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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蒙在鼓裏

  聽完阮綿綿的話,蘇瑾一直沉默不語,他看著躺在床榻間的蘇憐玉,然後歎了一口氣,表情既痛苦又無奈,怒其不爭,恨其不檢。


  “這孩子,不能生下來。”良久,他還是開口說了這個決定。


  “憑什麽!你又不是孩子的父親你有什麽資格決定我的孩子是否要生下來!蘇瑾,我不要你來管我!”聽到不許她生下這個孩子,蘇憐玉奮力的與蘇瑾爭辯。


  “你……就因為白朔景死了,這個孩子你更不能要!”


  “就是因為他如今不在,我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你不讓我生下這個孩子,我就……我就死給你們看……”蘇憐玉有氣無力的說著,最後甚至開始喘了起來。


  一旁的阮綿綿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兩人的爭執,算了下時辰,喊了幾個小廝將秦明兒看押起來。她剛出院門,就瞧見蘭蕊帶著方忌英往這邊趕來。


  “姑娘,您這是?”蘭蕊見她要出院門,以為她有何時急著去辦,便攔下了她,本想著若是阮綿綿要去取些什麽藥材,則可以自己代勞了。


  可蘭蕊沒上前幾步就看見了被白府兩個小廝架著離開的秦明兒。


  “姑娘,你真是太便宜她了!我平日雖然喜歡同蘭茱拌嘴,可要是這次蘭茱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拉著她一起陪葬。”她說完還不忘再惡狠狠的瞪上秦明兒幾眼。


  阮綿綿衝她搖了搖頭,勸她不要把氣撒在這人身上,若是她因此更加不肯配合,那蘭茱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而一直站在她們身後的方忌英一言不發的看著她倆人的舉動,

  “這……這位是?”阮綿綿眼神一閃看到了那杵在蘭蕊身後的男子,虎背熊腰,身高比一般男子還要高出不少。他一臉剛毅,不苟言笑,麵如麥色,濃眉大眼。也算是一個麵相不錯之人,“難道這就是劍雨堂的方忌英?!”她在心中揣摩著。


  男子一直未曾開口,但神色凝重似有隱憂,他的目光直勾勾的鎖在那被押走的秦明兒身上,好像帶著一絲困惑和不解。


  “姑娘,這就是劍雨堂的方堂主。”被問到的蘭蕊退了一步,這才給阮綿綿介紹到。


  直到蘭蕊推開,她才算是能夠從上到下的打量起這位久聞大名之人。不知為何,阮綿綿對這方忌英的印象尚可,至少初次見麵上看來,他並不像是一個奸猾之人,反倒是讓她想起一個詞——癡漢。


  “見過方堂主。”


  方忌英收回目光,落在了離他不足三步遠的女子麵前,“姑娘有禮,在下方忌英。”說著他便抱拳回道。


  “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方堂主果然頗有英雄氣概。”


  阮綿綿的話惹得方忌英神色微微地一愣,他似乎是沒有想到阮綿綿會對他有這樣的評價。“姑娘謬讚,山林草莽,豈敢談何英雄氣概。”


  這人還挺謙虛,阮綿綿心想道,便不再繼續寒暄下去。


  隨著二人一起又回到了屋內,她才離開一會兒,這屋內的氣氛如同凝固了一般。看那一張碎的稀爛的八角桌,她出屋子時還好端端的放在西北角,如今已經碎成了渣渣。又看了看一地的瓷片茬子,這要是她沒記錯,應該原來都是放在蘇憐玉床畔邊的青瓷花瓶還有擺件,如今也是碎的西零八落。


  估計桌子是蘇瑾的功勞,而這瓷片就是蘇憐玉的手筆了。阮綿綿不由地想著,要放到曾經她生活的時代,這些他們隨手就拿來出氣的玩意兒,可一件件都是寶貝。


  沒等阮綿綿開口,蘭蕊先說話了,“公子,小姐,方堂主到了。”


  被提及的方忌英並沒有走到裏屋內,而是站在了門簾外候著,聽到蘭蕊喊道自己名字,這才在門簾外回答道:“蘇瑾,憐玉身子可還好?如此著急的喊我過來是為了什麽事情?可是憐玉的病情有何不妥?”


  方忌英說完,蘇憐玉毫無反應的繼續等著蘇瑾,似乎壓根沒把他的到來當一回事。


  “方兄,我今日急著請方兄到這裏是有一事想問清楚,你是不是將一對孿生女子安插在了憐玉的身邊?蘭茱當初是劍雨堂的門人?”蘇瑾板著長臉,一字一句的問道,方忌英與他也算是熟識,平日裏蘇家和劍雨堂來往頻繁,他是真的沒想到,以方忌英那憨厚老實的性子能想出這種計策。


  “蘇瑾,你在說什麽呢?什麽?孿生女子?”


