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8、領了證

  老爸哼了一聲，說：「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你少一副瞧不起你老爸的樣子。最大持股人，就是你之前說的那些故事了，對么？明微的大哥，是另外一個持股人，現在帝國集團，就是你們兩個在爭奪最後的那些股份，誰贏了，誰就是帝國集團的董事長，對不對？」


  我翹著大拇指說：「老爸你真厲害，我講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的，你都能給分析出來，厲害厲害。就是這麼個意思。」


  老爸喝了口酒，說：「你們爭奪股份這件事，危不危險？你把寶寶送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很危險，是吧？」


  明微抬起頭來，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我。老爸雖然神色嚴肅，但眼神里滿是擔憂神色。我心中溫暖，笑著說：「是有那麼些危險，不過還好了，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老爸嘆了口氣，看著明微說：「明微啊，你在這邊開心，還是在你的家裡開心？」


  明微一愣，笑著說：「當然是在這裡開心了，不過，少凡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老爸點點頭，說：「我們這個地方，雖然是個小城市，但是什麼東西都是一應俱全的，房價又低，生活條件又很好，其實我之前是一直都希望他回來的，能夠回到老家裡來，陪著我們，隨便找個什麼工作，生活沒壓力啊。你們在那什麼帝國集團，勾心鬥角，爭名逐利的，有什麼意思？要我說，這次帶著寶寶回來，那正好，就在這兒住下吧，以後買個房子，就別回去了。」


  嘿，我這老爸，倒是會想一出是一出的。我笑了笑，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可是帝國集團的持股人啊，帝國集團，那是現在國內最大的企業，如果我能夠成為最大企業的董事長，你們不是也很有面子嘛？」


  「要面子有什麼用，你還是愣頭小子么？」老爸哼了一聲，說：「都這麼大的人了，當爸爸了，還要什麼面子。生活，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我趕緊揮手，說：「好好好，老爸，我聽你的，不過現在真的回不來，我已經答應了明微的大哥，要跟他決一勝負，而且，我要是臨陣退縮的話，整個明家都算是落在明雲帆手裡了。這麼算來算去，所有人都要戳我脊梁骨的，還有明微的，你也不想的吧？放心好了我沒問題的。」


  老爸皺了皺眉，好像還要說些什麼，但是猶豫了一下，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站起來走出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媽把我的房間收拾了收拾，那張小床足夠我們兩個人睡了。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回來，老媽還要讓我跟明微分床睡，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也就沒那麼多忌諱了。大家都是一個鍋子里的大米飯嘛！

  小城的夜總是來得很快，天黑得明顯。洗過澡，我抱著明微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隔壁偶爾傳來老媽的笑聲，一定是在逗寶寶玩兒了。


  明微側過身來，抱住了我。她的身軀柔軟嬌媚，又只是穿著睡裙，所以她靠自我上的時候，那叫一個熱情似火，搞得我渾身僵硬，正準備跟明微大幹一場呢，她輕柔的聲音傳來：「少凡，謝謝你呀。」


  我笑道：「謝我什麼？」


  明微說：「謝謝你跟我在一起呀。謝謝你讓我在你家。你的爸爸媽媽，都是很好的人呢，尤其是媽媽，真的給了我媽媽的感覺。她身上，有我媽媽的味道。我真是太開心了。」


  我笑著說：「那是，我媽身上不只是有媽媽的味道，還有蔥花的味道，韭菜的味道，糖水的味道，如果寶寶尿了她一身的話，那身上就還有童子尿的味道。」


  明微拍了我一下，說：「你認真點啦，真是的。」


  我笑道：「嗯，你喜歡就好了，我就怕你會不喜歡我爸爸那樣。」


  「不會的不會的，」明微說：「我就很喜歡在你身邊，只要在你身邊，我都覺得很好。有你的地方，才有我明微的家呀！」


  明微說著抱緊了我，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我們就這麼睡了一晚，於是乎，第二天我的手臂硬的像是狼牙棒。


  第二天上午，老爸老媽繼續照顧寶寶，我跟明微出門去領證。我把所有證件都帶齊了，然後出門，本來準備開著老爸新買的輝騰去的，結果明微卻偏要讓我騎著自行車載她去，於是在風和日麗的上午，我騎著還算嶄新的二手自行車，帶著我心愛的女人，已經是我女兒的媽媽的女人，奔向了小城的民政局。


