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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這個進去,指的是坐牢

  這一遍看下來,居然發現了六七處錯誤,看著不起眼,可一旦簽了,卻能讓鼎盛虧損幾個億,玩陰招的人顯然做地很專業。


  因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合同上,南辭沒注意到,駕駛座上司機眼裏閃過的異色。


  校對完,她再次抬頭時發現,這條路與她要去的地方是反方向。


  南辭按捺住狂跳的心,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司機戴著頂鴨舌帽,看不清臉。


  她不動聲色地解鎖屏幕,想給許悄發自己的定位,車卻叱地一聲停在了路邊。


  “把手機給我。”司機聲音冰冷地開口。


  南辭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你要我的手機做什麽?”


  男人轉頭時眉眼清雋,笑容裏是濃得化不開的輕佻,視線在南辭身上繞了一圈兒。


  “想去給我那個好大哥秦昱北報信?”


  大哥?南辭的目光與他在空中對上,秦昱北似乎有一位遠方堂弟,叫秦煒。


  相比起外人口中“有重疾”的秦昱北,這個秦煒則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少爺。


  隻要是他感興趣的女人,認識三天之內,就能哄得人心甘情願地和他共度良宵,認識十天之內,就能玩膩了對方轉手扔掉。


  車門落了鎖,她又不可能打得過一個男人,南辭沉默了一瞬,將手機遞給了他。


  秦煒隨手翻了下南辭校對的那份合同,看著南辭胸前工牌,眯了眯眸子。


  “秦昱北給你發多少薪水,跟著我,價碼你開。”


  秦煒從懷裏摸出支票本,撕下一頁,簽了名根本不填金額,直接遞到南辭麵前。


  聰明的女人他見過,漂亮的女人他也見過,但聰明漂亮又有股狠勁兒的女人,唯有南辭。


  南辭微微垂下眼睫,沒去接他的支票,唇瓣清淺彎起。


  “我聽說秦少爺很懂女人,這麽直接拿錢砸人,看來你的女朋友們都挺喜歡你的錢。”


  秦煒眸光閃動,有些意外南辭的直率,仔仔細細把她打量了一遍。


  “女人嘛,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去看都市繁華,若她曆經困苦就帶她去坐旋轉木馬,顯然南小姐很特別,不屬於任何一種。”


  南辭的手機響起,秦煒看了眼屏幕上跳躍著的“老公”,隨手接起。


  “哥,你女人我看上了,什麽時候和她離婚,我在等著接盤。”


  他話音剛落下,鼻子猛地就被南辭懟了一拳,濕黏的鮮血瞬間流下,濡濕了唇片。


  “操!”他條件反射地罵了句。


  南辭收回拳頭,臉上雲淡風輕地看著他,依舊冷靜。


  她知道秦煒敢接秦昱北的電話,今天就不會對她怎麽樣。


  所以,他出言輕佻,她就敢直截了當地教訓他。


  電話裏不知道秦昱北說了什麽,秦煒的臉漸漸黑了下來,啪地掐斷了電話。


  腦海中,秦昱北的那句話,陰魂不散般地回蕩著。


  ——“她是你嫂子,我跟她之間沒有離異,隻有喪偶。想再進去一次,你試試。”


  秦昱北口中的這個進去,指的是……坐牢。


  趁著秦煒發愣,南辭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機,開口:“天府灣,謝謝。”


  她真把秦煒當成司機,還報了個地址。


  聞聽,秦煒臉上的陰鷙一閃而逝,他笑得眉眼彎了下,從儲物盒裏撈出一瓶酒,Riedel的白葡萄酒,他原本撩妹用的。


  “嫂子,敢不敢幹了這瓶酒?”


  一開始還隻是試探,現在,就單純是想剝開這個清冷女人的冷峻外衣了。


  南辭眼裏沒什麽情緒,依舊是淡淡的,“我有什麽好處?”


  “好處?”秦煒指尖遞了張紙過來,“慕經年的信,算不算好處?”


  南辭如遭雷擊,唇瓣劇烈地顫抖起來。慕經年是她的前男友,如果不是為了她在法庭上自甘認罪,也不會落得個三年監獄生活的下場。


  紙上映入眼簾的“小辭兒”三個字,鐵畫銀鉤,下筆極穩,是慕經年的字沒錯。


  南辭淺淺地吸了口氣,接過秦煒遞來的酒,在搖下的車窗玻璃上狠狠一磕,瓶蓋直接飛彈出去。


  她仰頭一飲而盡,如喝水般,喝酒的動作儼然是一個老手。


  一個小時後,秦煒把車停在天府灣。


  望著南辭被陽光拉長的輪廓線條,他把玩著空掉的Riedel空酒瓶,眼裏隱有玩味。


  他知道,這個女人他看上了。但上或不上,可由不得秦昱北來管。


  南辭把信紙揣在上衣口袋裏,走進別墅時,視線有些發直。


  看到客廳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南辭眨眨眼,眼裏帶了點茫然,她吞了口唾沫,突然笑了起來。


  秦昱北皺眉看著,南辭邁著可小可小的步子往沙發前挪。


  “南……”


  他剛說出一個字,南辭一下子撞進他懷裏,纖細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


  站在秦昱北身後的容與嚇傻了,沒想到南辭敢這麽衝上來輕薄總裁。


  秦昱北尾椎僵硬了下,嗅到南辭身上濃鬱的酒氣,立刻就要將她拉開。


  可南辭卻不管不顧,緊摟著他的脖子,執拗地將十指扣緊,仿佛怕被大人拋棄的孩子,無助而脆弱。


  秦昱北將南辭打橫抱起,繞過茶幾邁步上了樓梯,太陽穴突跳了下。


  南辭在娛樂圈生生練出的酒量,除非有心事,否則即便喝到胃出血,也向來千杯不醉。


  此時她雙頰緋紅,迷離了雙眼,體溫滾燙得驚人,狀態很不對勁兒。


  “容與,叫醫生過來。”


  容與不敢耽擱,立刻打電話聯係了醫生。


  秦昱北則將人兒抱到了樓上臥室的床上,剛給她蓋好被子,就被南辭的手指勾住了皮帶扣,拉著他猛地向下一壓。


  “是我害了你一輩子,也辜負了你一輩子。”


  “你送我的糖葫蘆,我還留著,和那些回憶一起,都風幹了。”


  南辭癡笑著,打了個酒嗝,輕輕地撫上秦昱北的臉。


  “你怎麽和我老公一樣,板著張麵癱臉?”


  秦昱北的臉色很黑,好不容易掰開南辭勾著他皮帶的手指,領帶又被她扯住。


  “南辭,你看清楚我是誰!”


  秦昱北咬牙,唇畔卻忽然落下一個溫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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