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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不能把那孩子交給你

  一夜驚險,在送沈宛去醫院檢查時,鬱茉卻是先病倒了。


  擔驚受怕又在風雪裏凍了許久,體弱的她較之年邁的沈宛,更是脆弱。


  病床上,沈宛蒼白著臉色昏睡著,鬱茉就靜靜地守在一旁。


  雙眼紅腫的鬱茉此刻瞧著卻是極為沉靜,不露任何情緒。


  輕輕地,鬱茉的手覆在沈宛蒼老冰涼的手背上,心頭早已仿佛有滄海桑田的淒涼。


  沈宛大半生都過得順心順意,沒想到該是頤養天年時會突然遭遇不幸,痛失愛子,家族盡毀。


  念及於此,鬱茉每每都對沈宛更加顧惜。


  入睡後始終都微微皺著眉的沈宛在鬱茉覆住她手後的半晌,卻是慢慢舒展了眉頭,睡得安然起來。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暗暗地鬱茉舒了口氣。


  又坐了一會兒,鬱茉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待她來到病房門口,一直守在病房外眯著眼小憩的厲衍之倏然睜眼。


  已經下半夜,醫院裏靜悄悄的,一直以來,厲衍之都是陪著鬱茉,這會兒他也已然有了寫疲憊之色。


  往病房裏看了一眼,厲衍之輕聲道:“鬱老太太睡著了?”


  望著他,鬱茉各種情緒交織,鼻頭一酸的她隻是咬著唇點頭。


  伸手,拉著鬱茉的手,繼而又將她擁入懷中,厲衍之緊緊地環住了她:“鬱老太太找回來了,沒事兒了。”


  厲衍之低沉溫柔的話一瞬間將鬱茉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又挑起,她緊緊地咬著唇,竭力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靠在厲衍之溫暖的懷裏,鬱茉無助的心也有了依靠一般,繼而安穩起來。


  空寂地走廊裏,厲衍之就默默地抱著鬱茉,無聲地給她帶去力量和安慰。


  他的手掌輕拍著她的背,沒一會兒,鬱茉的淚就打濕了他的衣衫,感受到心口處的濕潤,厲衍之將鬱茉擁得更緊。


  亦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鬱茉才止住了淚,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厲衍之。


  “我餓了。”


  “已經讓孟子買好小餛飩,我帶你去吃一點。”


  坐在長椅上,鬱茉放空地做了一會兒,就見得厲衍之端著一個餐盒邁步走了過來。


  望著厲衍之欣長高挑的身影,鬱茉仿佛感覺,隻要有他在,她就不懼怕任何事。


  “累了一晚上,餓壞了吧?趕快吃一點。”厲衍之說著,就趕緊將餐盒遞給鬱茉。


  而鬱茉卻是愣愣地看著他,並沒有去接。


  一挑眉,厲衍之勾唇輕笑:“怎麽,還耍小孩兒脾氣,想要我喂你。”


  “……我的事,你知道多少?”突然的,鬱茉說道。


  拿起勺子,厲衍之舀了一個小餛飩,正打算喂給鬱茉,可沒想到聽到了鬱茉這話,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我承認,跟你在一起的初衷是為了報複,因為你是虞城最有權勢的人,當然如果最有權勢的不是你,我也會選擇別人。”不等厲衍之開口,鬱茉就果決地說道,接著她又沉聲緩緩地說:“我來虞城的原因就是報複寧家,我等待了這麽多年,謀算了這麽多年,結果才剛有些眉目,就被你發現了。我知道,利用你,很卑鄙,我也很抱歉,可是不論給我多少次機會,我都會這麽做。”


  “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打算瞞我多久,一輩子?”厲衍之卻是突然地問起了看似並不重要的事。


  有一瞬間的愕然,鬱茉抿了抿幹裂的唇,幽幽地回答:“不會一輩子,因為我知道,我不會瞞太久。”


  “既然知道瞞不久,為什麽不願和我說?”厲衍之深邃的眸子望著鬱茉,又問道。


  “……厲衍之,我不會因你為我做的那些事而感激,因為那是我該做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說著,鬱茉長長地籲了口氣,說著:“你相信,我的父親是那樣的人嗎?”


