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十足像個無賴
鬱茉料想到厲衍之會來，但沒想到這麽快。
循著聲音，鬱茉轉身望去。
就隻見，厲衍之仍是冷著眼目，緩步朝她而來，不過他表現得雖是冷淡，可望著鬱茉時眼底卻有幾分溫柔。
皆是沒有想到厲衍之來得這麽快，廳裏看著厲衍之，都是愣怔了片刻。
也倒是厲勉最先反應過來，他看著厲衍之皺了皺眉：“你還真是清閑，平時是請都請不回來你。”
“不是說今晚有家宴，如何我都得早些回來。”厲衍之難得沒冷著臉回厲勉，他走到鬱茉身旁，衝鬱茉溫柔地扯了一絲笑意。
雖然，這個笑意轉瞬即逝，可還是被不遠處的溫尚容捕捉到。
瞬時，帶了欣喜的溫尚容臉上的笑僵硬下來，而在她身旁的蘇錦詞卻帶著她如何也看不懂的晦澀笑意看著她。
一時間，溫尚容更心頭憋悶。
這邊，聽著厲衍之的話，厲勉擰緊的眉頭攏得更深：“倒真是積極。”
聽得厲勉的冷嘲熱諷，厲衍之卻是沒有再理，而是回應了鬱茉的注視。
“還看不出來嗎？這寒梅傲雪圖是深藏不露的厲董畫的。”厲衍之一邊說著，且自然親昵地攬住鬱茉的腰。
聽聞厲衍之這般說著，鬱茉頓時雙眸瞪大，繼而帶著不可思議的眸光望向厲勉，可又是不過片刻，那不可思議的眸光又換作了讚歎欽佩的眼神。
鬱茉本就生得格外好，精致小巧的模樣平日就看得令人舒心，這會兒帶著那歎服的眸光，更是如同森林中敏捷的小鹿，可愛非常。
見著這般的鬱茉，厲勉再是不喜鬱茉，也瞧著她喜人的模樣心頭舒暢。
其中，更因為自己的畫技被人賞識，對鬱茉心存的結締又小了一些。
雖然厲勉這一生識人無數，溜須拍馬的事兒不知見過多少，卻也多少能猜出鬱茉這般的意圖，可此刻他就是覺得暢快。
不為其他，就為這幅畫。
早些年，厲氏就被厲勉相繼交由兩個兒子打理，賦閑在家的他優哉遊哉地沒多久，就迷上了山水畫。到剛開始他陸陸續續會買一些，到後來，就自己也開始拜師學藝，漸漸的也愈加癡迷起來。
如今，近十年下來，小有所成的他，沒事兒也會小小怡情一下。
畫了出來，也都會有想讓別人品鑒的心思，可厲勉又擔心別人會因他的名望而故意誇讚，索性，他就不蓋印章，不題字。漸漸的，這個習慣也一直留到了今天。
“喜歡咱們厲董的畫？”厲衍之眉一挑，眼裏帶了幾分笑意問道。
一聽，鬱茉的眸子頓時流露出璀璨的華光：“可以嗎？”
說著，鬱茉轉頭望向厲勉。
這期待的注視，霎時間卻是讓厲勉有些無所適從但他不由的心頭還是多少有些竊喜。
"可不可以這還真得問問咱們厲董。”說著，厲衍之也轉頭看向厲勉。
一時間，大廳裏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厲勉身上。
幹笑了幾聲，厲勉卻也是不語，繼而說著有些累，要上樓歇歇。
望著厲勉快步上樓的背影，厲衍之卻是輕聲調笑：“很長時間沒看見老爺子精神這麽抖擻，這步伐，蹭蹭的。”
聽著厲衍之調笑的話，鬱茉虛掩著笑意，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而厲衍之則是迎著鬱茉的投來的目光，帶了些玩味：“沒想到啊，咱們囡囡拍起馬屁來，是如此自然熟稔。老爺子大風大浪這些年，還被你給算計了。”
“這怎麽叫算計？哄長輩開心，這本來也是小輩的該做的。”鬱茉嘟了嘟嘴，反駁道。
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濃，厲衍之望著鬱茉嬌俏的模樣，那眼神裏滿是寵溺、溫柔，滿滿的情意都快能將人給融化了。
“你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猜出，這畫是老爺子畫的。”厲衍之柔聲問道。
這會兒，若不是還有旁人在，他一定會忍不住緊緊抱著鬱茉，好好溫存一番。
他的小姑娘，如今是越看越是好看，令他越是心醉。
每每望著，他都隻覺得更愛她多一分。
“其實也不難啊！能掛在大廳裏的畫一定是主人頗為看重的畫，再則那幅畫沒印章沒題字，而且瞧著墨跡也是剛作好不久的畫。然後我就猜了猜，沒想到真對了。”鬱茉平常地說著。
鬱茉說著時，水靈的眸子露出狡黠的模樣。
“我的囡囡向來很聰明。”說著，厲衍之心動不已地抬起手，想要撫摸鬱茉白皙精致的臉頰。
但轉瞬間，他看著不遠處正看著他們兩人的蘇錦詞和溫尚容，霎時間就收起了笑容。
