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看不見的幕後人-6
這正是我想到的,隻是這怎麽可能,明明此前我還見過段家銘,他又怎麽會死在這裏,而且從他留下畫,再到留下這些線索,少說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那時候他就死了,那麽我見到的又是誰,如果他是後來才死在這裏的,那麽他為什麽能這麽早就能布下這樣的據,而且竟沒有絲毫偏差?
兩個結論無論是哪一種都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我沒有反駁,因為一路上我經曆的怪事已經太多了,我問你王哲軒:“既然肯定了我們要找的屍體是段家銘,那麽他在哪裏?”
而王哲軒看著我,他說:“這就要問你了。”
我驚了一下,我有些沒有明白王哲軒在說什麽,我問:“問我?”
王哲軒說:“現在的情形是,隻有你能找到他的屍體,那麽要如何找,你是否已經有頭緒了?”
我搖頭說:“我現在感覺思緒很亂,一點頭緒也沒有。”
王哲軒卻說:“這裏已經給了暗示,但是卻找不到線索,應該說不是線索找不到,而是你沒有把線索關聯起來,何陽,你再仔細想想,你有沒有忽略了什麽?”
我沉吟:“忽略了什麽?”
這個村子給我唯一特別的印象就是這幅畫,以及段家銘在這裏生活過,這也是我第一次接觸這個村子的時候在心裏烙下的謎團,那麽當初進入這個村子,表麵上是張子昂帶我去尋找什麽線索,其實是讓我知道這個村子的存在,甚至讓我留下一個印象,也就是說他知道今後我無論如何都到三連鎮之前的這個村子裏來,那麽當時留下的這些印象,就是我要找尋現在謎團的線索。
張子昂背後的用意我暫時不去探究,可是當時留下的印象就隻有這兩件,那麽被我忽略掉的會是什麽,難道這個村子還有什麽秘密?
想了好久我也沒有想出來什麽究竟,於是我說:“要不我們再在村子裏找找看,還有什麽線索沒有。”
說是這樣說,但是我心裏卻是沒底的,但是在想到段家銘之後,我心裏忽然冒出來一個畫麵來,就是當時我在河西村消失的那七天,雖然中間很多記憶我都忘記了,但是後來隨著再次到河西村,一些隱約的記憶還是想起來了一些,我就記得當時我在哪裏好像見過段家銘,而且我還記得我在一間屋子裏待過,不過這間屋子有些特別,整個屋子裏除了房子的架子,都是空的。
就是這個畫麵,我於是停了下來,我說:“這個村子應該有一個隻有木架的空屋子,或許線索就在這個屋子裏。”
聶隊他們聽了並沒有絲毫的遲疑,就說:“那我們分頭去找。”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分成了兩隊,我和張子昂一隊,聶隊和胡海一隊去找,兩個人一起有個照應,不至於發生什麽也來不及救援,畢竟在這樣的地方,還是小心為上。
這個屋子比較好找,我們找到之後,在進去到裏麵的時候,我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好似和自己什麽時候進入這裏麵的感覺一模一樣。裏麵空蕩蕩的,隻有支撐起房屋的木架子,其餘的什麽都沒有,而置身於其中,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莫名的壓抑和窒息。
與身處空屋子裏截然相反的感受,那麽這種訝異和窒息是來自於哪裏?我說:“屍體就在這個屋子裏麵。”
大家都沒有作聲,雖然我說屍體就在這個屋子裏,但是卻在哪裏?這又是一個難題,我們總不能把整個屋子都拆了,把整個屋子都挖開看一遍,這不太現實,沒有具體的線索,隻會造成更大的麻煩,那麽這條具體的線索又在哪裏?
通常來說,既然是屍體,那麽就會被埋在地下,這是人的第一反應,加上這裏隻有外牆,外牆的寬度很難將屍體藏在裏麵而不被發現,再加上雨水衝刷,外牆磨損侵蝕也比較嚴重,那麽就隻有在地下的可能性更大,那麽在底下,又在哪裏?
我在腦海裏仔細回憶那一段若有若無的記憶,我記得有一個場景是我一直蹲在屋子的某一個地方,當時好似段家銘就在我附近,難道當時我蹲著的地方,就是埋著段家銘屍體的位置附近?
