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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想要寵幸

  洛青荼提著食盒走進內殿,上官璃正在收拾桌案上的奏折,慕容緋窩在她身邊的椅子上,蓋著毯子,小小的一團,像一隻貓咪,眼巴巴地看著上官璃。


  上官璃見他進來,便道,“她交給你了,我回去了。”


  “好,娘娘慢走。”洛青荼微笑道。


  見到他,慕容緋一下子就想起下午被他嘴對嘴喂粥的情形,頓時耳根一熱,表麵上依舊淡定無波,“回來幹嘛?”


  “給你帶了吃的。”洛青荼將食盒打開,裏麵的東西一一放在桌子上,一時間香氣四溢。


  躍金樓的食盒都是洛青荼根據二十一世紀的保溫技術設計,用特殊材料製作,保溫技術一流,兩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躺在桌子上,生生勾動慕容緋的味蕾。


  “師父請用。”洛青荼笑著,雙手將筷子奉給慕容緋。


  慕容緋一副我不想吃是你非要我吃我才賞臉吃的模樣接了過來,滿足地大快朵頤。


  洛青荼坐到她對麵,給她倒了杯茶,“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慕容緋是真的饞著了,連著睡了五天,每天都靠藥汁維持生命,那藥汁又苦得過分,五天下來,嘴裏都要淡成白水了,自然是非常想吃肉。


  不一會兒,兩盤菜加一碗飯見了底,一杯茶水順下肚,慕容緋滿足地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兒,“好久沒吃得這麽飽了。”


  “你撐不撐啊?”洛青荼有些擔心,他也沒想到她竟然吃了這麽多。


  他知道她的飯量其實不大,忽然吃了這麽多,很可能就把胃撐壞了。


  慕容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有些武者的身體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食物進入身體很快就會被消化轉化為能量,供身體使用,和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自身能量是一個道理。


  這也是為什麽有人能夠不間斷的吃,而有的人卻能辟穀十幾年,內家武者的五髒六腑比強了太多。


  這個道理洛青荼一想就明白,陪著她在椅子上坐著。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宮人的聲音,“陛下,到亥時了。”


  “嗯。”慕容緋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簫歇帶了兩個宮女走了進來,關窗的關窗,熄香的熄香。


  簫歇把桌案上的空菜碟收好,看了眼洛青荼,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對慕容緋道,“陛下,您明日還有早朝,注意好好休息。”


  慕容緋懶洋洋的,眼睛半睜不睜地仰靠著椅子,“……好。”


  簫歇帶著宮人走出大殿,殿門輕聲關閉。


  慕容緋坐直了,準備去睡覺,看見洛青荼還坐在她對麵,胳膊往桌子上一撐,眯了眯眼睛,“你怎麽還在這裏?”


  毯子下的她隻穿了一身雪白的裏衣,領口微鬆,露出冷白精致的鎖骨,下頜道頸窩的線條流暢如玉,往下延伸至雪衣覆蓋出,視線所不能及,幽幽的明珠光線下,勾動男人心中一根名為的弦。


  洛青荼的喉結無聲地動了動,他上前一把撈起她,攬腰抱著往內殿中走,“你說我為什麽還在這裏?”


  慕容緋身姿靈巧,在他臂彎上直起上身,摟著他的脖子,用長者教育晚輩的語氣道,“青荼啊,你不要聽妖夜啼那個娘們唧唧的瞎說,爬了龍床沒什麽好處的,真的,你要是想要,後宮裏麵那些隨便你挑,各個水嫩的像剛熟透的桃子,你……”


  她越說越快,沒注意到洛青荼到了床邊,意識到的時候,洛青荼已經彎了腰,鬆開看攬在她腰上的手。


  腰間的力道消失,慕容緋一下子落回了床上,雙手還摟在洛青荼的脖子上,直接帶著他壓了上來。


  洛青荼雙手撐在床上,和她隻隔了一拳距離,內殿昏暗,成年男人的身軀擋在上方,充滿了壓迫感,慕容緋第一時間放了手,眼神飄忽,不和他對視。


  她也是在這一瞬間意識到,洛青荼已經是個成年男人了,當年那個膽子小還怕疼的少年,經過時間的洗禮,成長為一個讓她覺得可以依靠的男人。


  依靠,這種感覺,隻有鳳銀給過她,鳳銀比她大兩歲,別人思慮三步,他思慮百步,連著容涼的那一份,寵著她,護著她,少年時容涼無法無天,囂張任性,因為身旁有鳳銀在,後來鳳銀離世,容涼消沉頹廢,不久之後,恨天山一役,鎮國公用身軀為她開路,少年一夜間長大,成為了北疆戰神。


  從來沒有依靠過誰,腥風血雨都是一個人扛過來的。


  直到這一刻。


  洛青荼勾唇笑了,直起身子,“脫衣服。”


  什麽!

