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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法醫做過鑒定嗎?

  陸瑤見她提著包要出門,放下手中畫到一半的油畫,忍不住開口:“去哪兒?”


  南辭:“秦夫人,我媽在首都醫院住院,我想去看看。”


  陸瑤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擰,懶得搭理她。


  秦家的傭人慣會見風使舵,視她如瘟疫般,沒有司機願意開車送她。


  南辭打了輛車去醫院,樂得自在。


  四十分鍾後,出租車停在醫院樓下。


  五樓病房的窗口,還冒著滾滾濃煙,消防人員在全力救火。


  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內,幾具屍體被白布蓋的嚴嚴實實。


  南辭的小臉兒逐漸慘白如紙,腦子裏尖銳的一聲響。


  她媽媽還在五樓病房裏!


  “媽媽!”南辭撕心裂肺地喊了聲,隻感覺呼吸都沒有了。


  她二話沒說就要往火場裏衝,卻被警察攔住。


  她出示證件,確認身份後,警察開口。


  “南小姐,經初步判斷,事故發生的原因是vip病房裏廚房的煤氣爆炸。”


  “事發地,剛好是宋秋棠女士所在病房,她的生存率基本為零。”


  “請您來辨認一下,令堂的屍身。”


  南辭忍著胸腔裏的驚濤駭浪,每確認過一具屍體不是宋秋棠,她都心存僥幸。


  直到……


  她看到了地上白布裹著的斷臂殘肢,無名指的白骨焦黑,戴著一枚婚戒。


  南辭記事起,宋秋棠從未摘下過那枚婚戒,不會有錯。


  南辭臉上,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幹幹淨淨,有腥甜的東西湧到了嗓子眼兒。


  怎麽會這樣?!

  前幾天她好不容易勸服媽媽接受宋秋濃的骨髓,宋秋棠說,就算為了南辭這個女兒,她也會好好地活下去。


  雨勢漸大,大雨敲擊地麵的聲音裏,南辭大腦一片空白。


  南辭坐上了警車,到警局時,她渾身都濕透了。


  做完筆錄,南辭從筆錄室出來,迎麵看到匆忙而來的秦昱北。


  素來有潔癖的男人,腳下皮鞋沾染了雨水泥濘,他接過容與手裏的長款大衣,給南辭兜頭罩下。


  秦昱北握緊南辭冰涼的手,把人拉進懷裏,似乎想給她些許溫暖。


  等辦完所有手續從警局出來,藍天已經被染成了鐵鏽色。


  事故的發生原因警方仍在調查,醫院爆炸的消息,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


  南辭麻木地盯著地麵,良久,她歪頭看向身邊比肩而立的秦昱北,聲線沙啞。


  “那截斷臂,是不是還沒有讓法醫做過鑒定?”


  容與把車開過來,替南辭拉車門時,一怔。


  “南小姐,您不是說那隻手上戴著的婚戒……確實是您母親的戒指嗎?”


  南辭目光淩然,布滿血絲的眼望向他。


  “單憑一隻手,就讓我相信這是我媽媽?她不會就這麽丟下我的,不可能!”


  “容與,想辦法做個親子鑒定。”秦昱北薄唇掀動,嗓音很輕,但透著擲地有聲的味道。


  容與頷首,很快請來私人醫生采了南辭的血液。


  在等待鑒定結果的幾天裏,黑夜與白晝交替,南辭卻一分一秒都睡不著。


  若手臂真是宋秋棠的也便罷了……


  南辭眸子微眯,即便不是……也要照常出殯。


  如果殘臂不是宋秋棠的,可婚戒卻戴在手指上,就說明有人要製造出她死亡的假象。


  秦昱北和南辭都沒有把話說透,卻已心有靈犀。


  幾天後,宋秋棠出殯當天,一紙鑒定報告被送到了南辭手裏。


  她一眼掃到“非母女關係”五個字,不禁渾身顫抖。


  南辭抄在上衣口袋裏的手,緊緊地捏著那一紙鑒定報告。


  媽媽還活著,可是……她在哪裏,又為什麽要假死?


  宋秋濃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穿著黑色裙裝走上前,手裏捧著束白花,眸色深沉。


  “警方都已經以意外事故定案了,你還在瞎執拗什麽?做你的豪門太太,不好嗎?”


  這些天,南辭不眠不休,往返於警局和鑒定機構。


  南辭的小臉籠了冰霜般,與宋秋濃針鋒相對:“宋女士真覺得,我媽的死是意外?”


  她黑白分明的漆黑眼仁,像是地獄深處的黑洞,透著怵人徹骨的恨。


  宋秋濃被她盯得心裏一咯噔,下意識地想退後,“你什麽意思?”


  南辭撫平微皺的黑色袖章,“沒什麽。”


  一番試探後,懷疑的種子,在南辭心底繁衍滋生。


  換做平時她這麽質問,宋秋濃的巴掌早就甩上來了。


  今天的宋秋濃很反常!

  她嫁進秦家後,如果媽媽死了……宋秋濃就不用給她捐骨髓了,不是嗎?

