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了
坐在休息室的蘇錦詞有些忐忑，她放在雙膝上的手交疊著緊握，神情有些恍惚。
那天她跟厲衍之鬧僵，現在她又再次找來，她是真的不確定，厲衍之是否會見她。
但沒一會兒，她就見孟明朗快步地走了進來。
“蘇小姐，厲總請您過去。“孟明朗恭謹地站在門邊。
麵露喜色，蘇錦詞頓時卸去緊張，臉上掛起微笑，她朝著孟明朗溫和地說：“麻煩你了，孟助。”
“蘇小姐您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的事。”
蘇錦詞亦是不再多說什麽，急忙站起來的她就往休息室外走。
站在門口，孟明朗目送著她往厲衍之的辦公室走去，忍不住他眉頭擰起。
近來，他家老板和蘇錦詞會麵的機會太多，關於兩人的謠傳原就傳得沸沸揚揚，照此下去，以後說不定會出什麽亂子。
這不怪孟明朗杞人憂天，生意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對手會使出何種卑劣手段都不足為奇。
心跳不安定地跳著，在門外磨蹭了半晌，蘇錦詞才咬著牙，下定決心，扶上了門把手。
她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厲衍之冷峻的臉。
在辦公室裏，厲衍之隻穿著白襯衫，脖頸下的紐扣解開，露出麥色的肌膚。
沒了平日的冷肅，這時的他帶了分閑適和隨性。
盯著他，蘇錦詞一時間竟是愣在了原地。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厲衍之了，從三年前她嫁給厲沉之後，他們的每次見麵，皆是不歡而散。而他也漸漸的對她越來越冷漠，這無疑令她驚恐萬分。
若說，以前她尚且能忍受厲衍之對她的冷眼相對，不屑一顧，現在有了鬱茉的出現，她則是完全陷入了慌亂失措的地步。
她從未想過，厲衍之會有別的女人。
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眼神冷傲，厲衍之看著站在門口的蘇錦詞，寒聲道：“有事？”
他冰冷的語調讓恍惚的蘇錦詞立刻清醒，沉下心神，她緩步走了進去。
今天的蘇錦詞穿了一件純白的真絲無袖襯衫，配著的是一條墨綠且帶著明黃菱形圖案的A字半裙，及膝的款式讓她白皙的小腿顯露，而她纖細腰身更因這裝扮露出了完美的弧度。
蘇錦詞這身裝扮有著成熟的嫵媚妖冶，也帶著清純的可人嬌柔。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嬌媚一笑，蘇錦詞無視他的冷漠。
看著她的笑靨，厲衍之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衍之，咱們不鬧別扭了好不好？這些年，咱們都過得太苦了，就不要互相折磨好嗎？”笑意漸漸在她的臉上隱去，蘇錦詞神情淒楚地又道：“我們明明都依然還在意著對方，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呢？衍之，我真的太累了，請你別讓我徹底地陷入絕望好嗎？”
聽著她的話，厲衍之深邃的眼眸陰晴不定，他的唇緊繃著，卻是不語。
見狀，蘇錦詞則又道：“我為什麽會嫁給沉之，你應該很清楚。當年那場車禍，沉之被判定永遠不可能醒過來，而老爺子就……衍之，我走到如今的境地，我不怨任何人，厲家與我有恩，該是我要還的。我知道，這輩子我和你絕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我求的，也不過是你能別對我這麽殘忍。這個世上，我沒有親人，我信賴、依賴的人，就隻你了。”
說著，兩行清淚就從蘇錦詞的眼角滑落。
她可憐楚楚且默默垂淚的模樣著實會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她以為，她可以成功挽回厲衍之。
但隨後，一切卻不由她預想。
看著黯然垂淚的蘇錦詞，厲衍之麵無表情，等了良久後他才沉聲道：“錦詞……”
心尖一顫，聽著多年後他再喚自己錦詞，蘇錦詞狂喜地露出喜悅的表情。
“不論那時你有什麽不得以，現在都成了定局。你是我的大嫂，這點再無法更改，而我……自然也會盡到一個小叔子應盡的義務。其他的，我不能也給不起。”厲衍之一如平常的淡然，可他說出的話卻如利刃一般刺傷著蘇錦詞的心。
宛若剛剛被人拋向雲端，而後又被人狠狠摔到地上的感覺，蘇錦詞隻覺得她的心跳快要停止，徹骨的痛令她不能呼吸，而她的四肢百骸具是疼痛不已。
“如今的局麵，其實是你我最好的結局。”厲衍之眸光晦澀，感歎道。
僵直地與厲衍之相視而坐，蘇錦詞呆愣了不知有多久。
看著她的神情不對勁，厲衍之試探地喊了她一聲：“錦詞？”
他這一喊，蘇錦詞頓時身子輕顫，之後她立刻發出淒厲的笑聲。
她一邊笑，一邊垂淚，眸光裏滿是陰冷：“厲衍之，你又何必找那麽借口呢？你不過是不再愛我了，說那麽多有意思嗎？的確，你我隔著綱理倫常，不能再走到一起……可我認識你快二十年，你厲衍之是什麽個性我能不知道？隻要你想要的，不論如何你都會不擇手段地得到，這樣的你會在我的身份？你隻是不愛我了，不愛我了……”