  慕容緋一下子坐了起來,攏緊了自己衣服,裝著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我覺得妖夜啼說的不錯,我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還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


  洛青荼被她這幅樣子逗得樂不可支,“你想什麽呢,醫仙姐姐讓我給你傷口上藥。”


  慕容緋僵了一下,洛青荼俯身湊近她,盯著她略微慌亂的眼眸,“所以,師父,你想到了什麽?”


  慕容緋麵無表情一把推開他,開始動手解開自己衣服,幹淨利落,視死如歸。


  左側整個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勻稱的骨與肉藏在如玉質的皮膚下,起伏有致的線條向下延伸著,一道猙獰的傷口列在心口,破壞了原本如玉的肌理。


  洛青荼瞳色暗了暗,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藥盒,“醫仙姐姐說,傷口在結痂,會特別癢,這個藥是止癢的。”


  “嗯。”慕容緋合上了眼睛,她受傷無數,這個藥膏也塗過無數次,隻是,第一次讓一個男人來塗。


  洛青荼壓抑著呼吸盡量顯得自己十分平靜,手指沾了點藥膏,輕輕塗抹在慕容緋的傷口上,同時將目光死死釘在傷口上,絕對不往下瞟,可越是這樣,傷口之下的風景,就越是勾人。


  洛青荼的心尖一陣酥麻,連帶著手都開始不穩了。


  慕容緋閉著眼睛,本想著眼不見心為靜,觸感卻十分清晰,那藥膏塗下的時候本是清涼的,慕容緋卻覺得傷口處灼熱無比,不僅僅是傷口處,連帶著臉頰和四肢百骸都覺得熱。


  她覺得冰魂蠱是被刺了一刀變異了。


  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她大半輩子都是當男人過的,軍營裏麵和將士們忱戈待旦,從未有過什麽別樣的感覺,她本就是市井中浪蕩出來的小潑皮,撩撥人的功夫爐火純青,不管是歌姬花魁還是青衣小倌,她從來都是輕車熟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怎麽到洛青荼這裏就翻了車,讓他占據了主動權?

  她上次看他洗澡心中也沒半點波動……


  慕容緋心中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最後覺得自己半輩子都活狗身上了,現在都不敢睜眼看他了!

  洛青荼在傷口上塗好藥膏,輕輕吹了口氣,溫熱的氣息拂在身上,慕容緋瞬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睜開了眼睛,撞進了一雙暗金色的瞳眸中,明明是昏暗的環境,可他的眼眸中依舊點綴著細碎的光點,宛如銀河流淌而過,像極了十歲那年的流星雨。


  慕容緋呼吸都不順暢了,臉頰過熱,攏上衣服扯過被子,下逐客令,“我要睡覺了。”


  “嗯。”洛青荼轉身去放下了床帳,接著將霜雪青蓮放到一邊的矮桌上,脫掉外衣,坐到床邊開始褪自己的鞋襪,“殿門已經關了,今晚隻能和師父你擠一擠了。”


  “……”殿門就算不關你也不打算走了吧。


  拜了個師父別的沒學怎麽樣,厚臉皮卻是青出於藍。


  慕容緋還想掙紮一下,“我睡覺磨牙放屁還打呼嚕。”


  洛青荼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笑了,“沒事,我睡覺老實,不影響你。”


  “你不是……有潔癖嗎?”


