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厲衍之這座靠山更穩固
鬱茉不得不說，因為厲衍之，她的生活徹底的發生了變化。
就連上班，她也是可以隨著高興才去一趟的。
這天，厲衍之不一定能回‘樾上府’，恰好鬱茉就趁機到了‘迷境’。
看著已經換了工作服，拿著托盤的鬱茉，經理周彬瞠目：“我說大小姐，你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什麽？我上班啊！”鬱茉不以為意地說道。
“嘖嘖，我怎麽覺得今天你有些不對勁？”周彬看著鬱茉，盯了好半晌，總覺得她哪裏不對，接著他又道：“再說，你都攀上厲衍之這座大山了，還來‘迷境’做什麽？說什麽上班，‘迷境’可不是你體驗生活的地方。鬱茉，我勸你一句，好不容易靠上厲衍之，你得珍惜。‘迷境’以後你最好就不要來了。我看厲衍之對你是真挺上心的，以後說不定……反正，以後若真有個什麽，你在‘迷境’工作過這種事情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謝謝你，經理。”由衷的道謝，鬱茉感激地說。
這幾年，鬱茉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迷境’更是看過了許許多多人心狡詐，虛偽諂媚。
雖說，對她好，經理的初衷無非是自己也能順手撈點好處，到後來他亦是靠著厲衍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可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是曾向自己表現過善意，鬱茉在心頭也是感激的。
“謝什麽？靠著你，我已經是總監了。對了，以後別喊我經理，得叫我總監。”
“是是是，我知道啦。”鬱茉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
可就在周彬還想要跟她說些什麽的時候，已經有人匆忙的跑來：“總監，您在這兒就太好了。包廂那邊兒出事了。”
“咋咋呼呼地幹什麽？有事情慢慢解決，你這一嗓子想嚷得人盡皆知嗎？”周彬皺著眉訓斥道，然後再問：“到底怎麽了？”
“是寧氏的寧大少，這喝醉了酒，鬧起來了，非要吵著要看我們這兒的服務生。”那人苦著臉，無奈地說。
周彬一聽，頓時也心煩地皺眉：“他想看就看唄，你找幾個人過去哄哄。”
“不行啊，我們換了快二十個人了，他就是不滿意。嘴裏一直念叨著，不是她，你不是她……現在，我們是真哄不住了，他已經在包廂裏開始砸東西了。”
“得了，你先去忙，我馬上過去。”周彬長籲了口氣，煩亂地擺手讓那人離開。
鬱茉站在一旁聽著，抿了抿唇，問道：“經……周總監，寧氏的寧大少，說的是那個寧潯嗎？他怎麽了？”
“可不是就是他，也不知道他抽什麽風，最近幾乎天天來‘迷境’，每次都喝得個爛醉。你說在咱們‘迷境’裏喝得爛醉如泥的人多了去了，加他一個也不多，好在這些日子他喝醉了就走了。今兒倒好，這事還鬧得挺獨特，不停地換服務生……這一個晚上，是恨不得把‘迷境’所有的服務生都叫過去一遍？”越是著越是心煩，周彬搖搖頭：“不說了，我得去看看，這寧大少一個伺候得不好，咱們不知道多少人日子都得過不下去。”
苦惱著，周彬說完，就越過鬱茉快步地離開。
垂低著眉眼，鬱茉看著他離開，卻就在周彬快到走廊拐角處時，將他叫住了：“周總監，要不，讓我去試試？”
身子一頓，周彬轉頭看她，眼神頓時晦暗莫名。
見他沒回答，鬱茉提步朝他走去。
“周總監，寧大少不滿意，整個‘迷境’的服務生不都得過去？我也是‘迷境’的服務生，按理也改過去的。要不，就讓我試試吧。”鬱茉在他麵前站定，然後淡然地說道。
周彬看著她，好半晌後才說道：“旁的人都是能躲就躲，你倒好，上趕著去挨罵。”
“……最近倒是真沒人敢罵我，還有點想念了呢！哦，對了，厲衍之時不時會冷嘲熱諷幾句，可每次都被我給狠狠地抵了回去。”鬱茉莞爾一笑，半開玩笑地說。
聽著，周彬一愣。
一是鬱茉這奇葩的要求，二則是從鬱茉的字裏行間，他能聽出厲衍之對鬱茉竟是如此放任。
‘冷麵神’厲衍之居然縱容著鬱茉，周彬不得不說，那是他實在不敢想的畫麵。
“周總監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那麽，我先過去。”說著，鬱茉作勢就要走。
可立刻，周彬就喊住了她：“鬱茉，厲衍之可不是一般的狠角色，雖然他現在寵著你，可一個不小心卻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而且，相比寧氏的寧潯，厲衍之這座靠山更穩固。”
也不跟鬱茉兜圈子，周彬直白地說。
嘴角的淡笑更濃了幾分，可這笑意卻到不了鬱茉清冷的眸子。
