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鏟平他們
“收你為徒?”阮綿綿雖然在這個求知若渴的小藥童眼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可他畢竟是阮記藥行在義診堂的藥童,她是無權收他為徒的。
“嗯嗯!!”小藥童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她,似乎就在等她點頭了。
“恐怕不行,姑且不說我是否要收徒,你是阮記藥行的藥童,自然是由他們進行管理,我是不能擅自答應收你為徒的。”
阮綿綿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是安慰他一般,不在多言,轉身就準備離開。
“姐姐——姐姐——”
“如果姐姐願意收我為徒,陸大夫他一定會同意的!”小藥童不死心地衝著阮綿綿背影喊,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也想成為一個像她一樣的大夫……
阮綿綿卻不為所動,連頭也沒回就離開了。
倒是青冽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小藥童幾眼,那孩子讓他想起了小逢知,好久沒見到他,也不知他現在好不好。不過青冽他有一種感覺,阮綿綿最後一定會收這個小藥童做徒弟。
“你覺得,你家小姐會收那孩子為徒嗎?”青冽側身問了大黑一句。
“我家夫人,自然有她的打算。”大黑冷了一張臉,刻意加重了“夫人”兩字,他算是看出來了,覬覦他們小夫人的家夥可多了!他可得提主子多防著點。
“……”沒勁!果然是白朔景的護衛,真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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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朔景沒有想到六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之前派人去尋他,都沒有消息,偏偏不找他了,反而自己出現了。
“我可是特地來找你的。”六狐一邊說,一邊招呼旁邊的人把棋盤端來,擱在桌上。
“特地找我,為了下棋?”如果他沒有記錯,六狐似乎從來就沒有下贏過自己,突然來找他下棋,這難道是為了找虐?
“聽說你找我,怎麽?身子不舒服?”六狐聲音雖輕,卻說地極為曖昧,以至於站在一旁的護衛都忍不住偷偷投來一眼。
“咳咳!”
“怎麽了?真不舒服?”六狐說著就把手伸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白朔景愈發陰沉的臉色。
“啪——”白朔景一掌拍掉了那正欲望自己衣領探來的爪子。
“哎呦!我好心想給你看看,怎麽打人!”六狐一吃疼,便嗷嗷叫了起來。
“我女人前不久病了,想讓你派幾個大夫來。”白朔景也不搭理他,自顧著將棋盤擺好,他總覺得今天六狐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你女人?還是我見過的那個小丫頭吧?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白小子!你是忘了我和你說過的那半句真言?”六狐故意揶揄地笑道,拿著棋盒,最後一句倒是語氣突然正經起來。
“六狐師兄,你覺得我還會有哪個女人?”白朔景停下手上的動作,冷冷地抬眼看向他。以白朔景的性格,隻要他認定的事情,誰也攔不了他,更何況是六狐那不知道真假的半句話。
“我可是聽說,你有兒有妻了,嘿嘿。”
“下不下棋?”明顯他不想去解釋這個事情,倒也不意外六狐竟然也聽說了,看來蘇憐玉的事可能已經在江湖上傳來了……
“下!下下!”
室內靜地隻剩下兩人落子的聲音。
白朔景的棋藝是越發的精湛,六狐記得自己以前和他下棋,也偶爾會有平手,運氣好的時候還能贏幾個子,現在可別說什麽贏幾個子了,能少輸幾個就已經算不錯了。
六狐懶得去算自己到底最後輸了幾個子,將棋盒蓋上,跑到一旁去泡茶了,他不想下了。
說到底六狐是他師兄,又是當今皇帝的胞弟,不想下了自然就不下了,白朔景也不好說什麽,就算六狐使性子丟了棋子,他依舊是輸贏都沒有任何表情,將雙色棋子一顆一顆的放回各自的棋盒裏。
在白朔景看來,六狐又如何,隻要他不想輸,就算他是當今聖上,他也不會讓其半子。
“六狐師兄從何聽聞,蘇憐玉的事?”