  “真相終有一天會大白天下。”沒有直接回答,厲衍之滿帶深意地說著,


  卻是悵然一笑,鬱茉平靜地說:“其實,我一年也見不到我父親幾次,他把我放在宛城老宅,除了無暇照顧我以外,更多的事無法麵對我。我的母親早亡,當年也做了背叛他的事,可是……他卻是很長情的人,每一次,每一次他看著我,眼裏都會帶著歉意和眷戀,我知道,他看到我的時候就會想到我母親,即便我的母親背棄了他們的誓言。你說,這般癡情的人,會做出那種不堪的事嗎?再說,他那個老古板,就連我穿個破洞的牛仔褲都要念叨著說我不知矜持輕重,又怎麽會去殘害一個那麽小的女孩兒……”


  “你這麽說來,鬱先生倒是極為疼愛你。雖不在你身旁,但也事事關切。”厲衍之跟著溫柔滴回了句。


  無奈地苦笑,鬱茉挑眉道:“別提了,比起你的嘮叨,他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不管他怎麽嘮叨,我都是任意妄為的,現在想來也頗有些後悔。雖然從小,我長在一個看似最為傳統的家庭,也被禁錮在鬱家的老宅,但不得不說,那些年是我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嗯,你的任意妄為我能看得出。剛才鬱老太太看著你緊張的模樣,我亦是能猜得出,你曾經有多橫。”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厲衍之生硬地調笑道。


  聽罷,鬱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在虞城這幾年,你是怎麽過來的?你一個人照顧鬱老太太?”看著鬱茉嬌弱的模樣,厲衍之著實難以想象她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在見著沈宛時,雖然在雪夜裏她多有狼狽,可看著衣著模樣,卻不是經受過淒苦的模樣。為此,厲衍之也實在是好奇,小小的鬱茉,是如何做到的。


  “鬱家出事那年,我隻有十六歲,還在念高中的年級能有什麽能力?厲先生,你莫要把我想得太厲害……”說著,鬱茉眼底浮現一絲悲涼:“我第一次把耍無賴用在外人身上,就是被趕出鬱家老宅那次。我偷偷的藏了個鐲子,那個鐲子是鬱家傳家寶,奶奶說我出嫁時,是要給我做嫁妝的……那些人不是汙蔑我父親傷害一個不到十七歲的女孩兒嗎?那我也要那群不分青紅皂白就闖進老宅的人嚐嚐被人冤枉的滋味兒。這世上,不論情由同情弱者的人是很多……我最後將我奶奶的那件旗袍和鐲子帶了出來……不過,鐲子後來被我轉手給賣了,我拿了所有的錢,在虞城找了最好的療養院……我奶奶這輩子都沒有吃過苦,即便在年輕時最艱難的時候都是驕傲地扛著,我怎麽會舍得讓她年老時過得淒慘痛苦?”


  鬱茉麵上不帶任何情緒,看似雲淡風輕地說著過往。


  可曾經,又怎麽會如鬱茉所說的那般輕鬆?


  鬱茉論及這件事時,不由地伸手摸了摸手腕。


  前不久被綁走時,她劃傷的痕跡還在,這個痕跡卻也是將原本留在這裏的痕跡也蓋住了。


  曾經,在同樣的位置,鬱茉亦是狠狠地劃過一刀,可那年,到底是沒有經驗,傷得可比前不久時重了很多。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忍不住,厲衍之感慨道。


  終於是轉過頭,鬱茉深深地望著厲衍之,慢慢地浮現了一抹笑意,可這個笑卻無比蒼涼:“厲衍之,我利用了你,你不生氣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沒有發現,接下來我會做什麽?讓我告訴你,接下來我會費盡心力,借你的手慢慢地折磨的寧家……”


  “不必說了。”


  “哦,接下來的事怕也不能發生,那就讓我告訴你,我做過什麽事。你放在書房裏的每一份文件,我都一一看過,為了報複,我會不擇手段,如果需要我更是會出賣你。對了,利用你,我去了宛城,拿回了屬於我的老宅……”鬱茉說得激動處,卻突然地猛地被厲衍之抱進了懷裏。


  接著,厲衍之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近來,好似厲衍之的吻都不似之前的溫柔,鬱茉被他吻得嘴唇直生疼,但亦是皺著眉忍著。


  半晌後,厲衍之才慢慢放開她。


  “將自己說得分外不堪,讓我厭棄你,然後將你拋得遠遠的,你就開心了?”緊緊地按住鬱茉的肩頭,厲衍之皺眉,寒聲說道。


  若這事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怕是早就該想方設法求得他原諒,可鬱茉倒好,卻是費盡心力地讓他失望。


  這小丫頭磨人的倔強性格,也不知道隨了誰。


  鬱茉的頭漸漸地昏沉暈眩,鬱茉隻以為太累,並沒有在意,她看著厲衍之灼熱的目光,卻是有些閃躲。


  “不準躲,好好看著我。說,是不是我不要你了,你就高興了。”厲衍之說著,一手卻是捏住了鬱茉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向自己。


  鬱茉看著他,卻半晌不答話。


  厲衍之見她跟頭倔驢似的,忍不住暗暗咬牙,又是附身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這丫頭,就是欠收拾,欠管教。


  片刻後,厲衍之再次問道:“是不是想離開我?”