“你需要冷靜，我派人送你回厲宅。”看著她神傷的模樣，厲衍之歎息道。
“厲衍之，你怎麽可以這麽絕情？我們原來是那麽的相愛……”滿臉淚痕，蘇錦詞絕望地看著他，隨即麵露陰狠：“那個鬱茉，你看上她了？為了她，你可以拋下我們彼此許下的承諾？可你知道嗎？她不愛你，一點兒不愛你，她愛的不過是你的錢而已。”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然後點開了那段錄音。
錄音裏，鬱茉的聲音非常清楚，厲衍之聽著，腦海中也不由地勾畫出她說出那些話時臉上隱約的高傲和譏嘲。
隨著最後一個字播放完，蘇錦詞冷笑：“厲衍之，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都聽清楚了？那個鬱茉不過就隻是為了你的錢，她隻是為了錢跟你在一起。你看清楚她的真麵目了嗎？”
思忖著，厲衍之低聲地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在你心裏，我值多少錢。”
詫然地凝視著厲衍之，蘇錦詞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可接著，厲衍之又道：“你認為區區五十萬，就能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放棄這個擁有無數個五十萬的我？錦詞，別鬧了，你不適合這些勾心鬥角。好好地陪著沉之，這一生我都會保你安然無虞。”
“……厲衍之，你什麽意思？”蘇錦詞其實已經想到，可偏偏不願承認。
厲衍之無奈地搖頭：“你這又是何必呢？就如你所說，我是個不擇手段的人，既然我看上了一個女人，那我也會不擇手段地得到手。而錢，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並且，我也不是給不起。”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蘇錦詞在你們眼裏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嗎？”蘇錦詞憤怒的大喊道，她啪的將手拍在桌麵上，然後站起來，俯身往厲衍之探去：“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麽做很傻？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和你不可能了？我不甘心，為什麽我那麽愛你，卻永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而那些女人，就能輕易走到你麵前，得到你的垂憐。”
心中滿是陰霾，厲衍之此刻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猶豫半晌，他才道：“……我敬重我的大哥，同樣，我會學著敬重你，大嫂。從今以後，我們就此放過彼此吧！”
“……不可以，厲衍之，我說不可以。”蘇錦詞情緒激動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厲衍之，你可以對我冷若冰雪，也可以對我愛理不理，我都無所謂。這三年來，你不論怎麽對我，我都不介意，因為……我知道，你還在乎我，所以才對我那般。但是，你說要我放過你，永遠都不可能。”
“……你這又是何必？”厲衍之麵色沉靜地看著她道。
蘇錦詞冷哼：“何必？你說我是為什麽？厲衍之，你跟我的糾纏早在多年前就注定了，這一輩子就這樣吧！”
說完，蘇錦詞卻不想在聽到他說出什麽，瞬時轉身就快步往外走。
看著她慌張離去的背影，厲衍之眸光一暗。
那日醫院裏他與她的爭執後，他思索許久，最終仍是沒有想出答案。
他跟她，就如一道無解的題……
出了厲衍之的辦公室，蘇錦詞瘋了一般的衝進衛生間，她將自己關在狹小的隔間裏，渾身顫抖的她暴怒地瞪大了眼，這時的她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婉約動人？
雙手環抱著雙手，蘇錦詞暴戾地低語：“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我努力了這麽多年，怎能就此放棄？我蘇錦詞想得到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厲衍之，你憑什麽能如此踐踏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還有那個鬱茉，下賤的丫頭，居然敢耍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我努力多年，憑什麽藥拱手相讓？對，還有厲沉之，沒有他，一切就好辦多了，沒有他……沒有他……”
她喃喃地說著，眸光亦是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