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一頂綠帽
“聽其言、觀其行、察其心”是讀心術的三大法寶。
單從言行舉止上看,七公很明顯背叛了帕特裏尼,然而他卻有背叛的理由,帕特裏尼有自己的家庭,卻將唾手可得的權力讓給逝去故友的子嗣,在旁人看起來很偉大,在家人眼中就是一種蠢逼的背叛。
傑克負責巡航,遠離政治漩渦,方特是護衛隊長,這個位置向來是非心腹不可重用。
從“親賢臣,遠小人”古代先賢的禦人哲學來看,方特確實比傑克的地位要高,一個是禁軍統領,一個是邊防軍將領,孰重孰輕一看便知。
然而當權者真這樣想嗎?
從帕特裏尼將這麽一個任務交給我來看,事實往往恰恰相反。
他極有可能是讓重要人物遠離權力,讓野心家為了權力醉生夢死,而最後收獲成果的,往往是真正的重要人物。
陰冷的夜晚,半旗致哀下的護衛營,人群簇擁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在莫紮特的《安魂曲》中緩緩行進,悲痛在人們眼中流淌,帕特裏尼在睡夢中離世。
我成了他和他最後接觸的人,再度將我這個無名小卒推上政治漩渦的最中心的位置。
絕對不能給樂芙蘭太久的準備時間,七公、方特、傑克達成共識,參加完首餐禮便帶隊回邦蘭。
院落的地上有許多大坑,裏麵燒上火,上麵架著鐵絲網,鮮肉在上麵烤著,旁邊的架子上還放著各種試管,裏麵裝著大大小小色彩繽紛的晶體,那是不同種類的粗鹽。
邦蘭的統治者非常仁慈,他們如果死了,不僅會對窮人施舍,還會將平時舍不得吃的肉食和美酒全都搬出來,其實也就是變相做慈善。
簡單吃塊烤肉,我便被叫了出去,搭乘上一艘軍艦,左舷上有兩門大炮,時值黎明,每個人都睡不著,大多站在甲板上吹著撥涼的海風。
“王位就像一泡屎,有的人使了一輩子力,最後還是一個屁。”傑克看著我,忍不住歎息道。
我苦笑:“可有的人連屁都得不到。”
頓了一下,傑克遲疑了一會兒,看著我:“其實能坐到這個位置,我也很知足了,隻是,邦蘭是一代人的心血結晶,我不能看著這顆果實被某些人篡奪掉。”
“這是邦蘭特有的文化。”我看了他一眼道。
傑克臉上帶出了點笑紋:“還是年輕時好,每天不用想這想那,隻要上麵有命令,我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執行,可是現在,卻有越來越多的東西需要承擔,雖然無形,卻比流血還煎熬。”
“你為什麽當海盜?”我疑惑的道。
他笑了笑,露出一嘴沒被煙草熏黃的白牙:“海盜這個詞,對於我來說,毋寧說是一種文化符號,它代表著自由,智慧,決心,不羈,勇氣,堅韌,勇於探索,不畏強權,還有藏在鋼鐵意誌裏的溫柔浪漫,就像是人們口中的……”
“英雄?”
“對,就是英雄形象,我有什麽理由不崇拜?”傑克忽然表情有些嚴肅,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低沉的語氣道:“我最崇拜的是維京海盜,他們曾打的英格蘭人哭爹喊娘,沿著塞納河溯流而上圍攻巴黎逼得法國人出賣同胞保命,他們一路打到波羅的海,甚至攻擊過舉世聞名的君士坦丁堡,他們還發現了格陵蘭,據說比哥倫布早五百年到達美洲大陸。”
“然而現實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我笑了笑。
傑克也跟著笑了,不過眼神有些憂鬱:“我是跟著父親一起來邦蘭的,可是他死的狠早。”
我沒說話。
傑克又笑了笑,忽然眨眨眼睛說:“想聽點有趣的東西嗎?”
“什麽?”
“沒來黑角域之前,我們像喪家之犬一樣流浪在印度洋上,我還被其它政府戰艦抓住好幾次。”
“那你怎麽還會流浪?”
