是在他身上割一刀，故意都不會眨眨眼的。
“我幫你！”鍾雲鶴不識時務地說。
“不！”阿永哪肯讓他動手，連忙說，“不行，你笨手笨腳的，下手沒輕重，還是覓雪姑娘來比較好。她是姑娘家，心比較細。”
他可猜錯了。覓雪是姑娘不假，一雙纖纖玉手看起來似乎從未沾過陽春水，但是它的力度，卻是許多大男人都望塵莫及的。
覓雪連看也沒看，胡亂抱過他的頭，隨便一擰。隻聽得“喀嚓”一聲，阿永疼得差點沒暈過去。
“親娘啊！”他暗暗後悔，“她怎麽下手那麽沒輕沒重啊！這還是女人嗎？”
覓雪是女人，從外表上看的確是個女人。但是她的內心，卻背負著超過許多男人的壓力。
清晨的陽光，透過那茂密的樹葉，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影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白毓萱的心事也就越來越重。
“怎麽了？又不開心？”高逸辰覺得有些奇怪，以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最近怎麽總是雙眉緊鎖呢？
白毓萱站在合歡樹下，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一雙美麗的眸子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不管什麽左閼氏、右閼氏，我不在乎的，你別和你娘吵了，行嗎？”
說不在乎是假的，她又怎麽可能不在乎庶妻的這個身份呢？不過，她不想看到高逸辰母子為了她反目，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母子啊！
高逸辰搖搖頭，一臉鄭重地說：“你別想太多好不好？孤要你當左閼氏，除了喜歡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的。那就是，孤不希望烏蘇的後宮永遠被西涼女人控製，烏蘇不要繼續做西涼的傀儡了！”
聽了這話，白毓萱緊緊地閉上了嘴。
這幾天，覓雪也在一直嘮叨著，希望白毓萱能夠當上左閼氏。看來，王室的婚姻，還真不像她想像的那麽簡單。
綺蓮公主一行人等，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到了草原。隻見她一襲大紅色的織錦長裙，裙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一條金色的織錦腰帶，將她那粗壯的腰肢束住，那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頭上珠花之類插滿頭。本來就喜歡濃妝豔抹的她，這次大概往臉上塗了十斤胭脂水粉，累得她脖子都有點疼。
由於沒有確定左右閼氏的最後歸屬，大婚儀式不能舉行，她隻能暫住下來。
“怎麽那麽麻煩？”她委屈地對前來送親的淩嘯風說，“而且表哥也不來接我？”
淩嘯風心裏當然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他可以建議傲寒閼氏讓高逸辰娶了白毓萱，但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他的妹妹當右閼氏！
他沒有回答綺蓮公主的話，隻是徑直往白毓萱的帳篷走去。
淩嘯風的目光落在了白毓萱那張漲得通紅的小臉上。她還是那麽漂亮，那粉嘟嘟的小臉蛋，賽過三春的桃花。那纖弱的姿態，如湖邊嫋嫋婷婷的楊柳。不過，那雙清澈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了，閃爍著精靈般的奪目光芒。
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他有些暗暗後悔，後悔當初不應該成全他們。這麽精靈般的女人，他以後還會遇得到嗎？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可愛呢？”淩嘯風心中暗暗地想，“她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那雙眼睛，簡直就是天山上神女的眼睛！那麽清澈，那麽明亮！淩嘯風啊淩嘯風，你到底錯過了多少呢？”
白毓萱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臉上，尷尬地笑著。
“你要讓她當左閼氏？”淩嘯風的目光仍然落在白毓萱那張美麗的小臉上。
“是的。”高逸辰微微一笑，輕輕地看著懷中的白毓萱，滿眼全是寵溺，“愛她，就得給她最好的！”
“愛她，就得給她最好的？”淩嘯風輕輕地重複了一遍，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白毓萱緊緊依偎在高逸辰的懷中，仿佛是一隻可憐的小鳥，終於找到了可以棲息的樹枝。那麽美麗，那麽惹人憐。
“孤可以和非煙公主單獨說幾句嗎？”淩嘯風淡淡地問。
高逸辰的眼中閃過一絲緊張的神色，他可清楚地記得在西涼時發生的事情。難道，這小子敢在烏蘇的地盤上撒野？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道，“你小子沒安什麽好心，以後甭想再欺負孤王的女人！”
淩嘯風緊緊盯著白毓萱的眼睛，輕輕地說：“孤不會欺負她的。如果她有任何損傷，到時候請可汗砍了孤的頭！”
白毓萱抬起頭，看著淩嘯風那雙緊張的眼睛，微微一笑：“沒事的。這是在烏蘇，你就在附近等我。如果有什麽事情，我會叫你的。”
其實她何曾想和淩嘯風單獨相處，如果不是為了高逸辰，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雖然他三番兩次救過自己。
“好的。”高逸辰本不想同意，但是看到白毓萱那堅持的目光，點了點頭，“一柱香的時間，夠了嗎？”
“夠了。”淩嘯風搶先答道，“足夠了，一柱香後你來檢查一下你的小公主是否安然無恙。如有損傷，一切由你處置！”
高逸辰這才點點頭，重重地握了一下白毓萱那柔嫩的小手，緩緩離開。
白毓萱看著他那強壯的背影，目光裏全是溫柔。
看著她眼中的溫柔，淩嘯風輕輕地問：“你愛他嗎？”
“嗯。”白毓萱點點頭。
“有多愛？”淩嘯風輕輕地走到她身邊，“如果孤不是西涼王，如果你沒有遇到高逸辰，你會愛我嗎？”
白毓萱嚇得渾身一顫，她警惕地看著淩嘯風那多情的目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胡說些什麽？”她一邊退著一邊說，“你敢亂來的話，我就叫人了啊！”
看著她那緊張的模樣，淩嘯風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孤當初不是真心想傷害你的。如果不是西涼王的這個身份，如果你不是大周的公主，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沒有如果！”白毓萱斷然說，“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如果！其實我很感激你的，畢竟你救過我三次了。不過，你不可以因為救過我就欺負我！”
“孤不想欺負你的！”淩嘯風那雙迷人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心痛的神色。
他的心在隱隱作痛，似乎有一把尖刀正在輕輕地刺著它。那種莫明其妙的疼痛感，讓他非常難受。他知道，自己真的放不下她。當初，成全她和高逸辰，分明就是一個錯誤！原以為自己可以將她忘記，可是隻要一看到那張美麗的麵龐，他所有的自尊，所有的偽裝，傾刻間都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