  城市小有小的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大家基本都認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老媽又跟民政局的辦事人員打過招呼，以至於我進了民政局的時候，那張阿姨已經在大廳里迎接了，身邊還站著五六個大媽。


  張阿姨一看到我，揮著手就笑：「這不是小少凡么，我是你張阿姨，你還記得嗎？」


  我趕緊寒暄兩句，結果張阿姨聊天的勁頭上來了，拉著我的手就說：「這是老吳家的兒子啊，在上海工作，發了大財呢，年紀輕輕的，就自己開了一家公司，而且還找了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今天就是來登記的，你看……」張阿姨說著扭回頭來，看到了我身邊的明微，先是一愣，緊跟著說：「這位，這位就是了？」


  我笑道：「對啊，這位就是您說的，漂亮的女朋友，今天來登記的。」


  周圍幾個大媽都是連連稱讚，讓我臉上也很有光，但這些老大媽上著班，還七嘴八舌打聽個不停，就差把明微的幾十代家譜給打聽出來了。我都聽得不勝其煩，說了一大堆之後，總之就是總結出一個道理，我能攤上這麼好的媳婦兒，屬於祖墳上冒青煙，修了好幾輩子的功德。


  所幸張阿姨在，八卦聊完之後，領證結婚的過程倒是很快。我把證件都擺好了，然後從裡面襯衣口袋裡掏出明微的戶口本來登記。張阿姨忍不住問：「不就是戶口本嗎，怎麼還藏在衣服口袋裡了，怕丟了？」


  我訕訕一笑，說：「對，對，我從小就愛丟東西，怕丟了。」


  明微在旁邊笑的很開心，依偎在我的懷裡，好像一直溫順的貓。張阿姨一邊登記一邊看著我這邊，笑著說：「真好啊，少凡啊，什麼東西都可以丟，可千萬別把這麼好的媳婦給弄丟了。抓緊時間生個娃娃，你爸媽也可以省心啦，幫你們帶孩子！」


  我心裡暗笑，這一步早就完成了。


  接下里我們又在小小的宣誓間做了宣誓，宣誓人說的每一句話，我們都用心去背去讀，但不論如何，但我朗讀的時候，並沒有太多感觸。因為我們之間的誓言，比這些要高深很多，我們之間的情話，比這些要更打動人。


  走出民政局，外面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我拿著手裡的小紅本，一陣傻笑。明微拉著我的手笑道：「怎麼啦少凡，你怎麼傻乎乎的呀？」


  「誰傻乎乎了，我這是開心好不好！」我笑哈哈地說：「從此一證在手，誰還敢拆散我們倆？哼，那些凡事想要拆散我們的人，全都是犯罪，犯罪，知道嗎？我們現在是合法施工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可以拆散我們了！他明雲帆，也不能！我們是受國家保護的！」


  明微笑道：「所以，我們是珍稀動物啦？」


  我笑著點頭：「對，對，珍稀動物。就是珍稀動物。」


  明微坐在自行車後座，翹著一雙腿說：「現在呢，親愛的，我們是不是要去哪裡慶祝慶祝？」


  「是該找個地方慶祝的，不過我們這種小地方，也沒什麼好吃好玩兒的，」我說：「要不回家，我給你做一頓大餐吃。」


  「不要不要，我們去那個，往事如風吧！」明微拍手笑了起來。我楞了一下，說：「往事如風？你是說我胡哥的那個店么？就是我之前一直都去的那家咖啡館，是吧？」


  明微笑了起來，說：「對啊對啊，就是那裡，我覺得那裡很好呢。」


  我笑著說：「一說到我胡哥這個店，我還要感謝你呢，親愛的，胡歌有一段時間，做不下去了，結果有人給他投錢，讓他的咖啡館還能繼續開下去。這個人是你，我知道，對吧？」


  明微笑道：「是我嗎，我怎麼不知道呀，我有這麼多錢？好啦好啦，快走啦。」


  我載著明微一路賓士，去了初中學校背後的巷弄。春風拂面，讓人心裡愉悅。我記得有一首歌，旋律很好，歌詞是什麼來著？哦，對了，是這樣的：

  我騎著自行車，


  帶著心愛的姑娘，

  穿過大街，穿過小巷，

  親愛的姑娘喲，你別慌張，

  翹起你雪白的小腿喲，蕩漾在我的心房……


  我哼著小調到了往事隨風門口，這咖啡廳自從有了明微的投資，搖身一變，更加高大上了，逼格高聳入雲，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