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兩隻老鼠
初升的陽光穿過甲板，郤絲伸著懶腰靠著我，我聽到響動，慌忙起身，小房間內充斥著昨夜的寒意，難道是因為艙門緊閉嗎？
如果不通風，甲板下的臭氣就會迅速醞釀，我在裏麵隻待了一會兒，便被熏得有些窒息，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用嘴巴呼吸，這樣才稍微好了一點。
我趴在艙門邊，使勁在上麵拍了拍，一個黑人走過來，手中竟端著一把獵槍，槍口對著我。
咣！
“你幹什麽？”
黑人透著門縫，冷眼打量著我，那冰冷的眼神，就仿若一隻凶猛的野獸一樣。
“我要去甲板上透透氣。”我輕聲道。
黑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了：“你哪都去不了！”他手中拿著槍，在我麵前晃了晃：“回去！”
我認清了現在所麵臨的處境：權貴般的待遇一去不返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趴在門口急切的問道。
“回去！”黑人再度冷聲道。
我忍著心中的怒氣，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默不作聲的退回去。
這艘船究竟要駛向哪裏？為何沒有跟帕特裏尼接頭？
恐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要和下麵船艙裏麵的人淪為一個等級了。
由於艙門被關上了，這麽多人共用一點氧氣，感覺肺部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幸好我還住在隔離的單間裏麵。
我本來就適合黑夜，眼睛很快適應了這裏的黑暗，我看到幾個家夥鬼鬼祟祟的盯著我，似乎要有什麽不軌的行動。
這些家夥，有些是男妓，有些是女妓，還有想去海盜軍團碰運氣的淘金客，論身體素質，他們跟我相差甚遠，但我可不敢掉以輕心。
我悄然來到床上，強壯的手輕輕捂住郤絲的嘴，她立即醒來，蠕動著要掙脫。
“你先別說活。”我貼著她的耳朵悄聲道：“咱們遇到一點麻煩，所以晚上睡覺時，我們不能睡的太沉，明白嗎？”
郤絲的心咚咚直跳，她勉強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頭去，臉離她的臉隻有數寸之遙，喃喃道：“遇到什麽事，不要太驚嚇，鎮定才能驅走恐懼。”
“我知道了。”郤絲點點頭，嘴唇不安的動了動。
我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她嘴唇上，我躺下來，心裏升起一絲希望，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我睡會兒，你聽到響動立即將我叫醒。”
“你昨晚沒睡嗎？”女孩輕聲道。
“晚上我不太敢睡。”我輕輕一笑，微微閉上眼睛，空氣中隻剩一點淡淡的餘味。
閉上眼睛後，我眼前浮現出一張張臉龐：洛雪璃，宋慧敏，安琪拉……她們究竟在哪裏？我又在什麽鬼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有點異動，我猝然驚醒，就看到兩個黑色的人影半蹲在床邊，一個人正順著我的腳往上摸。
我淡淡的道：“如果我是你，會立刻停止這愚蠢的舉動。”
話音落下，我一腳踢在那人麵門上，隨後一巴掌打在旁邊那人的脖頸上。
兩人見我醒了，如同惡狼般就要撲過來，我身體微微一側，直接捏住一個家夥的手腕，用力一扯，他的手腕便脫臼了，另外那貨有點發愣，又被我一腳踹在臉上，那貨後仰著倒地。
郤絲聽到聲響，也被嚇醒了，下意識的腳尖叫了一聲。
“沒事。”我拍了怕她的手背，她緊緊拉著我的胳膊，怎麽都不願鬆開。
劇烈的喘氣聲在黑暗中頗為明顯，我能感到兩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眼神充滿惡意，卻由於膽怯才不敢撲上來。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我一個字都沒聽懂，我看到門口還站著幾個人，也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隻是見我輕描淡寫就幹掉兩個，心裏充滿了矛盾不敢輕易動手。
“滾！”我冷聲喝道。
地上的兩人小心翼翼往後退，眼神依然盯著我，手卻偷偷往旁邊摸，看來是想尋到一些尖銳的東西當武器。
“我保證在你摸到東西之前結束你的性命。”我冷冷的道。
黑暗之中，人類的呼吸聲特別清晰，周圍人都能聽見，兩人仍是帶著貪婪覬覦的目光，他們想借著黑暗幹掉我。
“動手。”
兩人前跨一步，一人捏我喉嚨，一人拿著一個電筒般的東西就往我胯下砸。
女孩嚇得尖叫一聲，我手中早就握著一片硬鐵片，它隻有啤酒蓋那麽大，但我速度很快，尖銳的貼片劃破了其中一人的肌膚，直透肌肉和骨頭，那人喘著氣向後倒去，血如泉湧。
“小心，他有凶物。”喘氣的那人叫道。
另一人咒罵旋身，拿著武器就往我頭上砸，我的手在武器隻離我身體一尺的地方緊緊握住了，隨後用力向後一拉一扯，他便下意識鬆了手，最後被我一腳踹飛出去，房間裏充滿了那人憤怒的大聲吼叫。
“滾！”我咬著牙道。
兩人見我如此凶猛，這才相互扶持著往外走。
等到人群散開，我深吸了兩口涼氣，褲子裏黏黏的，傷口又被撕裂開了。
“對不起，我實在太困了，就睡著了，真的對不起……”
“我睡了一整天嗎？”我語氣低沉到極點。
“是的！”郤絲背靠著鐵皮和木板做的牆，輕微有些啜泣。
“我的腿受傷了，你幫我包紮一下傷口。”我凝聲道。
女孩用裙子擦擦手：“大人。”
“我不是大人。”我聲音充滿意想不到的冰冷。
郤絲幫我撐起一條腿，熟悉的找到傷口位置，然後倒上最後一點藥水，又在裙子上撕開破布給我纏上。
“你肯定生氣了。”她勉強的說。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現在我們隻有一個不察就會死亡，你沒意識到嗎？”
郤絲的嘴角邊，浮起一個淒涼的啜泣，外麵可能在下雨，船艙裏顯得潮濕悶熱。
或許因為睡眠不足的緣故，她打了個哈欠，嘴張到一般又把哈欠咽了回去，生怕我會責怪。
“你昨晚也沒睡？”我稍微活動一下，腿部一陣酸痛。
“我睡眠輕，一有動靜就醒了。”郤絲抿著唇道。
“快去睡吧。”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心中泛起一抹柔軟來：“我守夜。”
然而，好景不長，一陣劇烈的震動將她再次睡夢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