隻是我無法確定那個究竟是哪裏,所以我在整個屋子裏都蹲下身子,想要找到那種感覺,而試了好多個地方,都不是這種感覺。
在我一點點移動位置,最後在中牆邊上的時候,才剛剛蹲下,忽然就有一種段家銘就在旁邊看著我的感覺,這種感覺就是突然發生的,像是由記憶深處迸出來的感覺,又像是真真實實地他就在看著我。
我說:“就是這裏!”
我指著附近的這個地方,我說:“屍體就在這下麵。”
於是隨後是開始挖掘,往下挖了大約五十公分左右,就真的挖到了什麽東西,是一塊石碑,這種感覺和我當時在海泉墓園的感覺是一樣的,石碑被整塊挖出來之後,掀開,隻見下麵赫然就是一具已經早已經徹底腐爛之神骨架的屍體,因為封閉和潮濕的環境依舊帶著惡臭。
屍體已經成了骨架的樣子,自然無法辨認是誰,但是不是說就無法辨認。我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證件和一些東西,都在指向這個人就是段家銘。
而且在他的身邊還找到了一個似乎是故意放在頭旁邊的布袋子,用浸了油的牛皮紙封著,打開之後裏麵是一本巴掌大小的筆記本,都是手寫的,更像是日記本。
而從日記上透漏出來的內容來看,這個人的確就是段家銘。
至於日記上大的內容,則記錄了他在這個村子生活的一些日常,但這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因為日記的大部分內容都和我有關,也就是說,這個日記裏記錄了我在這裏生活過的記錄。
而且從日記的日期上來看,和我的年歲這些都是吻合的,那麽現在我基本上已經確認了一點,就是我的年齡是沒有問題的,否則不會和日記上如此貼切吻合。
但是,日記上被撕掉了一頁,這一篇日記隻有半頁,是他的最後一篇日記,上麵的日期是一九九四年四月六日,而這個時候正是我一周歲的時候,巧合的是,何白華帶著所謂的我出現在山市的村子裏的時候,是一九九五年四月六日,是我剛滿兩周歲的時候,這兩個時間怎麽這麽巧合,為什麽都是我滿一歲和兩歲的時候?
至於日記上的內容,則記錄了他察覺到村子裏越來越不正常,好像有什麽人進入了村子,一直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隻是他四下去找又沒有找到任何有人存在的痕跡。後麵的內容就徹底被撕掉了,至於後麵又記錄了什麽,就完全不得而知,而這又是他最後的一篇日記,那麽基本上可以斷定,後來的確是發生了什麽,那麽是發生了什麽?
聶隊說:“當年那支一百二十一個人的隊伍是在一九九三年的四月六日徹底失蹤的,而你的生日也是那一天,這難道隻是巧合?”
這絕對不是巧合,隻是當時那支隊伍是在山市失蹤的,而這裏是海市,和那個地方完全在兩個市的對角線上,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聶隊說:“無論如何,你和這件事絕對有關聯,現在段家銘的屍體和日記正在證明這一點。”
可是最關鍵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段家銘是怎麽死的,後來發生了什麽?
胡海則檢查段家銘的屍體,他說:“你們看他的骨骼,表麵有一層灰色的晶體物質。”
我看過去,果真看見在屍體的骨骼上有一層灰色的鹽霜一樣的東西,乍一看就像是黴斑一樣,但是仔細看才發現是灰色的晶體。我問:“這是什麽東西?”
聶隊則不緊不慢地說:“這種東西,我們在鄒林海的屍體上曾經發現過,但是非常少量,差一點就被忽略了。”
我又看向聶隊問:“這是什麽東西?”
聶隊說:“我們對這個東西進行過分析,像是一種穩定的晶體結構,成分暫時不確定,有點像玻璃那樣對人是無害的,但是這東西會溶解在血液中,而且溶解到血液中之後,會形成劇毒,就像你體內的情形。”
我驚異地看著聶隊,我明白聶隊在說什麽,我說:“你是說這種灰色的晶體狀物質,就是我存在於我體內的那種劇毒物質?”
聶隊點頭,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瞞著我,我說:“那麽這麽說起來,段家銘的體內也有這種東西是不是說他和我也是一種情形。”
聶隊說:“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我問:“那麽這是什麽東西,如何進入到我們的身體裏麵的,為什麽既然是劇毒,我們卻又沒事?”
這個問題目前沒人能夠回答,所以我問出來之後,所有人都保持沉默,我於是又問了一句:“那麽這種東西,是否是因為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