  而此刻,鬱茉看著眼前的厲衍之,卻是有了重影,接著眼一黑,便是已然暈了過去。


  鬱茉這一病,卻是病得很重。


  接連幾日,高熱退了又複發,不僅身旁的人看著著急。生病的鬱茉這幾日下來好不容易補回來的好氣色又給消磨了大半。


  後來,沈宛已經能下地了,可鬱茉仍是昏睡不醒。


  為了年邁的沈宛,鬱茉的病情也一直被壓下,可找了借口一天兩日,到底在第三日還是沒能瞞住。


  再說,如沈宛這般的人兒,又怎能不知前兩日是旁人的敷衍。


  不過,第三日她卻也是實在坐不住,因著擔心孫女,沈宛便已經拒絕吃飯。


  每日亦是會過來看望沈宛,可每次過來時沈宛不是睡著就是神誌不太清楚,故而厲衍之這一次去探望,倒也是第一次正式與沈宛會麵。


  空氣中帶有蘭花的馨香,亦是濕潤。


  沈宛難得地精神飽滿,頭發梳齊整的她倚靠在床頭,表情溫柔的她偏頭看著窗外,但如若仔細地觀察,仍是會發現她的眼裏含了些焦急。


  厲衍之在病房外站了片刻,望著沈宛似乎在思忖著什麽。


  最後,他終是敲敲門,走了進去。


  聞聲,沈宛轉頭看向厲衍之,雖已然滄桑的臉洗盡鉛華,仍有著雍容素雅的美:“這幾日,多虧厲先生。”


  禮節性地帶著些笑意,沈宛的神情分外疏離。


  厲衍之則是帶了謙和,進了病房後雖然並不熱絡,但也處事溫和,令沈宛瞧著順心。


  “老太太,這是城西廖記的桂花酒釀圓子,囡囡很是喜歡這個味道,我想您老也是喜歡的,要不吃一些?”吩咐人買來桂花酒釀圓子,厲衍之耐心地問道。


  厲衍之說著,雖然臉上的表情仍舊帶了些冷意,可語調卻是放緩柔和,這怕也是厲衍之除了鬱茉外,最為溫和的時刻。


  可沈宛聽著,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她靜靜地看了看厲衍之手裏捧著冒著熱氣兒的桂花酒釀圓子:“囡囡是不是病了?厲先生,你不必瞞著我,雖然我現在老糊塗了,但到底也不傻。那孩子身子弱,現在是不是病得很重?”


  這會兒,提到鬱茉,沈宛偽裝得很好的淡然才瞬時崩塌,臉上露出了焦急憂傷之色。


  “隻是有些發燒,老太太您不用太擔心。這幾次,囡囡的高熱有些反複,所以想著等穩定下來再與您說,還望您莫要太掛心,好好調養身體。”簡單地解釋著鬱茉的病情,厲衍之盡量說得自然。


  凝視了厲衍之片刻,沈宛似乎想要透過他沉穩冷靜的的眼神中看到些其他什麽,可到最後,厲衍之卻仍是滴水不漏。


  倏然,沈宛才終是放心,長長地舒了口氣:“你說的,我放心。多謝厲先生,一會兒我會吃。”


  了卻了心中的疑惑,沈宛自然不再執拗。


  頷首,厲衍之算是回應。


  接著,病房裏就陷入了沉寂。


  可厲衍之夜並沒有著急走,他亦是靜靜地坐著。


  隔了半晌,一直沉默著的沈宛才緩緩說道:“敢問一句,厲先生與囡囡的關係是……”


  “老太太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又何必問我呢!”說得坦蕩,厲衍之回答道。


  聞聲,沈宛愣了愣,卻終於是皺起了眉頭:“那再請問,厲先生你的年紀是?”


  “我比鬱茉長了十歲,雖然我倆年紀上有一些差距,可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愛護鬱茉。一直以來,我不太會說什麽好聽話,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老大大您莫要見怪。”素來,冷肅的厲衍之何曾這般過,可麵對鬱茉的奶奶,他自然地有了幾分恭順。


  沈宛大風大浪地走過了數十載,見過的人和事也不少,她一見厲衍之,就知道他的不凡,見他能收斂著性子,保持謙和,她還是極為滿意的。


  畢竟,身處巔峰之人,要想令其折腰,卻是極為不易的事兒。


  但是,對厲衍之的態度滿意是滿意,但他和鬱茉年紀上的差距確實是如何也掩蓋不了的。


  長長地舒了口氣,沈宛目光顯得悠遠:“囡囡的許多事,想來厲先生你也知道了,不必我多說。這丫頭,看著雖是頑劣,但心細如塵,脾性也倒真是隨了她的爺爺、父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是既愛極了她這性子,也為她這性子滿是擔心。寧家那小子的事兒,寧先生可知道?”


