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拾雪現身
是夜,一抹黑色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得從角落裏躥了出來,如同夜影鬼魅一般,熟門熟路的摸進了夜風閣城內的分部,看他的樣子應該對夜風閣這個分部的布局極其梳洗,因為他每一次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所有護衛和暗影。
黑衣人目標十分明確,避開明哨暗哨後,直接來到了一間燭光微亮的房門前,這正是他們關押拾雪的地方。可他卻沒有進去,而是拐到了一旁的屋子,在裏麵開始翻找起來,這正是分部管事存放日常事務的房間,裏麵有不少近期探查到的重要資料。
屋內暗格都設有機關,看似平常的房間裏卻打有玄機,自從上次拾雪叛變後這裏也被重新布置過,黑衣人明顯是沒有發現變化,依然按著自己的路子在翻找。
哢噠——
一個清脆的聲響過後,一道道利箭從牆內。射出,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黑衣人謹慎避閃著,卻腳下一頓,遲疑了一分,方才那塊被他踩動的地磚似乎也觸發了另一處的機關。
咻——咻——
這次則是暴雨一般的銀針,翻著細密而幽綠色的寒光,黑衣人以察覺到這銀針上萃了劇毒,如果不慎被其擊中那很可能會命喪於此。
他幾個飛身勉強躲開,缺還是不小心被一枚銀針劃破肩部,情急之下他立刻封住了受傷部位的氣血,以免毒素快速遊走於全身。
這是白朔景推門而入,緊接著出現的是那位身著紫衫長袍的玉笛公子蘇瑾,二人腳步輕盈,半點聲響也沒有。
“玉笛公子的毒,果然不簡單。看到黑衣人正盤腿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白朔景不由地向身旁的人稱讚道。
“還是這銀針用的妙,細如牛毛,卻堅韌無比。蘇瑾拾起地上的幾枚銀針,連他都要忍不住驚歎,這銀針巧妙之處。
“拾雪,你果然還是自己來了。白朔景踱步到黑衣人身邊,一伸手便扯去了他臉上的黑巾。
果然,是那個當初叛變了夜風閣的拾雪。
拾雪沒有低下頭,隻是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人。
“嗬嗬,沒想到我千算萬算,終究是算不過你……他有些自嘲的說著,毒似乎已經在蔓延,他話沒說完,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你以為找了一個人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就能蒙混過我嗎?你騙他們可以,別忘記了,你跟在我身邊十多年,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都能聽出差異。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的目的竟然是分部近期的消息,我以為你走到那扇門前的時候是去救易容成你的那個護衛,可惜,我也算錯了。拾雪,你這麽做到底是因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為了能毀掉那些書信件,毀掉這裏的一切!拾雪沒好氣道。
“毀了夜風閣?難道不是因為你想殺了我?
“殺你?不,我為什麽要殺你,你是我的主子,我要做的隻是保護你,就算是真要殺,我也隻會殺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拾雪下意識地朝白朔景身側望去,並沒有見到阮綿綿,反倒是看清了另一位來人。
妙音蘇家玉笛公子蘇瑾,他怎麽會在這裏……
“拾雪,是你毀了我妹妹蘇憐玉?今天我就要你,以命相抵。蘇瑾掏出玉笛便要朝拾雪胸口刺去,他並不打算讓這個負心漢見到蘇憐玉的麵。
“憐玉……拾雪似乎因為聽到這兩字而神情痛苦,“我……我有苦衷,我對她並無二心,若是蘇公子一定要在下死,可否容在下苟活幾日,等一切結束,在下自當提頭送上。
“你認為我會信?如果是憐玉,也許她會信你的話,但我,絕對不會,今天我就要取下你的項上人頭。說著蘇瑾抽出腰間的一柄軟劍,劍身寒光逼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接落在拾雪的頸上,割出了一道口子,濺起星點的血色。
“蘇公子且慢!在下還有幾句話想和拾雪說清楚,說完此人便交由公子處置,決不拖延。白朔景擋開蘇瑾的軟劍,對其說到,他並不是想替拾雪解圍,而是他真的有話還沒說完,這才出手相攔。
“白朔景,我們之前說好的,拾雪之事,全由我來處置。同樣,蘇家也絕對不會在將蘇憐玉與你白朔景扯上任何關係,江湖上的那些傳聞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如今,你阻止我殺拾雪,又是有何意?蘇瑾之前從阮綿綿車隊離開後,便先行一步往城裏感,最終打聽到白朔景的住處,已經事先交涉過,如今能擒住真的拾雪,蘇瑾也有三分功勞。
