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十七個未接來電
秦昱北眯了眯眸子,本來就是他想要的女人,如今一副化成春水任君采擷的模樣,他怎麽能不動情?
想欺身而上的動作,卻在聽到南辭無意識的一句呢喃時,徹底僵直住。
心底的熾熱,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她說……慕經年。
秦昱北去浴室,打開花灑放了一浴缸冷水。
轉身出來時,南辭正仰麵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吹了個口哨,挺不正經的那種。
秦昱北抱起她直接衝進浴室,把人扔進了浴缸。
刺骨的冰冷觸上滾燙的皮膚,南辭直接尖叫出了聲,全身的毛孔瞬間收縮。
她在浴缸裏撲騰著,渾身都濕透了,身上的衣服近乎透明。
“清醒了嗎?”
秦昱北淡淡地問了句,他心底的那團火,徹底湮滅在了她那聲慕經年裏。
南辭耷拉著腦袋沒敢吭聲,秦昱北將她撈了出來,就又被她圈住了腰身。
“我不能紅杏出牆,你綠草進窗怎麽樣?”
“我老公給了我張卡,我現在是個富婆,可以養你的!”
秦昱北垂眸看了眼被她蹭濕的高定襯衫,抿了抿唇角,一鬆手,南辭就又滑落到浴缸裏。
他轉身,可心底的怒火沸騰,到了炸裂的邊緣。
秦昱北站到了花灑下,擰動開關,任憑冷水在頭頂澆落。
五分鍾後,他沒理會泡在冷水裏的南辭,轉身出了房間。
容與看到自家總裁換了套衣服下樓,眼裏浮現出一抹了然,看了眼腕表,倒是沒想到總裁和南小姐這麽快。
秦昱北沒去管容與心裏的小九九,從醫生處拿了幾顆感冒藥,又吩咐女傭煮了薑湯。
隨後,他走進臥室,敲響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門。
“自己出來,藥和薑湯在桌子上。”
說完,他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和Eli公司的高層開了場視頻會議。
和Eli公司的談判中,他故意踩進葉依依的陷阱,隻是想看看葉依依背後的人是誰。
但他沒想到,南辭會在察覺不對勁的第一時間來找他。
手機屏幕上的三十七個未接來電,讓秦昱北的心底有所觸動。
終究,她還是在意他的啊。
半個小時過去,秦昱北進了趟臥室,看到桌上的藥和一動未動的薑湯,眉目微沉。
他直接推門進了浴室,卻發現南辭在浴缸裏沉沉睡去,額頭滾燙。
秦昱北一驚,連忙將她抱起,大踏步出了浴室,叫了醫生上來。
醫生查看了下南辭的狀態,恭敬道:“秦先生,南小姐是著涼體虛引發的高燒。”
他開藥的時候,還念叨了句:“這女人在經期,怎麽能衝涼水澡呢,真是不愛護自己。”
秦昱北坐在床邊,給南辭掖被角的動作頓住,錯愕、心疼、愧疚與自責,在他眼底一一閃過。
他起身時,袖口被南辭拉住,就因她這一個依賴的動作,秦昱北心底的鬱氣就這麽消了。
給南辭喂了兩顆感冒藥,他去陽台打了個電話給秦煒。
彼時,秦煒正躺在葉依依的床上,兩人的衣物散落遍地。
秦煒一手扣著葉依依的肩膀,一手捏著電話,“喂……”
“南辭喝的酒,是你給她的?”秦昱北開門見山,沒半句廢話。
秦煒鬆開葉依依坐起,指了指一旁的衣帽間。
葉依依乖乖地起身,就這麽未著寸縷地往衣帽間走,年輕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
“心疼了?”秦煒輕笑了聲,不等他再說話,秦昱北已經掛斷了電話。
隨後,秦昱北找來容與,“你抽空跟老爺子說一聲,秦煒對南辭有意思。”
容與嘴角一抽,整個秦家能治得了秦煒的,就隻有秦昱北和秦煒的爺爺,而秦老爺子當初可是一力支持秦昱北娶南辭的。
翌日一大早,秦煒就被秦家的十幾個保鏢扭送去了k俱樂部。
那裏,明麵上是退役特種兵開的武館,暗地裏就是秦家懲罰犯錯者的地方。
全軍事化管理,嚴厲得能讓人脫層皮下來,而這一切南辭並不知道。
她再次醒來時,腦仁像炸開了一樣疼,高燒燒得嗓子說不出話來。
因著痛經和高燒,她在床上躺了幾天,直到陸瑤的生日宴臨近,她才洗漱出了門,和張昔微約好時間,直奔首都城市最大的奢侈品商場而去。
張昔微已經在商場門口等她,見南辭過來忙塞了盒甜點給她。
“你最愛吃的老字號貴妃糕,我排了三個小時的隊,嚐嚐!”
