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慕少爺該尊我一聲表嫂!
南辭嘴唇顫了顫,聽得出秦昱北的話裏沒什麽醋味兒,他隻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一直以來,支持她走下去的就是宋行洲。
宋行洲出事的時候,淩錚隻救了南辭,卻沒有救宋行洲,南辭不該這麽平靜的。
想到這裏秦昱北有些恐慌,他緊緊握住南辭的手,怕她是在故作淡定。
南辭性子清冷,在大學時她就慣了一個人去圖書館,一個人去片場試鏡,一個人提著包穿過雨夜,如果她真的受了委屈也不會哭,隻會冷漠地悄然離開。
正和秦楠站在一起說話的慕經年,像是察覺到了什麽,抬眼,視線與秦昱北在空中撞擊,火光亂濺。
秦楠順著慕經年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南辭臉色唰地沉了下來。
“你怎麽有臉出現在這裏?大學的時候就一直勾著經年,害得他坐牢還不夠嗎?南小姐,我麻煩你離經年遠一點!”
作為秦昱北的姑姑,秦楠最初就極力反對秦昱北娶南辭進門,也不知道南辭給他們灌了什麽湯!
慕經年蹙眉,張張嘴正要開口,卻已經被南辭打斷。
“秦女士,我是昱北的妻子,按理說……慕少爺應該尊我一聲表嫂!”
她淡淡地看著秦楠,腦子裏卻全是秦楠往日裏與她說過的話。
——“南辭,你有什麽資格喜歡我兒子?我兒子是高高在上的聖潔白雲,你是地上陰暗水溝裏的淤泥,你這輩子隻有仰望他的份兒,像你這種灶台邊長大的孩子,還跨不過慕家和秦家的門檻兒!別把你從娛樂圈帶來的髒病和汙濁氣過給經年!”
——“秦女士,你的兒子再高貴,可不是我求著他冒雨替我買葡萄,不是我求著他陪我去吃幾塊錢一份的叉燒包,不是我求著他替我下廚煮飯!我是出身低微,在娛樂圈謀生存,但請你放尊重一點兒!”
——“尊重也得看對象,你處處算計勾搭我的兒子,想借著他嫁進豪門,還想讓我這個當媽媽的尊重你,你也配?”
南辭摸了摸手腕上的鉑金紅寶石手鏈,整個人身上的氣場,讓和她在一起的人,平白無故地就會輸上三分氣勢。
她不喜歡拿秦昱北壓人,隻是……
慕經年設計她的那一次,讓她誤以為自己被他睡了,那幾日裏的煎熬與痛苦,差點讓她變成瘋子。
南辭欠慕經年的,在她還清之前,卻被他以這樣慘烈的方式,討回來了。
一旁,秦老夫人被陸瑤攙著走了過來,秦煒正攙著秦老爺子。
秦楠很拎的清,沒再理會南辭,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二老彎腰,態度很好地說道:“爸,媽。”
秦老爺子頷首,“既然來了,就先坐吧。”
秦楠點頭,把慕經年拉到了老爺子麵前,“這是我兒子,慕經年。”
秦老夫人看了眼慕經年一表人才的模樣,身上秦家人的清傲風骨,並未因他在監獄待了幾年而褪色。
秦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幾年也辛苦了,吃了教訓,以後就留在秦家吧,從前的事情過去了就別再提了。”
慕經年沒說話,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南辭身上,看到南辭,他的眼裏沒了別人。
南辭的那句“慕少爺應該尊我一聲表嫂”,戳得他鮮血淋漓。
他知道那晚的事傷到了她,但他沒辦法……
慕經年沉痛地闔了闔目,既然一定要痛苦,那為什麽不一起沉淪?憑什麽要他一個人陷入痛苦之中?!
南辭……她一輩子都欠他的,負了他的經年,負了他的愛情。
慕經年的視線直直落在南辭臉上,直到一旁的秦昱北眼眸眯起,臉上帶了不悅之色,卻依舊未收回視線。秦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他在看南辭,馬上就要發作,連秦老夫人臉上的神色也陰沉了幾分。
這時,慕經年臂彎裏挽著的唐琳,卻甜甜地開了口:“南辭姐,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弟弟是你的鐵粉,特別想要你的簽名照!”
她戴著副粉紅邊的鏡框,顯得燦如驕陽,雙手捧著張南辭微博上截屏後洗出來的《金牌律師》的官方海報照片,緊張兮兮地看著南辭。
照片上,是南辭穿著律師袍的賀薇裝扮,很颯,很亮眼。
南辭的臉蛋,本就是那種乍看覺得花瓶,可越看越有韻味的長相。
她穿上粉紅色的公主裙可以很蘿·莉,穿上抹胸一字肩的紅裙子可以很嫵媚,穿上職場風的律師袍又會顯得很禦姐。
南辭挨不過她的熱情,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筆,在照片的背麵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個字,筆鋒硬朗遒勁,鐵畫銀鉤,又不失小女兒家的柔媚,明顯是練過的。
“謝謝你弟弟的支持。”南辭把垂到臉頰上的頭發重新別回到耳後,笑了笑。
唐家在京城是豪門大族,地位不輸秦家多少,有唐琳這麽一番話,秦老夫人對南辭的敵意收斂了很多。
秦楠卻仍舊冷冷地看著南辭,根本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媽,你還不知道吧?當初經年跟這位南大明星在同一所大學,本科的時候南辭就想方設法地接近經年,接受了經年的告白,成了他的女朋友後,又和投資商亂搞到床上,才害得經年坐了四年的牢!”
秦老夫人一聽,瞬間就怒了。她一直就覺得娛樂圈的演員小明星,不如徐拾柒那樣的大家閨秀冰清玉潔,卻沒想到南辭真的這麽不自愛。
在她心裏,雖然對秦昱北這個孫子比慕經年這個外孫子要偏心一些,可慕經年到底也是秦家的一份子,南辭又算什麽東西?!
“秦邵輝,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挑選的孫媳婦兒!這樣的女人,怎麽能讓她進門?”
南辭的臉色白了白,秦楠的話七分真三分假,又勾起了五年前她的噩夢。
她的世界裏血色彌漫,全是血……有那個投資商的,也有慕經年的。
秦楠分明是知道,南辭不可能,也沒那個勇氣和她爭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