“我最喜歡法國戰艦了,生活條件一流,衛生條件特別棒,比我們吃的還要好,法國人很講人權,上船時要一臉苦相,我就開始談一些為生活所迫賣兒賣女的悲慘故事,甚至還能找一張避難表填寫。”
“或許你能憑此移民巴黎,最不濟也能在加沙島避難了。”
“他們隻會幫我丟到海岸上,哈哈,我還遇到過英國戰艦,當時我光著膀子,因烈日暴曬而流汗,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精良的裝備,操著一口印度英語就上前套近乎,不過他們的飲食有問題,天天炸魚加薯條,幾個月都不會吃膩的那種,實在太煎熬了。”
“那美國呢?”
“趕緊丟掉武器唱征服嘍,他們裝備最精良,你被抓之前,估計就被裝了追蹤器,還被雷達鎖定了幾十次,你的名字在美軍數據庫裏早有了代碼,你隻要扔掉武器,甭管被嘲笑一番,他們都會高唱著小黃人從你那一文不值的小舢板麵前離開。”
傑克吸了口涼氣,歎息道:“遇到戰鬥民族的戰艦,二話不說就得跳海,即便你是一條小木船,他們也會用飛機大炮狂轟亂炸,一千發子彈兩分鍾就能狂掃幹淨,不往海裏跳隻有死路一條。”
我靠著甲板,單身托著下巴,沉思著會不會在海上看到一張鮮豔的五星紅旗。
傑克輕輕笑著,笑的有些神秘,看著我,溫和的道:“休息一陣吧,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該來的想也沒用。”
風吹在身上有些涼意,一整晚都沒睡,我還真有些困倦,站在甲板上打了幾個哈欠。
在護衛營時沒怎麽吃飽,我就來到貨倉裏找點吃的,拉動艙門,灰塵嗆的我一陣咳嗽,看來這艘大船很長時間沒開動了。
等空氣流通後,我才走了進去,裏麵放了各種各樣的罐頭,沙丁魚、大馬哈魚、金槍魚、鮐鮁魚……
全他媽是魚。
如果是烤魚或者新鮮的魚湯,那還能吊起人的胃口。
問題是這些全是糟魚或鹹魚,我很理解在海上生活的人為了使物品保存更久一些采取醃製的方式,可那種齁鹹,絕對讓人吐血三升。
我拿了一瓶沙丁魚罐頭,又從狹窄的過道裏去接點熱水,忽然間,在甲板樓梯間的位置,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不要!你幹什麽?”那聲音透著心灰意冷和恐懼。
“我好想你。”男人的聲音裏滿是調笑的味道。
我偷偷將魚罐頭和杯子放下,左右巡視一周,臂展一拉,身形已是蕩在排水管上。
天微微亮,我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睡飽,前襟是敞開著,一隻粗大有力的手指陷入粉肉裏麵,她的手正被那隻胳膊用力拉扯,使得本來的飽滿更加變形。
“你等一下,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趕緊走吧,求求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如果被發現了,我倆誰也活不了。”女人又惱怒又急躁的道。
“哈哈。”男人很短的笑了笑,握住那團碩挺:“你放心好了,我說到做到,這是我們間的最後一次,我再得到你一次,再也不會叨擾你。”
我仔細品味,總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這艘船處都是腥味和黴味,從床單到地板都有一層厚厚的黴菌,嚴重影響了我的聽力和判斷力。
視線之上,女人的腿被抬了起來,雪白的肌膚上濕漉漉的,閃著水光,這時她又忽然掙脫了,飛快的用手遮掩衣服,想往上走,又被一把拉了回去,身體趔趄撲入男人懷裏。
“真的不行啊,等這事過去了,我就天天陪著你。”女人淒苦的道。
“你覺得可能嗎?”男人的手奮力扒開了衣領,露出深深的溝壑,女人抬手撥開那隻手,又將衣領蓋上。
“難道你不能為了我放棄仇恨嗎?如果不能,以後大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給了你這一次,咱們就平平靜靜的分開不行嗎?”
男人又把手伸過去,隔著衣服撫摸:“你給了我很多次,事實證明,我們才是最佳的一對,不是你那個肥豬般的死老公,更不是你的七指哥哥。”
“他今天才剛剛死啊。”女人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說。
我心中一驚,宛如發現新大陸似的,這……什麽情況?
帕特裏尼也被一直戴綠帽?
可她後麵的男人又是誰?
那隻罪惡的手繼續往下遊走,在女人小腹上停留一會兒,撩開了睡衣的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