  他年少時混跡風月場便是人盡皆知,那洛家小公子是風月場的常客,卻從來隻看不碰,半城的美人兒被他評閱了個遍,卻連個頭發絲兒都沒碰過,投懷送抱的不是被他身邊的家仆擋住了,就是被他身邊其他的公子哥兒拽走了,貨真價實的片葉不沾身。


  洛青荼無奈地道,“師父,,你什麽時候見我嫌棄過你,你要是真不願跟我一起睡,我就在地板上將就一晚。”


  慕容緋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嘿,還跟我欲擒故縱!到底是舍不得讓他睡地板,慕容緋往裏麵挪了挪。


  她並不排斥和他一起睡覺,隻是生平頭一次和人同床共寢,多少沒有準備好。


  洛青荼上了龍床,內心絕對沒有表麵那麽淡定,他也是頭一次和人同床共寢,同的還是自己存著非分之想的人!


  慕容緋的床鋪都是紅色的,繡龍畫鳳,像是一對新婚夫婦的婚床。


  慕容緋本來沒覺得,直到洛青荼在她身邊躺下,這種感覺油然而生。


  想什麽呢!慕容緋也躺了下來,不讓自己在胡思亂想。


  鳳冠霞帔,十裏紅妝,她這輩子都注定不會擁有的東西,有什麽可想的?


  洛青荼改為側躺,支手撐著頭,目光細細描繪慕容緋的眉眼,數著她長翹的睫毛,看著她眨眼,雙眼皮的褶皺緩了又清晰。


  之前的五天,他守在床邊,床上躺著的她安靜也死寂,沒有生氣,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現在的她,完好無缺的躺在自己身邊,會眨眼,會呼吸,每看一眼,他都覺得是恩賜。


  “你看什麽?”慕容緋偏了偏頭問道。


  “沒什麽。”洛青荼彎了彎嘴角,“看不見自己的臉,隻能看看師父的將就一下。”


  “……”


  行行行,你好看你說的算。


  “師父,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


  “你是不是從來不寵幸後宮裏的女人?”


  “……我也想寵幸啊。”


  後宮中美人無數,慕容緋隻是偶爾會去誰的宮裏坐坐,陪這個喝喝茶,陪那個賞賞花,卻從不在誰的宮裏過夜,因此他給上官璃貴妃之位,冠寵六宮,讓世人誤以為他們之間是真愛,百川隻取一瓢水。


  “陛下可以來寵幸我。”洛青荼俯身在她耳畔說,“天下第一美人哦,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哦?”慕容緋似笑非笑,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眉頭微促,“嘶……”


  洛青荼連忙斂了笑意,緊張地扶著她重新躺好,“不鬧了,你好好休息。”


  慕容緋道,“那不行,朕還要繼續寵幸你,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洛青荼俯身在她嘴角輕輕一吻,“多給你一次機會,等你傷好了的,現在睡覺,明日還有早朝。”“好。”慕容緋合上了眼眸。


  洛青荼重新側躺在她身邊,手臂隔著被子搭在她腰間,自己也合上了眼睛。


  他五天來沒有好好休息過,此時一合眼便睡著了。


  慕容緋根本不用睡覺,微微偏頭,便看見了年輕人安靜的睡顏,他精致的嘴角含著一抹細微的笑意,是踏實,是安心。


  世界寂靜無聲,隻有枕邊人的呼吸如同夜海波浪,在心頭緩緩蕩過。


  詔霞宮的黑夜漫長,多年來隻有她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沉浮,如今卻有一個人,穿過冰冷夜河來到她身邊,小心地護在她身側,無邊孤寂也變得溫柔起來。


  翌日卯時,簫歇準時打開了詔霞宮的大門。


  慕容緋聽見聲音便醒了,睜開雙眼便見洛青荼的睡顏貼著自己,呼吸淺淺。


  她知道他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不甚忍心叫醒他,想要自己先起來,結果她一動,洛青荼就睜開了眼睛,睡顏惺忪,似乎是不太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醒了呀。”慕容緋坐了起來,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吃飯嗎?吃就起來,不起來就再睡會兒。”


  洛青荼微微搖了搖頭,拉過慕容緋的手心用臉頰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夢周公去了。


  慕容緋竟覺得他這樣十分可愛,笑了笑,走出床帳。


  簫歇端來洗漱用具,輕輕敲了門,慕容緋去給她開門,示意她輕一些。


  簫歇點了點頭,她也是習武之人,手腳很輕,像往常一樣,為慕容緋洗漱束發,換上朝服後,走出了內殿。


  在外殿用完了早膳,慕容緋吩咐了簫歇幾句,便帶著一眾宮人啟程去山下的皇極殿上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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