聞言六狐一樂,他還以為白朔景真不打算問自己了。
“妙音蘇家。”
“蘇家自己說的?”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如果沒記錯,蘇家以前就對他十分介懷,若是真是他們自己傳出來的,又是何居心。
“倒也不是,那日正巧碰上了玉笛蘇瑾,偶然得知的。”六狐捧起一旁的清茶,暗吸了一口氣,嗯!還是白朔景這裏的茶好,他聞著味就知道。
“六狐師兄最近在涉足江湖……倒是不淺……”白朔景手指修長白皙,並不被他的話所影響,繼續優雅的拾起棋子。
六狐輕啜了一口茶,溫熱清香的茶水劃入喉中,繼續抬眼觀察著白朔景的神情,似乎看不出他的臉上有一絲波動。
白朔景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整理的棋盤,還不忘用他的棋子,試了幾步,甚至對這步棋頗為滿意的露出一笑。
“白小子,你這樣會有麻煩。”六狐眼瞼微動,他沒有明說,就完全看白朔景自己的悟性了,那個女人從出現的第一天起就是麻煩。
“蘇家?不至於,蘇憐玉的孩子不是我的,和我自然沒有關係。”他避重就輕道,總算是把那一桌的棋子收拾好,這也坐到了六狐的一側給自己斟上了一杯清茶。
“你覺得他們會信?她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女子名節不保,蘇家就算知道這孩子不是你的,也隻會認為這孩子是你的。”
這話白朔景應該聽得懂吧,六狐心裏嘀咕著,換成是誰都會這樣啊,反正都是失了名節,失給誰已經不重要了,既然開始風聲就是你白朔景的,那這鍋你是跑不掉的。除非蘇憐玉願意自己出來澄清,可這種情況,就算她想澄清,妙音蘇家也不會同意。
“自然會有人來認這孩子。”他不信拾雪會不要這對母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拾雪就算再想對自己不利,也不至於拿女人下手。
“我來猜猜,是你那暗影拾雪幹的好事吧?怎麽那小姐是愛慕白公子,結果錯認了人?”
“這就要問拾雪自己了,蘇憐玉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張臉,何來的愛慕。”其實這也是他心裏疑惑的地方,拾雪為何要一直借著自己的名去交往蘇憐玉,難不成白朔景這名號比較好用?
白朔景不由地苦笑。
“光憑你白朔景的名字,的確容易讓那些深閨女子墜入情網啊,白小子,嘖嘖嘖,這都是債啊……”
“六狐師兄,你最近挺悠閑的,那位沒給你安排個什麽和親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在說你的事,扯這事幹嘛!”六狐用手扇了扇,似乎是想把他這句話給趕走一般。
“反正也是閑著,倒不如有點事做的好。”白朔景冷哼一聲,據他說知,這次靈山回來那位就在不停地給六狐安排見各名門閨秀。
六狐喝著茶,狀似閑聊的道:“我看你是挺忙,急著回京州?路上怎麽還搞起義診了,你的女人可真能幹。”
這句“你的女人”白朔景聽著頗為舒服,自然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之前一直在給我調理身子,本是打算直接會京州見老爺子的,路上出了點意外,正巧又碰到了義診,作為醫者,她想一起救治病患,自然就停留幾日。”
“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善解人意?”六狐咂這嘴,一副刮目相看的樣子盯著白朔景,要不是他親耳聽到白朔景說這話,他是不會信的。
“……”
“這次見你,似乎氣色都好多了,腳上的傷似乎也恢複了不少。看來她的醫術的確不凡,我那幾位禦用大夫都沒有這般成效,說來慚愧。不如讓我把她引薦給我那位兄長?”
“師兄,我隻當你說的是局玩笑話。”白朔景冷著聲說完,麵無表情地看著對自己一臉嬉笑的六狐,眼底掠過一絲殺氣。
“白小子,你這樣,對她來說,才是最危險的。”六狐假意的縮了縮頸,卻毫無懼意。
白朔景將麵前的茶杯拿起,並沒有喝,隻是捧在手心,靜靜地坐著那裏,等著六狐繼續把話說完。
“蘇家拿你是沒有辦法,可……她呢?”六狐指了指門外,言下之意是阮綿綿。就算保護的再好,也總會有不周的時候,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應該不止一個蘇家想對她不利吧。”
白朔景心中一震,六狐這話就像一塊石頭砸在了他的心湖,他抬頭,淩厲的眸子射向六狐,而六狐十分平靜,不閃不懼,與他四目相對。
“我以為,白小子你什麽都不怕。”
“……”白朔景內心幾經翻騰,六狐說得沒錯,對他來說,阮綿綿的確是他的軟肋,如果他表現的越是明顯,對她來說也許越是危險。
“看來如今,也有怕的了。”
“無妨,那就鏟平他們,以絕後患。”白朔景沉了聲音,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像是在說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
“咳咳——”六狐一口水被嗆著了,捂著嘴猛咳了一陣。果然是白朔景,他要好好考慮一下後路,萬一哪天被他知道自己和拾雪串通的事情,自己……嘖嘖……怕是沒啥好下場。
“師兄,慢點喝,我這裏茶很多,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