厲衍之的表現鬱茉自然看在眼裏，隨著厲衍之的目光，鬱茉也看了過去。
此刻，蘇錦詞和溫尚容無不是臉色難看，且眼裏流露出的妒恨雖然竭力掩飾，可卻還是如何也沒能遮掩住。
“大嫂，今晚就麻煩你了。”厲衍之瞬時就冷了眉眼，語氣也不複之前的柔和。
蘇錦詞聞聲，臉色更是一白，露出僵硬的笑，她隻得慌亂說了句不必客氣就稱說要去廚房看看晚上的餐食如何。
隨著蘇錦詞匆忙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大廳裏也就隻剩下溫尚容尷尬地看著厲鬱二人。
這一會兒的溫尚容隻覺得在厲衍之冷冰冰的目光下，畏懼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而且，不由的，心裏也有了恨意。
看著鬱茉在厲衍之身旁嬌柔嫵媚的模樣，而厲衍之夜含著滿心的柔情傾心相待，這般的畫麵太過美好，美好得她隻覺刺眼。
也因為這樣的畫麵，溫尚容對第一次見麵的鬱茉更生出了恨意。
如若不是鬱茉，此刻站在厲衍之身旁的就該是自己。
垂放的手用力地握緊，轉而溫尚容卻是露出了恬淡的笑，接著竟是朝鬱茉和厲衍之走了過來。
鬱茉看著溫尚容走過來，也沒有絲毫的驚異，臉上也頓時揚起了和善的笑。
“厲二哥好。”溫尚容清脆如百靈鳥的聲音響起，望著厲衍之時她笑得更是甜美，但目光卻沒有在厲衍之身上多做停留，繼而她又望向了鬱茉：“剛才聽厲二哥說，你叫鬱茉？”
溫尚容語氣溫和，如若不是見了不久前她眼裏的妒恨，鬱茉還真會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滿是天真。
“你好，我是鬱茉。”亦是帶了和善溫柔的笑，鬱茉柔聲說道。
溫尚容笑笑，接著說道：“溫尚容，很開心能認識你。”
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溫尚容，鬱茉隻覺得自己好似在陪著演著宮鬥戲一般。
如今的小姑娘，真是不簡單。
鬱茉忍不住，在心裏感歎著。
“厲二哥，鬱茉……姐姐長得真是嬌豔呢！我第一眼瞧著她走進來，就好似看見了從畫兒裏走出的美人兒一般。”溫尚容感慨地說著。
聞聲，鬱茉卻是心頭冷哼，但麵上卻是不變：“今年我也才不過二十歲，溫小姐亦是不知道我的年歲，又何來叫我姐姐呢？”說著她望著溫尚容臉上的笑變了變，接著又道：“再說，溫小姐的姿容也是上乘之姿呢！”
說完，鬱茉偏頭看著厲衍之，忽而抬手，食指點了點他的心口處：“厲董的眼光真是極好呢！阿衍，你說是不是？”
“……我心心眼眼都隻有你，哪裏還能看得進別人？你說厲董眼光好，就直接去問問他就是。”鬱茉的小把戲，厲衍之又如何看不出，不過他卻是極其歡喜，鬱茉肯為他玩兒些小把戲。
不過，倒是厲衍之的反應令鬱茉隻覺沒興致，她癟了癟嘴：“我站得有些累了，先去坐坐。”
說完，鬱茉便往大廳旁一處軟椅走去。
望著鬱茉驕傲的模樣，厲衍之亦是緊跟著她的步伐。
很快，厲衍之就同她比肩而立，接著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囡囡，你說我剛才配得好不好？”
“……誰需要你配合了？一點兒也不好玩。”鬱茉眉頭一挑，輕哼一聲。
厲衍之卻是不在意：“這一招，你也用得很好。真沒想到，我們囡囡耍起手腕兒來，也是頗有鋒芒啊！”
“要不是因為你，我能用這些嗎？厲衍之，現在你心裏會不會早就覺得我是個心狠手辣的？”說著，鬱茉不等厲衍之回答，她又說道：“對了，就如同我剛才說的，你家父親還真懂得給你挑，不論姿容、教養、都是極為不錯。厲先生，你說說，見了那麽個溫柔和婉的人兒，有沒有心動啊？”
“囡囡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掉進了你的套，我哪裏還能出得來？見了你，旁的人怎麽可能還能入得了我的眼。”厲衍之一臉的無奈，佯裝作痛心地說：“我這滿腔的情意原來在囡囡麵前，就那麽不真心啊。枉費我，一聽得你來了厲宅，就心急如焚，馬不停蹄的趕來。”
“……閉嘴！今兒你是怎麽了，跟嘴邊抹了油似的，油嘴滑舌，巧舌如簧。十足像個無賴！”鬱茉咬著唇，沒好氣地又是睨了他一眼。
看著鬱茉這般，厲衍之心情大好，不由得低聲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