  聽到他的否認,蘇瑾忍不住了,掀了門簾就要與他當麵對質起來。


  “方忌英,你敢說蘭茱曾經不是你劍雨堂的門人?她與秦明兒是什麽關係?你給我說清楚,她是不是就是秦明兒的孿生妹妹……”


  方忌英見蘇瑾如此激動,一時也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進來被喊來是為了這麽一件事兒。他撓了撓頭,有些苦惱的開了口說:“蘇瑾,你別著急啊……我給你說啊……”


  “有話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枉費我當你是摯友,而你卻想著暗算憐玉!”蘇瑾越說越來氣,一怒之下揮拳砸向了方忌英的左肩。


  方忌英吃了一個悶疼,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避開蘇瑾這直接的攻擊。可他偏偏沒有躲開,而是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拳。


  “唔——”這一拳蘇瑾用了五分的力道,方忌英被打的連退七部才停止,他的嘴角滲出鮮紅的血絲。


  “蘇瑾,當初劍雨堂的確是收了一對孿生姐妹,大的叫秦明兒,小的叫秦珠兒。可那個妹妹當初叔父說要給憐玉配個懂些功夫的下頭在身邊,便把人帶走了。而姐姐秦明兒一直都未被安排在憐玉身邊,而是在京州那邊的據點。”方忌英說的言辭懇切,倒也不像是在撒謊。


  “方堂主,可剛才出去的那人就是秦明兒,你怎麽又說她從未出現在瑞州,一直都是在京州呢?”阮綿綿突然回想起當時在院門口,方忌英看向秦明兒的那個眼神,既熟悉又疏離,難道連他也沒分辨出來,當時被帶走的那個女子是蘭茱,還是秦明兒?


  果真!方忌英聞言眉頭一鎖,目光眯成了一條線,原本就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看起來更顯得嚴肅威武,那副氣勢,讓人心底不由地生出畏懼。


  “姑娘是說,剛才那個女的是我們劍雨堂裏的秦明兒?”


  阮綿綿點了點頭道:“正是。”


  而一旁的蘇瑾也冷著一張臉盯著方忌英,以他對方忌英的了解,這事的確不像他平日的風格,說起他這位朋友,隻會對兩件東西癡迷,一件是蘇憐玉,另一件就是上好的駿馬。若是蘇憐玉讓他辦點什麽事他還信,這用孿生姐妹的計謀,怎麽都不像是他想出來的。


  “方忌英,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看起來憨厚模樣,腦子裏還能裝下這些詭計?我還真是看錯你了,秦珠兒當初是你們劍雨堂帶來的人,當時怎麽不說還有一個秦明兒?”蘇瑾繼續質問道他。


  “這是因為當時……並沒有想到會出這個事情,而且那會秦明兒一直病著,有段時間總是記不清東西,後來病好了,便把她送到京州那邊去了。”方忌英說的吱吱嗚嗚,好像刻意隱瞞了什麽。


  “方公子,既然她們都是你劍雨堂的門人,如今秦珠兒,也就蘭茱不見了。你們是不是要派人出去尋一下?”阮綿綿在一旁也接了句話,她覺得現在再去糾結為什麽當初把這對孿生姐妹分開,安排在蘇憐玉身邊已經不重要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蘭茱的下落,時間拖得越長,她便越有危險。


  “秦珠兒不見了?”方忌英在聞言後也露出了一副十分吃驚的樣子,這表情就和當初她把這個消息告訴蘇瑾時一樣。


  他先是看向了蘇瑾,見蘇瑾板著長臉不想搭理他的模樣,繼而轉向看著阮綿綿。


  阮綿綿:……


  倒是一旁沉默不語很久的蘭蕊開口道:“方公子,蘭茱已經失蹤好些天了,您快派人也去尋尋看,我……我真的很擔心茱兒……雖然我們總是吵架……”


  說著說著,蘭蕊便退在一旁慢慢抹淚了。


  “是的,方公子,方才我們從秦明兒的口中已經得知蘭茱是被她藏起來了,如今一直下落不明。不知您可知道秦明兒平日都在哪些地方落腳,可有什麽人與她關係緊密?”阮綿綿頓了頓繼續問道:“你可知道……蘇小姐身上的奇毒也是來自於秦明兒。”


  “什麽?!”方忌英沒有因前麵半句為之而動,倒是後麵那句蘇憐玉身上中的毒是因為秦明兒造成,這讓他大為吃驚。


  方忌英恐怕怎麽也沒想到,秦明兒會幹出這種事情來,還嫁禍到他的頭上,這著實是激怒了他。“她怎麽會幹出這種事?!秦明兒不應該出現在這兒,她做的這些,我是真的不知情啊!”


  可蘇瑾才不會相信他的這番話,這害了人被人發現了還不都是這樣推脫。


  “蘇瑾,你明知我對憐玉是認真的,我怎麽可能會傷害憐玉呢?”


  蘇瑾冷笑一聲道:“這不應該問我,而是問你自己了。方堂主還有什麽事兒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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