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斷師徒緣
丹王歎了一聲,“我們丹王府欠她的情義太多了。”
“除了恭王府,八王府就沒有不欠她人情的。”
“旁人是旁人,我們是我們,這店鋪、丹管事都是她煉的,再備些上等的材料給她送去罷,沒道理讓人家貼補。”
他們議論這事的時候,黑市茶樓的雅室裏,墨璃亦在猜踱其間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麽事令華卿果決與雷家了斷恩義,做得幹淨俐落。
不多時,又見暗人前來,低聲道:“少主,打聽清楚了。華卿仙子與白胤真人解除師徒名義了,至於原因,聽說是因為白胤真人並未傳授她功法,亦從未指點過她什麽。在才識上,她遠勝白胤真人。
這件事是兩個聖院內門弟子無意間看到的。華卿仙子為謝白胤真人年幼時指點之恩,答應將從玄靈門帶出的功法留在聖院,還答應為聖院煉製一座傳功塔。”
她與雷家恩義兩消,但在這之前,也是煉製一座傳功塔。
她到底在做什麽,她對玄靈門弟子當年的後人頗為照顧,沒道理會突然走出這一步棋子。
墨璃反複的思量,這其間肯定發生了大事。
隻是,她已有一年多未出現在黑市。
而此刻的華卿正在煉器,煉的不是傳功塔,亦不是淳於濤的異寶,而是煉製麵具,是用魔獸海海獸皮煉製的,上次給司雨煉皮,就不知浪費了多少張海獸皮,既然皮子煉廢了,但煉成衣服、戰袍還是能用的,最後成形的皮囊還不錯,司雨的容貌屬於秀麗溫婉的類型,華卿很是滿意。
現在她要煉的是少年女修的麵皮,容貌不能太出色,隻要清秀即可,屬於那種尋常之姿,且還能掩飾修為,掩飾仙根、掩飾資質,更要能掩飾氣息。
為了方便,她給自己煉製了好幾張獸皮麵具。
待麵具煉成了,她方才開始處理傳功塔的材料,這次沒有幫手,但因她是熟手,動作又快,三個月後,不僅傳功塔的材料處理好了,就連她要煉的異寶空間材料也都弄好了,最先煉的是異寶空間,隻得十畝大小,布局與以往的一樣,將煉製的靈池擱在空間,空間的上頭煉製了六枚火靈珠,而地上則是六枚水靈珠,在其中間則是靈池與空間的第三層法陣。
這是一枚墨青色的玉戒,戒指為方形,中間雕琢成丹王狀。
聖院的傳功塔比雷家的高,足有九層半,另半層是一個鍾塔,煉製了一枚時辰鍾,白日六個時辰,夜晚六個時辰,以生肖為標記,每到一個時辰就會響一次。
煉製完成後,第九層錄入了唯一的一部玄修仙階功法;第八層則是玄靈門的天階功法;第七層為玄靈門的幾部地階功法;第六層至第一層她都空著了,一層除了修練功法外,還有丹器符陣四樣,隻記錄了最常用的十二種符,且是一至二品的;第二層收錄了丹器符陣三品;第三層是四品丹器符陣,第四層是五品丹器符陣;第五層是六品丹、六品符及一至三品陣盤製作術;第六層是四至五品陣盤製作術。
她特意選在一個晚上,不動聲色地將傳功塔安放在內門,一層又一層,幾乎不曾驚動任何人,便這樣靜寂地做好了所有。
待天明時,又將一個銅鐵傀儡人放到了一層的櫃台中央。
五更天時,隻聽到一陣渾厚的鍾聲響起,連擊五聲,尋聲而望,方發現內門方向出現一座高塔,巍巍而立,氣勢不凡。
外門的執事、內門的堂主紛紛往高塔附近雲聚,但見高塔上雕刻著“傳功塔”三個大字。
白胤、淳於濤來不及看傳功塔,則是先一步去了華卿的閣樓。
她靜靜地坐在一樓打座調息,聽到腳步聲,站起身來,隻是她卻換了另一種容貌,隻是清秀之姿的模樣,可這渾身獨有的氣質怎麽也掩不住。
“大……”她吐了一口氣,莞爾一笑,“淳於公子,你的異寶煉好了,你自己尋些靈土靈泉,再尋些靈果靈雞銀魚養進去罷。”
既然解除師徒名份,她與淳於濤便再無瓜葛。
她取出麵具罩在臉上。
淳於濤遞過一隻乾坤袋,“這是我家備的材料,你煉製了黑市店鋪與丹掌櫃,我知道……”
華卿收過材料,揖手抱拳,“二位,此去一別,山高水遠,恐再難相見。各自保重,告辭!”她接過了乾坤袋,而淳於濤接過了夢想許久的空間戒指。
淳於濤道:“華仙子遇到了什麽事?”
“你們幫不了我,問了不過是徒惹麻煩。多謝你們,在我被困地宮時給予的幫忙!”她縱身一躍,化出雙翼,飛到高空,“華卿與白胤真人師徒緣盡,現已解除師徒名分,他日再見,乃為道友。為謝白胤真人當年在華卿最無助時給予的指點與幫助,我煉製傳功塔報其厚恩。丹器符陣、功法十部已留塔中。諸位如何布置傳功塔,皆憑各意。告辭!”
她拍著雙翼,突的伸手一拋,空中出現了一隻式樣別致的雲舟,這是一座像八角涼亭的雲舟,她落在雲舟,斂去了雙翼,立在亭中靜靜地俯視著下麵的聖院。
再見了,這裏的故人!
她駕著靈舟往南方駛去,隻是就在眾人關注雲舟的時候,雲舟突然就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
白胤道:“她的煉器術更高了,這是開啟了隱匿法陣,我想她那雲舟不僅防禦力極高,攻擊力也不會弱。”
淳於濤問道:“師父,你為何不問她到底遇到什麽難處?”
“她與我們不是一路人。”
淳於濤麵露訝色,不都是玄靈雙修,怎麽就不是一路人。
白胤道:“華卿並非此界中人,她的父母許是上界之人。”
“怎麽會?她的親娘乃是雷氏,她……”
“雷家和源文俊利用了她,這也是她憤怒、傷心的緣故。雷家到底來自小地方,隻知有武修,不曉這世上還有靈修、魔修、妖修的存在。他們以為這件事可以瞞住她,要她何等聰明?隻有她想不想知道,卻不會容別人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