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磨人的小妖精
走了好長一段路，鬱茉才終於攔了輛車。
上了車，她跟肖鉞揮手道別，肖鉞亦是笑著點頭說了再會。
方才的迷蒙微雨這一會兒似乎有些慢慢加大的態勢，雨幕中已經慢慢的蔓延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望著載著鬱茉的車開走，最後在白色朦朧的水霧中消失，肖鉞都還未有所反應。
他站在街頭良久，望著那輛車離去的想法，似乎在腦海中回想鬱茉嬌媚的姿態，又好像在思忖著什麽事情。
身旁，時而路過一兩個撐著傘快步的行人，望著他這模樣，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頓時，肖鉞方才還溫潤文雅的臉就霎時陰沉下來。
這會兒，有一個中年的婦人多瞧了他一眼，赫然他陰沉冷意的眸光就掃了過去。
驚得那婦人刹那間渾身一顫，急忙又加快了腳步離開。
如今的肖鉞雖然在鬱茉麵上表現得和善，可那也不過是麵對心儀人兒的刻意偽裝。
失去了雙手，失去了令他最驕傲的才能，他的心連帶著靈魂都墜入了幽暗的深淵。
心思分外敏感的他，現在是別人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會覺得別人是在嫌棄嘲笑他斷了的左手。
不過想著鬱茉，他的心情又轉而好了起來。
帶著陰寒的眸光，他卻又是一笑。
他自己倒不覺得，可在旁看著是分外的滲人。
“小茉，既然你想念宛城，那以後咱們就去宛城。我得好好地尋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以後……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說著，肖鉞的心裏蠢蠢欲動著。
對於自己的計劃，他激動萬分。
想象著將來和鬱茉的‘完美’生活，他興奮地全身都快顫栗。
從他見了鬱茉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鬱茉是此後人生的一切希望，為此，他可以不顧一切，甚至付出生命。
心頭有了目標，肖鉞就激動起來，他撐著傘，快步地走著。
對，他要快些回去，快一些找到那個將來他與鬱茉的‘家’。
他想，他和鬱茉的‘美好生活’，還在等著他一點點構築。
等鬱茉回到‘樾上府’時，已經是傍晚。
今天的雨卻是慢慢大了起來。
已經入了深秋，也不曾料到會有這麽大的雨。
大雨一落下，路上的車就漸漸慢了下來，莫南和安娜所在的家離‘樾上府’還較遠。
走了半路上，竟是又趕上下班高峰。
等鬱茉回去，這一路卻是花了兩個多小時。
下車時，連司機師傅都感歎，姑娘你今天的運氣可不怎麽好。
待鬱茉一進客廳，就見著厲衍之已然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裏卻是拿著她這兩天看的一本書，也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回來地夠早啊！”鬱茉不經意地，流露出愉悅地笑，腳下竟也是快了些。
抬頭，望著鬱茉如一隻活潑的小兔子朝自己快步走來，厲衍之也是含了笑：“是啊！沒想到，我早早地回來，卻是讓我撲了空。嗯……今兒倒是感受了下，獨守空閨是什麽感覺。”
厲衍之調笑地話，逗得鬱茉嗬嗬地笑個不停。
“你才等了幾個小時啊？什麽獨守空閨，你沒瞧著我每天早早地送你出門時上班，然後等啊盼的，守著你回來。有時候，你還加班、出差，這都不能真正算作獨守空閨呢！”輕哼著，鬱茉挨著他坐了下來，然後自然地往他懷裏一鑽：“今天外邊兒下了很大的雨，我在車上很長時間。望著堵死的車流，心頭恨慌。”
嘟囔著，鬱茉微微皺起眉，抬頭看他。
厲衍之長臂緊緊地攬著她，低頭親昵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勾起笑意，問道：“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搖搖頭，鬱茉咬了咬唇角，似乎有些害羞，她想了想才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貼過來。
對她這些可愛的小動作，厲衍之當然是寵溺地‘遵從’。
附耳在鬱茉的唇邊，厲衍之等著鬱茉的回答。
還沒有說出來，鬱茉就已經微微紅了臉，緋色的臉頰襯得她如嬌豔的花兒。
“那時候心很慌，腦子裏都想著，你是不是快回來了。回來了，見不到我，會不會很失落。然後……我很想你。”靠在厲衍之溫暖的懷抱裏，鬱茉沉痛的心緒卻有了被撫慰的感覺。
這些話，並沒有經過思考，鬱茉幾乎是由著感覺，就這般說出了口。
厲衍之聽著，卻是身子一僵，他低著頭的姿態保持了很長的時間，臉上也是愣怔著。