“周總監，你是想多了，如何我也不會把傻到去做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再說，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事兒我就更不會做了。想去瞧瞧，不過是好奇而已，並沒有其他什麽想法。”
“最好這樣。”
顯然，對鬱茉的說辭，周彬仍是不信的，可後來他卻也沒再說什麽，就任鬱茉去了寧潯的包廂。
“人呢？都跑哪兒去了？給我把人找來。”
鬱茉才走到包廂外，就聽得裏頭寧潯的大喊大叫。
咬著唇，鬱茉長舒了口氣，繼而推開了包廂的門。
地上，一片狼藉，玻璃渣混雜著酒撒了一地。
而軟座上，寧潯已經是癱倒在上頭，手裏拎著喝了一半的紅酒。
此刻，頭發淩亂，白色襯衫褶皺還沾著酒漬，滿身狼狽的寧潯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溫潤如玉，儒雅謙和的模樣。
站在包廂門口，鬱茉冷冷的看著他。
原來，寧潯也會有這般頹廢的時候。
她的記憶中，寧潯永遠都帶著溫和的笑，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寵溺和愛憐。
而眼前這個……
昏暗的燈光下，聽著有人進來，如爛泥一般癱著的寧潯半眯著雙眼。
迷迷糊糊地，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可是，突然的，原以為來人又隻是隨意湊數的寧潯剛抬起手想要趕人時，就隻是輕輕地瞥了一眼，他的身子就立刻僵硬地定住。
隨即，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鬱茉。
“小茉，是，是你嗎？”聲音顫抖沙啞，寧潯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躊蹴著，想要上前，可是片刻後他猛然想起自己此刻的模樣。
像是酒醒了一般，他刹那間便坐了起來，然後仔細地整理起衣衫。
“我來，是想跟你說一句恭喜。終於，你和盛歡予走到一起了，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鬱茉語氣平和，絲毫看不出情緒。
聽著鬱茉的話，寧潯低頭扣著襯衫紐扣的手頓住。
接著，埋著頭的他發出低沉的笑聲，這笑聲裏滿是蒼涼。
“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我原是打算瞞到再也瞞不住的時候……沒想到，你還是知道了。”始終沒有抬頭，寧潯自嘲地又道：“是啊，你從小的聰明伶俐，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你？我啊，從小時候起，任何事都瞞不住你啊！”
“寧潯，我來，就隻是想單獨地跟你說一句恭喜。其實，我是由衷的高興你們走到了一起。”鬱茉說得坦蕩，接著她又說：“這幾年沒事兒的時候我也會想想過往，你們真的挺般配的。而且……”
話說到一半，鬱茉卻是停了下來。
而且，你們走到一起，倒時我也能省些力氣……
“小茉，請容許我現在還這麽喚你……小茉，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我暗地裏派人去找過你，但是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緩緩地，寧潯抬起了頭，在昏暗的光線裏他的雙眼卻是一片清明：“這些年，我很想你。真的，非常想你。”
且，他深深地凝視著鬱茉，眸光滿是眷戀。
好似，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人兒隻是他醉酒後構想出的幻境。
並沒有回答他，鬱茉隻是靜靜地站著，冷眼看著他。
也不在意，寧潯就這般死死地盯著她，繼續喃喃自語道：“你長大了，也更美了……和我夢裏的一樣，越來越好看了。以前，我總是希望時間能過得再快些，因為我想讓你早一些成為我的新娘。可後來……如果可以，我真想時間停在你十六歲的那年，那年……一切都是美好的。”
鬱茉嗤笑著，清冷地說：“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以前，你都不會跟我說一句話的，你恨我，不會想跟我說話的。今天我再次聽到你的聲音，我真的很高興。”滿足地笑著，寧潯又說道：“小茉，剛才說，祝福我，祝福我和盛歡予……可是，可是我想恩愛白頭，攜手終老是你啊！隻有你……”
笑得分外慘淡，忽而一行清淚從寧潯的眼角滑落。
皺眉，鬱茉看著他這模樣，忽而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要過來。
看到他這般，她並沒有覺得有多解氣，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咬咬牙，鬱茉轉身就要離開。
“小茉，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