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救美
阿爾伯特-張很想跟過去偷聽一下,但是他又怕被高先生的助理錢小姐發現。就在他正在尋思怎麽辦的時候,高先生叫錢小姐來叫自己進去。阿爾伯特-張擦擦緊張的都冒了汗的鼻尖,走進高先生的辦公室。
“高生,早安。”阿爾伯特-張緊張的控製不住自己的顫音。
上司示意他坐下來說,但是阿爾伯特-張卻不敢,哈巴兒狗一樣的從下往上的看著高先生。
“我聽說你去印尼見魏先生了。怎麽樣?”
“呃,我想向魏先生推介一下-——”
“與其找魏家,不如找那個實習生,我聽說她情況好了不少。”
“是的-——”
“抓緊時間!聽說年夫人自己也找了人去找那個孩子的下落。夫人的人去了南京。要是你的動作太慢,這單生意最後被別人占了先的話-——”
高先生欲言又止,卻比大聲嗬斥吼叫更可怕。阿爾伯特-張隻好退回他的老路子上。等老婆打發了女傭瑪利亞來給他送了蓋假公章的合同,他就趕緊跑到了夏露住的醫院。這一回,他和夏露媽媽的形勢翻轉了。雖然他恭恭敬敬的把假合同雙手送上給夏露媽媽,卻隻換來對方輕蔑的從鼻子裏的一聲“哼”。
“夏太太,你上次說你要把那個孩子的電話——”
夏露媽媽從上往下的看著阿爾伯特-張,並不回答,轉身去找護士去了。十分鍾後,她才姍姍回來
“怎麽辦?我的錢都搭進去了。現在護士讓我們出院呢?!”
“這-——”阿爾伯特-張滿頭大汗。他唯有趕緊把自己的信用卡拿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醫院的刷卡機上一下過了十幾萬走。
但是,拿了錢,夏露媽媽還是不陰不陽“用著我們想起我們來。真市儈!”說著,她理都不理,就徑自回了住院部,進了女兒的單間病房,把門關上,還把窗簾放下來,讓替她們交了醫療費的阿爾伯特-張如熱鍋上的螞蟻。
如熱鍋上的螞蟻的,不止阿爾伯特-張一個人。還有陷在南京火車站貨車後邊的姚明明和文森特。姚明明沒想到小偷不但偷了人的東西,還敢聚眾包圍自己。她剛想大喊,就被少爺從後麵給抱住了
“各位,各位,誤會,我們這就走。”文森特看看周圍的黑暗,知道在這一處七轉八轉進來的貨棧裏,自己和姚明明是凶多吉少。他想拖走姚明明,但是小偷們就是不讓。
“叫你倆就這麽走了,壞了我們的規矩~”
“偷東西的都有理由了!”姚明明還是不怕死,她也不顧文森特捂著她嘴的手指,大聲吆喝。
“瞧,她還挺厲害的。少爺,你弄個這麽潑的姐姐,行不行啊?”小偷們露出了流氓本色。
這下終於讓姚明明有些害怕了。但是文森特聽出畫外音。人的年齡,在他和姚明明的這個階段,不是那麽容易分的。況且現在天又黑,這些人怎麽知道嗚嗚渣渣、像個小朋友的姚明明比自己大的呢?怕這幫賊就是衝著自己和姚明明來的。
“手機你拿走吧。”少爺試探著。
但是拿了文森特手機的小流氓,卻不打算就這麽放了對他窮追猛打的姚明明“行啊,你可以走。這個女的留給我們。”
“她這麽醜,脾氣也差。”文森特把姚明明轉到身後,笑眯眯的對著流氓。
“我們正好要販狗去玉林,路上也沒有多少吃的,可以把她和狗關在一起。”一個流氓起哄說。姚明明一向是流浪貓狗之友,聽見這些人還要偷人家的毛娃娃去賣狗肉,怒不可遏。但是少爺卻越發在心裏篤定這些人是提前打聽了他們的底兒,專門來等自己的。
“-——”文森特還是強擠著微笑,但是在動別的腦筋。問題是他之前受傷沒有好全,左手不是很得勁,也沒有辦法快跑。
他在心裏數數包圍了他和姚明明的五個人,然後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偷他手機的是個看起來文質彬彬、二十幾歲的娃娃,應該沒有太大力氣。兩個三四十歲的,一直在圈子的最後麵,說明是屬於打太平拳的“局外”人。第一個跟他們搭腔的禿頂小偷、老是在瞟左邊四十幾歲、甩著一根鏈子鎖的男人。似乎這鏈子鎖男是他們的頭目。而這個頭目,紅著個臉蛋子,老是喘粗氣,可見心肺功能不是太好。自己下手的時候必須注意分寸。
這麽想著,文森特拽著姚明明朝這個四十幾的紅臉蛋頭目靠了上來。
“這位大哥,我們是不小心的——”
“切——”頭目繼續倒蕩悠著手裏那根鎖車用的鏈子鎖,一臉的橫肉。
文森特又朝他靠近了一步,然後找準位置一個大翻背,把紅臉蛋摔在了地上。姚明明嚇了一跳,雖然她以前聽見文森特跟王麗吵吵自己是什麽黑帶高手,大家都以為他就是胡吹的。
紅臉蛋想馬上爬起來,但是肚子有點礙事“唉吆,摔死你老子了!”