  “聽聞莫南先生簡單地提過幾句。”


  “其實當年若說寧家執意要攀附鬱家,剛開始時多少也沒敢真存那個心思,不然我也斷然不會讓寧家那小子進了我鬱家老宅的門。不過人心總是會變,後來的事兒……也是孽緣。”冷冷地嘲諷地說著,沈宛又說道:“寧家那小子,卻也怕是第一眼瞧著就舍不得上囡囡,自那以後,恨不得有些個時間就要登門見囡囡。我記得囡囡和那小子初見時,也不過六歲,那小子就跟個小尾巴似的,任由如何拿捏,都不肯離開。””


  "是嗎?看來寧總也是個執著的人。“聽著沈宛講著鬱茉和寧潯的過往,厲衍之卻不露任何不快,就這般淡然地靜待沈宛說著後續。


  一邊說著,沈宛時不時地也用餘光看看他:“約莫囡囡十五歲那年,鬱寧兩家才說著給他們兩個定了姻緣,雖然如今已經不實興這個,可那時寧家卻是執意如此,要不是因為這事……怕也是不會有鬱家的禍事。不過,對這門姻緣,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但後來卻因為一事,我才肯鬆了口。在囡囡左腦後側的位置,有一道傷口,當時縫了四十八針。我家這小惹禍精,自幼天不怕地不怕,那年愣是偷瞞著我跑去登山,可哪裏知道她一出門就失了蹤影,愣是音信全無了整整三日。後來……若不是寧家小子拚了命將她帶了回來,怕是我家囡囡早已不在了。這場禍事裏,寧家小子傷了肺部,差點沒救回來,如今雖是過了這些年,落了病根兒。厲先生,你說說,若論起來,寧家小子對囡囡如何?”


  要評價心愛之人曾經的未婚夫對其是如何地癡情,這怕是會讓許多人都尷尬。


  可放到厲衍之這裏,卻全然沒有,就見他麵不改色地說:“寧總當年的確對鬱茉一片癡情,令人敬佩。”


  “自然,若不是寧家小子這般,我是斷然不會同意了婚事。”沈宛說著,卻突然嗤笑道:“可也就是這麽個敢為囡囡拚命的人,亦是不過一年不到,就舍棄了多年的情分、誓言,幫著他的父母,毀了我們鬱家,更甚至差點徹底毀了他拿命救回來的人兒。”


  沈宛說到此處,卻也是恨得咬牙切齒:“那麽個傲雪般的小人兒,愣是差點被幾個……要不是那丫頭性子烈,死也不從,怕早就……寧家手段的狠辣,我活了數十載,也算是開了眼。”


  說著,沈宛偏頭看向厲衍之:“厲先生,你說說,即便十年時間,以命相守的情分,都能為了名利被棄之如履。而你和囡囡呢?你對她又是如何?”


  “老太太,我不是寧潯,亦不是隻有十來歲的年紀,且更不會淪落到要舍棄心愛之人去換取利益。”厲衍之正色著又道:“我不是寧潯,更不會讓我和鬱茉走到那一步。旁的不敢說,但隻要有我厲衍之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讓鬱茉受一丁點兒委屈。”


  “……可是,你和囡囡差了整整十歲……十歲,代表著,她還在如花美好的年紀,而你卻是將要垂垂老矣。她需要有人攜手相伴的時候,也許你早已不在。到那個時候,厲先生,請問你還拿什麽來給囡囡安穩的生活?厲先生,你很不錯,我明白你一定會是疼愛妻子的男人。可是,你跟囡囡不合適……她還小,那些年被我關在老宅,其實連什麽是真情都不太明白。厲先生,你對我們祖孫的恩情,我一定會竭力相報,可是囡囡……我不能把她交給你。”沒了方才的淡然,沈宛突然地激動起來。


  厲衍之看著沈宛這般,亦是沒了之前的鎮定。


  他臉色有些難看,放在膝頭上的手也緊緊地攥緊。


  若說旁人阻礙了他和鬱茉,他厲衍之敢去爭,敢去搶。可坐在他身旁的,是鬱茉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最敬愛的奶奶,他……如何去跟她爭搶?


  一時,厲衍之心頭也有些慌亂。


  頭疼不已的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這事情,難辦了啊!


  “我很明白,我已經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可是……我那孫兒還是那般小,她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厲先生,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是真的不能把那孩子交給你。這些日子來,她也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接下來便不用再瑪法你。”說著,沈宛掙紮著就要下床,厲衍之見狀,趕忙要去扶,可卻被沈宛推卻開。


  “老太太,您這又是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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