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保住孩子
白府別莊
方忌英被蘇瑾那番話激得是臉上青白不接,可他又礙於蘇憐玉就在房中,敢怒不敢言,一張臉板著,表情僵硬。
“蘇瑾,咱們兄弟一場,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方忌英,她們兩人都是你劍雨堂的人,幹了什麽,隻有你清楚。如今一個已經被我們抓著了,另一個下落不明!你不把她給我找出來,以後蘇家與你劍雨堂再無往來。”蘇瑾也是借此讓他去把蘭茱找回來,現在都是聽秦明兒的一麵之詞,到底是怎麽回來,來龍去脈怕是也隻有找到蘭茱才能問清楚。
見方忌英一直沒有回話,蘇憐玉忍不住也說了一句,“蘭茱跟在我身邊多年,如今被自己的親姐姐所害,不知身在何處,是死是活。咳咳……咳咳……”
蘇憐玉一時激動,咳症又犯了起來,聽地正在門簾外的方忌英是一陣心痛。
“憐玉妹子,你……你還好吧?我……這就去派人找,你別著急啊,肯定很快就會把蘭茱找回來的。”
蘇瑾一臉冷漠地看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目光如刀刃一般鋒利,仿佛已經恨不得要衝出去剁了說話的人。
“方忌英,少說風涼話!秦明兒對憐玉下的毒!這筆賬我是不是該找你算?”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就是被這人安排來的人下的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管事出何故,他都脫離不了幹係。
“蘇瑾,我一定會盡量彌補憐玉妹子的!憐玉妹子!你放心,我……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此事我絕對負責到底!”方忌英憋紅了臉才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沒等蘇瑾發飆,倒是蘭蕊先一步掀了簾子,走了出來,她雙手叉腰,怒目相瞪道:“方堂主!你想得美!我家小姐用不著你好好照顧,往後麻煩你把你家那些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賤婢管好就行!我家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壓根負不起這個責。”
說著就把門簾一甩,轉身回了房間,留下方忌英孤零零的站在那,如同被人當麵抽了一個大嘴巴子似的,鐵青著一張臉。
“蘇小姐,你現在實在不易過於激動。”阮綿綿坐在床邊為蘇憐玉紮針止咳,一邊讓蘭蕊把那碗藥端過來。
“先把這藥喝了,喝了會好受一些。”她把藥碗放在蘇憐玉唇邊,讓她暫時忍住不咳,先把這碗藥汁喝下去。
蘇瑾見自家妹紙招這個罪,這大半年見幾乎藥沒斷過,開始以為是難治的咳疾,久病落下的,結果沒成想居然是被人下了毒。而這下毒之人還是門外那故交的手下,頓時恨得不行。
“蘇公子,憐玉小姐現在需要休息,不如你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話吧。這樣杵著,也無濟於補,小姐身子你放心,我會照看好的。”阮綿綿見這門簾內外的兩個人都沒離開之意,便對蘇瑾說道。
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又小聲低於了一句:“當下,還是找到蘭茱要緊。”
蘇瑾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
蘭蕊見他走到門邊,便撩了簾子讓蘇瑾離開,他就此頭也不回的帶著方忌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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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蕊將他們兩人送出屋子後,便合上門回了裏屋。
“蘇小姐,蘇公子和方堂主走了。”阮綿綿見了對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蘇憐玉輕聲低語。
“總算走了……”
蘇憐玉勉強著要坐起身子,卻被阮綿綿攔住了。
“蘇小姐,你現在還不能起身,喝了藥以後需要靜躺四個時辰才行。不然,恐怕對你腹中的胎兒會有危險。”
一聽阮綿綿說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蘇憐玉便再不敢亂動,連忙乖乖地躺好,神色緊張的小心問道:“姑娘,我……我腹中的孩子……會不會……像你方才說得出現不好的情況?”
“隻要你按時吃藥,好好休息,情緒平穩,其他的你都不用擔心。”說著阮綿綿又為蘇憐玉診了一個脈。
“姑娘,我家小姐怎樣?”站在一旁的蘭蕊麵露焦慮的問道。
“目前並無大礙,但……這事已經被蘇公子知道了,可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往後有什麽打算嗎?我看蘇公子的態度……怕是不會讓你把這孩子生下來。”
蘇憐玉一臉憂色,“能挨一天是一天,等足了月份,就是想讓我落了這孩子也不行。到時候要不將我的命拿走,不然誰都別想碰我的孩子!”