南辭先用牙簽戳了塊給張昔微,又往自己嘴裏送了塊,兩人有說有笑地去挑禮服。
秦家主母的生日宴,八方賓客來賀,是怠慢不得的。
張昔微從架子上取下一條紅色的定製禮服裙,“我覺得這條很適合你。”
見她從錢包裏抽出卡,南辭伸手攔了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那條裙子要八千塊,雖然張昔微幾天就能賺出來,但也不算是個小數目。
“去試試吧,合身的話我買給你,就當是咱們本科四年的室友情分,以後你再給我買吧,秦太太。”
話說到這個份上,南辭也不好再婉拒,拿著裙子進了試衣間。
十分鍾後,張昔微看到她從試衣間出來,眼裏難掩嫉恨。
南辭是那種禍水美人,出道時憑借短短二十秒的一個素顏出場,就能讓整部劇紅遍大江南北的女主都淪為陪跑。
她的顏值是百年難遇的存在,無瑕疵的臉蛋五官精致,長腿細腰,披個麻袋也依舊驚豔,更何況這條裙子本就襯她的氣質。
張昔微刷卡付款,又給自己挑了件淡藍色旗袍,才和南辭走出了商圈。
“南辭,明天秦夫人的生日宴你就穿這件吧,很襯你的氣質。”
張昔微又說了幾句,就坐上了她助理的車。
車子絕塵而去,南辭腦子裏想著張昔微的那句“秦太太”。
她嫁人的事連許悄都不知道,張昔微是怎麽知道的?
南辭有些出神,轉身時就和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
兩人手裏提著的購物袋雙雙落地,那女人眉眼一橫,破口大罵:
“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睡遍投資方的賤人,果然是沒家教!”
南辭認出了這女人,似乎是鼎盛法務部的一名律師,頤指氣使地讓她幫忙翻譯資料,還三不五時地挑刺。
她沒理會,垂眼說了聲抱歉,不想和她計較。
那女人又罵了幾句髒話,見自討沒趣,翻了個白眼,撿起一隻購物袋就匆匆離開。
南辭半俯身撿起剩下的紙袋,看了眼腕表,去幼兒園接了堂堂放學,一起回天府灣。
秦昱北在公司加班,南辭在房間裏鑽研金牌律師的劇本,一看就忘了時間。
直到堂堂推門進來,黑漆漆的眸子眨呀眨,軟糯糯地開口:“媽媽我餓!”
南辭下樓,先熱了杯牛奶,等杯壁不燙了才遞給堂堂。
這個年紀的孩子好動,捧著牛奶杯噠噠地在客廳裏跑著,去看傭人給南辭熨禮服。
“哢嚓——”堂堂沒拿穩杯子,摔碎在了地板上,飛濺的牛奶把禮服裙濡濕了一大片。
南辭扔下劇本匆忙跑來,仔仔細細打量了下堂堂,確定他沒被碎玻璃劃傷,才抬頭去看那條裙子。
詭異的是……被牛奶濡濕的裙擺,居然融化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