沒等頭目罵完,文森特就給他背脊脊柱上一下,讓紅臉蛋疼得直哼哼。可是,文森特的左手沒有好,疼的鑽心。頭目似乎察覺了文森特力不從心,就想一個猛虎翻身,把文森特砸下去。四個小偷見狀,就要一擁而上,抓住文森特。姚明明一看,急了眼,從貨棧牆角抄起一根竹枝子的大掃把,衝上去朝著最外圍的兩個中年賊一陣狂批。
地中海腦瓜不知道是該去幫外圍擺平姚明明,還是該幫老大把文森特製服。
二十幾歲的賊一看,從牆上摘下一個滅火筒,就要朝文森特的頭上砸。
姚明明著急了,一口咬住了外圍賊的手,使勁一撕。
“哎呀!咬人啊!”
嚇得另外一個跟她拚的,也“嗷”一聲跳開半步。
姚明明拿著掃把一把劈倒了被咬了的小偷,然後從他肚子上踩著過去,一掃把把二十多歲的那個賊也掃了個踉蹌。滅火筒掉到了紅臉蛋頭目的背上,滾在文森特的兩腿之間。文森特做了個苦臉,但也不顧得疼,他用紅臉蛋的鏈子鎖加一個鎖肩,把頭目控死死製住了地上。
“啊——啊-——”
其他四個人還想上來幫忙,就聽見文森特一聲大吼“誰敢過來,我就勒死他!”說著,熊孩子兩個胳膊一起使勁,紅臉蛋的臉立即就白了。他喘不動氣,隻能鼓著眼睛看著手下
“滾——滾-——”
四個混混隻好往後退。
姚明明大喊“把手機留下!”
頭目隻能又嚎了一句
“扔了!”
偷手機的二十歲男孩,故意把文森特的手機放在文森特和頭目的眼前,來擋住文森特的視線,好讓其他三個人再趁機包圍文森特。於是,姚明明一下衝到貨車站台靠近對麵客車站台中間,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流氓們大喊“我要打110報警啦!”
文森特也趁機使了個寸勁,用膝蓋壓得頭目鬼哭狼嚎的
“要命了,要命啦!”
文森特也不忘吆喝“還不滾,是吧?報警啊?你愣著幹什麽?”
四個流氓一看老大叫文森特弄得走不脫、手機也回了人家的跟前,又一看姚明明真要撥電話報警,就趕緊撒開丫子逃跑了。
然後文森特用腿頂住頭目的後背,朝他後脖子上就一下手刀。他平時是習慣左手劈的,現在不得不換右手。好在,頭目還是翻著白眼、昏了過去。等確認他確實昏了,文森特才氣喘籲籲的站起來,把頭目的腳夾在左胳膊低下,把人提到貨車站台邊,再拿腳一踢。頭目就頭在月台上,脖子一下都下到了路軌上了。然後,文森特撿起手機,拽著姚明明就朝通往候車室的地方猛跑。
剛才逃走的四個小偷沒有再追過來。姚明明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看見老大被丟下站台,都趕緊下去救人,於是沒有再去追自己和文森特。
“你行啊,挺厲害的,不是吹的啊?”
“我當然行,你很不行!”文森特氣喘籲籲的倒在平時他一定嫌齷齪,不肯沾的普快候車室椅子上,都不想動了。
“到了濟南就好了。”
“嗯,去他的!”文森特腦子裏盤算著自己該忘了跟年夫人的交易,就此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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