“這樣倒也算是一個辦法,可眼下,怕是蘇公子不會讓你挨到那時候。”阮綿綿不得不提醒她,她這身子要足了月份還要至少四個月,這麽長的時間,蘇瑾有的是機會和方法讓她失去這個孩子。
蘭蕊在一旁聽得憂心忡忡,“可怎麽是好?不如小姐,我們找地方避一避,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回去?”
“但我們能去哪兒呢,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別說蘇瑾了,連整個蘇家都顏麵掃盡。而且我這個身子……”蘇憐玉歎了口氣,茫然的看著前方,似乎這一刻,她已經徹底失去的方向。
“不如……蘇小姐,我帶你先去徽州避一避?”
“徽州?”蘭蕊問道。
“嗯,徽州,我在瑞州的那幾家酒樓進來一直都有條不紊,所以前不久又在徽州開了兩家。目前那邊的酒樓才剛剛起來,暫時還沒有對外稱是‘逢知樓’的分號,倒也沒有太多人知道。如果蘇小姐……無處可去,可是隨我一起去徽州。”阮綿綿本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想著她的肚子裏可能懷著的是白朔景在世唯一的骨肉,由於心不忍,這才獻上此計策。
“可是……我們應該怎麽離開這裏?小姐如今不宜移動,公子把這白府別院都圍起來了,平日裏也沒理由出去。”
“無妨,這事我來想辦法,你們隻管到時候聽我安排就好。”
阮綿綿其實在提出讓她們與自己回徽州的時候就想過了,讓大黑小黑將蘇憐玉一人先帶出去安頓在逢知樓裏,自己則借口還玉笛為由拖住蘇瑾。然後蘭蕊掩護數日後,則單獨趕往徽州,她再與蘇憐玉一起離開。若是蘇瑾找來,也隻會先查到逢知樓,再有逢知樓的七樂他們拖上幾日便可。
蘇憐玉抓住阮綿綿的手,問道:“姑娘,你有幾層把握,蘇瑾平時脾氣好,可在這事上,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發火了。所以不能讓他找到我,不然……我恐怕真的難以保住這個孩子……這是師哥在世的唯一血脈……我一定要守住他!”
說著,她將手隔著錦被放在自己小腹處,那張小巧秀氣的臉上散發出一種母性的柔光,美麗而祥和,這遠比她之前用的幻香產生的美貌錯覺要更迷人,那隻是一種幻覺,神經上的癡迷,可現在她的這種貌美,是由內而外發散的,仿佛有溫服一般看地人心裏暖暖的。
“蘇小姐,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保住這個孩子的,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白朔景。”
“姑娘,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實在不知怎麽報答,來生蘭蕊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蘭蕊聽聞阮綿綿會救蘇憐玉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管她後麵又說了什麽,便直接替自家主子跪下了,可見她對蘇憐玉是真的的衷心。
“你快起來,不用做牛做馬,來生還早,如果真有來生,你是要投個好人家。”
阮綿綿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蘭蕊,她現在的模樣實在是比原先更美豔了幾份,若是稍微打扮一下,蘭蕊的姿色已經在蘇憐玉之上。
“蘇小姐,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告訴白府,你懷有了白朔景孩子的事情。你這……這事可有別的證人,能證明白朔景是這孩子的生父?”
蘇憐玉愣了愣神,看向一旁的蘭蕊道:“蘭蕊當初是看著白朔景進出的,可作數?”
“是啊,是啊,每次白公子來的時候我都在,我能作證這孩子是白公子的。”蘭蕊在一旁附和道。
“這可能,白府的人也不會信。還是要有白府的人為之作證才成,否則若是到了真的沒辦法的時候,隻能由白府出麵,與蘇家協商。畢竟以白府的財力,也住夠震懾江湖,誰還不賣白府這麽一個麵子。”
蘇憐玉有些無奈的看著阮綿綿,良久才開口說:“這孩子若是讓白府的人知道了,可能一生下就會被他們抱走,從此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也不能讓他們知道,這是白朔景臨走前讓我懷上的孩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一定要保住孩子讓他平安的來到這個人世。”
這,這是為何?蘇家也是江湖中的豪門了,白府雖與自己一般都是經商的,可白府換到她原先的那個世界,就是有個上市的世界五百強企業似的。阮綿綿嘴上誰沒有問出口,可心裏還是有些疑問。
“這樣也是一言難盡,曾經我和白朔景是一起在尨高山習武,當時他是我的白師哥,而後由於一個誤會,白府與蘇家便斷了聯係……”蘇憐玉那美妙的聲線如清泉緩緩流淌。
阮綿綿則無聲的聽著她的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