  殘臂火化完下葬,南辭坐上秦昱北的車時,天色已晚。


  偌大的都市燈火通明,飛逝的燈光在南辭素著的小臉上落下光斑,她神色薄涼。


  秦昱北扣在膝蓋的指尖收緊了下,“不累嗎?”


  一連幾日的不眠不休,南辭的體能到了極限,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麽?”


  “還是老樣子,半點脆弱的餘地都不給自己留,不累嗎?”


  秦昱北的聲音沒有溫度,精致深邃的五官冷豔到沒有絲毫煙火氣息。


  女孩兒靠在後車廂的角落,倦意襲來陷入淺眠,沒意識到“還是老樣子”有什麽不對。


  秦昱北眼梢掃了她一眼,解開大衣扣子,把外套蓋在她身上。


  南辭靠著秦昱北的肩睡得昏昏沉沉時,接到了自己經紀人許悄的電話。


  “辭辭,總公司那邊覺得你業績太差,大半年都沒接通告,想跟你解約。”


  許悄和南辭認識這麽多年,感情挺深的,沒想讓她的喪母之痛雪上加霜。


  但是,她跟上頭爭吵了太多次……實在頂不住了。


  南辭坐直了身子,瞌睡全消,一手捏著電話,一手把身上秦昱北的大衣遞給他。


  “我明天回工作室。”


  秦昱北臉上雲淡風輕的,車內的溫度卻在南辭話音落下時,驟低了好幾度。


  南辭已經三天三夜未闔眼了,回工作室,想過勞死嗎?

  南辭恍神的功夫,掌心一空,電話已經落入了秦昱北手裏。


  “明天來鼎盛,給你們家藝人,簽鼎盛時代集團形象代言人的合約。”


  南辭愣怔的一瞬,電話“啪”的一聲掛斷,重新回到了她手裏。


  電話那頭的許悄徹底炸了,炮轟式地發了一串消息過來,手機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容與捏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下,有些驚訝地透過後視鏡掃了眼秦昱北。


  鼎盛時代每年的形象代言人,不是國際大腕,就是一線明星。


  總裁從不管集團代言的小事,這是……


  要給南小姐找場子啊。


  南辭抿了下唇,她開口,臉上平靜淺淡。


  “老公,你不需要替我做這些的,我一個人可以。”


  老公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不像是親密的夫妻,更像稱呼自己的上司。


  秦昱北坐在她身側,翻著簽字文件的大手一僵。


  “你落魄點沒關係,但你不能讓我跟著跌身價吧。”


  言下意,鼎盛時代的總裁夫人,接不到通告被解約,掉價!


  南辭:“……”這個老公嘴真毒。


  不過,她在娛樂圈如過街老鼠,許悄跟她開了大半年天窗。


  南辭還有工作室團隊要養,明星花銷大,買車雇助理都是錢,她現在積蓄已經不多。


  秦昱北此舉,是雪中送炭,又不想讓她太難堪。


  “謝謝老公。”南辭卻之不恭,心底卻滿是不可思議。


  鼎盛時代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商業帝國。


  可看秦昱北直接拍板,定下她做集團代言人的模樣……


  先前容與稱呼他總裁,他是……鼎盛的總裁?


  南辭瞪大了眼睛,心底的震驚一路未散,直到容與把車開進秦家大宅的停車場。


  進了秦家,陸瑤看到秦昱北和南辭相攜而來,眉心一擰,話鋒直指南辭。


  “去把身上的晦氣洗掉。”


  南辭頷首,不悲不喜地轉身上了樓。


  容與的執行力很強,當晚就在秦昱北的書房裏擬好代言人合約,讓南辭簽字。


  第二天許悄去鼎盛簽約時,拿到簽了南辭名字的代言人合約,手指都在顫抖。


  她踩著高跟鞋,腳下生風地從鼎盛大廈出來。


  許悄紅著眼眶,往南辭工作室的微信群裏吼了條語音。


  “誰他媽敢炒南辭,我跟他拚命!”


  發完,她帶著點小疑惑,又給南辭私發了消息。


  “辭辭,你跟鼎盛的高層有什麽關係,能讓他們力排眾議選你代言?”


  南辭刷到消息時,正坐在回南家的車上,她唇角無聲地漾起一抹清淺微笑。


  因為宋秋棠的事,她的回門之期耽擱了許久。


  南家和秦家本就是場政治聯姻,根本沒有人放在心上,所以回門也隻有她孑然一身。


  容與想打電話知會秦昱北一聲,也被她攔了。


  一段契約婚姻,沒必要搞得那麽隆重,秦昱北連黑卡都給她了,她也沒再奢求什麽。


  她不喜歡南家,但她……還得回去。


  南辭直覺,宋秋棠的假死和宋秋濃脫不開幹係。


  她得繼續應付著那家人,想法子讓宋秋棠這事的真相浮出水麵。


  剛走到南家門口,南辭就聽到裏麵傳來南若素囂張的聲音。


  “媽,宋秋棠的骨灰都葬了,你還拿著她和爸的婚戒耿耿於懷幹嘛?一個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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