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特衛隊
“你們來黑角域幹什麽啊?”
醒來時,耳邊的這句話讓我有些茫然,我費力的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
一個魁梧的漢子坐在扶手椅上,兩邊是簡單的四椅二幾作對稱式,穿著古怪的AB褲,臉上的胡子幾萬年沒刮了,濃密的像一隻藏獒,但身上卻很清爽幹淨。
我努力張開嘴巴,身上的骨頭更像是散架似的,那人見我醒了,隨即向外麵高喊一聲,如雷的嗓門差點把我大姨夫嚇出來。
“你醒了。”郤絲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我翻了翻眼簾,將手從毛毯裏抽出來,郤絲立即握住我的手,空氣裏帶著一股魚腥味。
我正待說話,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快步走進來,一身的魚腥氣,還戴著一頂綠帽子,那人看了看我,豪氣的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你沒事了吧?”
“渴。”我艱澀的吐出一個字。
“倒水啊。”壯漢看著我的嘴唇,反應了過來,衝藏獒喊道。
藏獒立即撲過來,將兩瓶葡萄糖擰開,一臉憨笑的遞過來。
郤絲小心翼翼的接過瓶子,然後喂給我喝,甘甜的味道,簡直比小時候喝過的乳汁還要醉人,我狂飲了半瓶,頓然感覺舒坦多了。
“我這兄弟啊,不太會照顧人,你們多擔待點啊。”壯漢繼續開口,操著一口梁山方言英語。
我看著他皮膚顏色,還有那鼻梁的高度,判斷出他應該是印英混血,我搞半天也沒聽懂他說什麽,至於他那個藏獒兄弟,說的則是塞爾威亞語,我能聽懂才怪。
郤絲看看我,又看看對方,也沒明白對方什麽意思。
“你們別害怕。”壯漢捏了下自己的舌頭,語速仍舊很快。
我聽到了瓦瑞一次,猜測出他的意圖,咧嘴笑了笑,他見我笑了,也咧開滿是黃牙的嘴。
壯漢又咬了下舌頭,揉揉嘴巴,盡量用正常的英語說話,但我至少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哈嘍,歪瑞克木。”壯漢笑道:“我,傑克船長。”
他的模樣有些滑稽可笑,但我卻很認真的看著他:“三克油。”
就這樣,我們磕磕巴巴的交流起來。
邦蘭和諸多珊瑚島,組成了一條珍貴的防線,而帕特裏尼等人長期駐紮在這裏。
因其形狀酷似大V,所以被長期生活在這裏的人稱為黑角域,遠處的火山帶來豐富的養料,使得這裏的海藻和海草瘋長,一到夜晚,整個海麵就跟黑色一樣。
傑克是帕特裏尼手下的六大戰將之一,平常負責巡邏和海防,而帕特裏尼被這裏的人稱為總司令,他們才是真正的邦蘭特衛隊。
我猶豫了很久,才告訴他我來的目的。
傑克聳聳肩,凝重的看著我:“這件事並不怪你,而你也不該對我坦露這些,如果我是壞人,現在你已經死了。”他怕我聽不懂,還衝我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你覺得我認為你是好人嗎?”我輕輕一笑。
傑克微微一愣,他看了我一會兒,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太繞口了,我負責幫你送到特衛營,就立即回去,不想參與到你們的遊戲裏來。”
我鬆口氣,又喝了一口葡萄糖水。
傑克站起身,又很嚴肅的看著我:“但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到了特衛營,除了帕特裏尼,誰的話都不可以相信,這裏並非是一個堅固的城堡。”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立即穩住了心神,深深吸了一口氣。
為何到處都是勾心鬥角?難道就不能像我社會主義一樣,人人有善團結友愛?
我在船艙裏休息了一整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吃了一些熱食物之後,身子骨依舊發軟,但基本行動已經不受影響了。
翌日早上。
我來到甲板上,真難想象古埃及就是憑借這種船征服阿拉伯海,若是大船,根本無法在這珊瑚礁密布的環境裏航行,碎浪不時卷過來,將環礁湖扭成一鍋鴛鴦鍋。
遠處的小城依稀可辨,姨媽旗在許多礁石上插著,在風中淩亂,但卻讓人精神大振。
據說在邦蘭成立之初,每次作案都沒統一的口號和旗幟,在一次大戰中,邦蘭衛隊幾乎要全軍覆沒,這時一個女星將白褲脫了下來,上麵還沾著姨媽血,
她舉著小旗,衝敵方詐降,可實際上,卻通過小小的旗幟,使得所有小船統一調動起來,一舉擊潰了索馬裏水兵,才使得邦蘭真正立足下來。
可見,姨媽旗對邦蘭有著特殊韻味。
三桅帆船繞著珊瑚礁在狹窄的航道裏左衝右突,傑克船長一會揚帆,一會縮帆,一會兒使用小船探路,一會兒利用櫓槳保護船體。
在經曆迷宮般的珊瑚礁群後,我終於看到一座用石頭堆砌的小城高高聳立在水麵之上。
“縮帆。”
傑克一聲令下,大力水手立即將打飛機的力氣使出來,飛快爬上去,將前桅的帆拉了下來。
船身一陣顫動,前緣剮蹭到了礁石,稍微顫動幾下,我朝著前方目不轉睛地注視了一會兒,心中一陣心潮澎湃。
“劃槳。”
哐哐!
左舷右舷各有十隻船槳伸出來,強而有力的劃了起來。
如此變化,讓我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小船還有七十二般變化,隻可惜不是機械驅動的。
船員們萬眾齊心,將纜繩解下來,這處港灣,風平浪靜,碼頭上停靠著幾十隻船隻,我們就停靠在最外圍。
傑克先下去跟對方兩個人模狗樣的海警交談一陣,剛開始你一拳我一腳的打鬧,進入正事時雙方都嚴肅了許多,仿佛還在劇烈的爭執什麽。
他回來的時候滿麵陰沉,臉上就跟吃了個死孩子似的,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沉聲道:“沒什麽問題吧?”
“……”
他那雙眼睛死死盯著我,眼神裏帶著股古怪的神氣。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鍾,再次壓低聲音問道:“難道真有什麽事?”
傑克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指了指我的鼻子,從嘴裏蹦出一番話:“你小子可能是瘟神附體,剛剛得到消息,總司令中了嚴重槍傷,很可能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