見厲衍之沒有反應，鬱茉還以為自己是自討沒趣。
不免，她跟著心頭有些失落，作勢就要從他懷裏掙脫。
可她才輕微地移動，厲衍之的赫然緊緊摟著她，然後猛地將她壓在沙發上。
“小東西，你躲什麽？”厲衍之啞著嗓音，低聲說道。
他說這話時，臉上帶了燦爛的笑，鬱茉從未見到他這般的笑意。
以往，厲衍之即便再開心，也不過是勾勾唇角，鬱茉也習慣了他不露情緒的模樣。
可此刻，他卻是咧著嘴開懷地笑著。
這一笑，令鬱茉驚豔地瞪大了雙眼，她從未想過，厲衍之笑起來的模樣卻是這麽好看。
如冰霜融化後的初春，平日裏那般冷傲的人兒，這一笑卻是無比的溫暖，暖得令鬱茉如何也移不開眼。
“……阿衍，你笑起來，真漂亮。”由衷的，鬱茉說道。
她的表情愣愣的，卻已然是驚呆的模樣。
忍不住，她抬起手就往他的臉上摸了摸。
厲衍之一聽，無奈地笑笑：“囡囡，男人可不喜歡別人說漂亮。”
搖搖頭，鬱茉很堅持：“不，你笑起來就是很漂亮，比女人都漂亮。真沒想到，原來冰美人兒融化的時候，竟是美得跟畫兒裏的一般。”
說著，鬱茉調皮地身處手指勾住厲衍之的下巴，有一種風流公子輕佻地姿態。
厲衍之睨著她，沒好氣地輕哼：“怎麽，你這小丫頭想調戲我？”
“你不樂意？”鬱茉壞笑著說道。
厲衍之眉頭一挑，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囡囡，你可知道，調戲了我，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他話一出，都未等鬱茉反應過來，就立刻猛地抱著鬱茉站了起來。
驚慌地緊緊地抓住厲衍之的衣服，鬱茉驚呼一聲：“阿衍，你幹什麽？”
“咱們相處這麽長時間，你不知道我想要幹什麽？”厲衍之輕笑著又道：“既然，你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做做古時的風流公子，那我就了你的心願。”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鬱茉往樓上走。
“……我沒有，我不要做古時的風流公子，你放我下來。吳媽，吳媽在呢！”羞紅了臉，鬱茉將頭緊緊地往厲衍之懷裏靠，一邊悶聲說道。
厲衍之沉沉地笑著，鬱茉能感受到他因為笑聲牽動起胸膛的震動，還有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我回來得早，就放吳媽早早地回去了。此刻，家裏就隻有我們兩個，所以啊鬱公子，你待會兒怎麽孟浪，怎麽調笑，也都隻有我能聽見。”厲衍之笑得暢快，邁著樓梯的步伐也不由地加快了。
窩在厲衍之懷裏，聽著他那句鬱公子，鬱茉的臉更是發燙。
“厲衍之，你越來越沒個正經。”握拳，鬱茉抬手在他的肩頭一捶：“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讓吳媽早些回去的？你就是早借口，想做壞事。”
鬱茉仰著頭，帶了些懊惱地看著他。
厲衍之餘光掃到鬱茉已經抬起頭，也跟著低頭望下。
可這一眼，就讓他停了腳步。
“囡囡，你知不知道，你是越來越美了。”沉聲說著，厲衍之的唇就跟著覆了下來。
悶聲地吟哦一聲，鬱茉是再也不能發出一言。
兩人糾纏著好半晌，直到鬱茉喘不過氣，抬起手狠狠地砸在厲衍之身上，他才不甘心地離開了那香甜的唇。
臉漲紅，鬱茉沒好氣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衍之，你想憋死我嗎？”
喘著粗氣兒，鬱茉眼裏都泛著淚花兒。
亦是長長地舒了口氣，厲衍之調整了情緒，無奈地歎息道：“碰上了你，我的自製力可不就下降了嘛。你啊，就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不弄死我不罷休。”
說著，厲衍之才又抬腳，往樓上走去。
紅著臉，鬱茉咬著唇，更是惱怒：“誰弄死誰啊？明明就是你……”
說到此處，鬱茉臉皮薄，哪裏還能說得下去。
厲衍之有一張比城牆還厚的臉：“可不是你弄死我。你想想，哪一次不是我費力，你享受的？”
“我哪有？厲衍之，閉上你這張嘴。”
“沒有嗎？囡囡，你好好想想，每一次你不都是在我身下享受不已，有時還如小雀鳥般叫著，那聲音那滋味兒，妙不可言啊！”見鬱茉懊惱不已的模樣，厲衍之是更生出了想逗逗的念頭。
聽罷，鬱茉卻是一點兒不想理他，脫去了一本正經的皮，他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見鬱茉不言語，厲衍之興致倒是不減：“怎麽？囡囡是想不起來了嗎？”
“一次都沒有，怎麽想得起來？”鬱茉據理力爭。
“好吧！”厲衍之灑脫地說著，可複而又道：“既然你想不起來，那今兒咱們就再好好複習一次，讓你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