這白朔景不讓他立馬殺人,引起了蘇瑾的不滿。
“蘇公子多慮了,的確是有些問題,他還沒有給我說清楚,我怎麽能這麽輕鬆放他走。
白朔景看著蘇瑾的軟劍正在滴血,而那血正是拾雪頸部的,可以想象,如果他當時沒有及時阻止,可能這會兒拾雪真的得人頭落地。
“白公子,不管你有什麽目的、為了什麽、想要做什麽。我話先放在前麵,不管你要拾雪說什麽,我還是就那一句話,我要他的命!蘇瑾他現在可不管對麵是誰,要殺拾雪的心是絕不會動搖的。
他自信,就算是和白朔景打起來,這些人也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要硬碰硬誰也得不到好處,蘇瑾也就勉強和眼前這位京州大少爺比起來,打成平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問完人就交給你,我絕不過問。其是白朔景根本沒打算和蘇瑾打架的事。
蘇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這退出了這間屋子。
如今屋內就隻剩下白朔景和拾雪兩人。
白朔景眸子間閃過一道深思,對拾雪說到:“你可是聽聞了六狐的什麽鬼話?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何要大費周折的布這個局。你來者房間搖頭的應該是我手上的這份消息,正是你安插在阮綿綿車隊內的一個人。
見拾雪沒有出言反駁,他繼續道:“我之所以當時沒有攔住這人,是因為我猜你肯定還回來。我也沒想到你會找一個替身,怎麽?其實你拾雪是個極為怕死的貪生小人?
“六狐大人沒有和我說過關於你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一切的策劃都出自我,和蘇憐玉也是緣起於我,如果真的要死,我死而無憾。
對於白朔景猜測六狐的事,拾雪亦是搖了搖頭,他已經被白朔景等人抓住了,那也沒必要再去牽扯一個人。
“的確與六狐大人無關,不信公子可以去查一查,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對吧,主子……這句主子說得很輕,可能是有段時間沒有這麽稱呼白朔景了,拾雪自己反倒有些不適應。
“那你說清楚,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那個女人是個禍害……主子……拾雪終於說出了這個秘密,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會極力想把阮綿綿從白朔景身邊處理掉。
怪就怪不知道為什麽每個陷進都能被阮綿綿成功化解,防護有什麽神奇的力量在保護它。
就在這是夜風閣分部的大廳內卻一點點熱鬧起來,蘇瑾探身望去,原來是阮綿綿等人的馬車已經平安到了。
白朔景在屋內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不由地舒了口氣。
“拾雪,這個女人你休想碰她一個手指頭,我會讓你嚐到什麽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等等……樓下傳來一個女聲。
就在這時,阮綿綿已經箭步流星的衝到了這裏,與白朔景僅僅是一門相隔,其實她已經知道白朔景身上的血蠱是因何而起,又因何會萌動。
因為在來的路上,她突然想到白朔景和自己說的白氏一族的故事,正正好有和拾雪反常的輕行為相掛鉤。
白朔景體內的血蠱,說是傳給下一代聖女,其實它是通過血脈相傳,其實不論男女是否是聖女都會被血蠱所依附,隻是當初男嬰全部獻祭了,而活下的女嬰又少之又少。這才流傳出隻傳聖女的說法,因為沒有機會發現其實男嬰雖然不能承襲聖女的神技,但卻會一直沿襲血蠱。
而阮綿綿分析過,蠱其實就是一種寄生蟲,這白氏一族的血蠱應該也是一種生命力十分頑強的寄生蟲。隻是在不懂情愛之時,它是沉睡的。因情緒影響,觸發它醒來,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血蠱會因情愛而生。所以白氏一族才禁止聖女愛上別人,甚至立下隻能族長才可以娶聖女的法則。
從白朔景動情的那一刻開始,也許他的血蠱就已經醒了,並開始侵蝕他的身體血氣,這才是到後麵阮綿綿發現他氣血均欠的原因,加上靈山那一戰,損耗了他大量的元氣。血蠱感受到了危機,變加大了侵蝕的速度,這才會讓他那段時間一度十分虛弱。
而拾雪隻是想她死,根據他一直以來的異常反應,阮綿綿覺得這裏和白朔景身體裏的血蠱肯定會有關係。
所以阮綿綿開始大膽猜想,拾雪不僅知道白朔景身上的血蠱,甚至知道如何破解血蠱,或者說拾雪知道的方法,便是要破解血蠱就必須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