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妙的預感！
大船停靠在港灣處，船身有些破舊，似乎是一條大型漁船改裝而成的，桅杆和甲板上還放著兩大捆尼龍漁網。
甲板上有五六個船員，一個個都麵色冷漠，腰上別著砍刀，我和郤絲作為慰安婦登船，要去給帕特裏尼的海盜軍團送溫暖。
天玉特別關照過，所以我和郤絲分到一間房，其實就跟廁所差不多大，隻能放下一張小床，床單上充滿了腥臭的味道，桌上還放著兩本成人雜誌。
從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這船艙下麵，還有二十號人，裏麵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惡臭味，二十多個人分散開來各找地方坐躺著，地麵基本很難找到插腳的地方。
優等待遇的人或體力強壯者會待在艙門口，而老弱病殘，則被擠在了最裏麵，那裏，空氣一點也不流通，充滿了一股發黴腐臭的味道。
謝天謝地，居然還有房間住。
看著這髒兮兮的房間，我心情也是大好，滿懷欣喜的坐在床上，對郤絲說：“你累了就休息吧！”
郤絲有些膽怯的看了我一眼，張口好像想說什麽，但是又不敢。
我笑了笑：“怎麽？覺得跟我一個房間不方便？”
“不是。”郤絲咬咬嘴唇，似乎有些想哭。
我有些心煩氣躁，若不是麻煩因我而起，我真想扔下她不管了，歎口氣道：“過來睡會吧，養足精神才有力氣，不然做慰安婦都沒人要。”
“雲姨讓我將這個交給你。”郤絲語氣很軟弱，她攤開手掌，一個小優盤露了出來。
“這是……？”我瞳孔微縮。
“她說是從瓦西裏身上找到的，她交給了我，讓我等遇到帕特裏尼大人時再交給你，可我非常害怕，想要現在交給你。”郤絲凝聲道。
雲白蓉是怕我丟棄郤絲，所以才把如此重要之物交給她保管，也真是用心良苦。
我接過優盤，拉過被子，跟她一起裹著被子躺了下去。
漁船的噪音非常大，鏗鏘咣咣，而且船身還不太平，躺著根本睡不著。
我苦笑了一聲，對裏麵的女孩道：”你忍著點，等到了營地裏，我們就安全了。”
旁邊的郤絲嗯了一聲，便沒了言語。
哐當！哐當！
機械的聲音，猶如野馬撞擊著女人的身體，反複折騰的我實在睡不著，就起身清理傷口，身上其餘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是大腿上的傷卻有些麻煩。
那條傷口又深又長，肌肉組織都翻卷著，現在已經腫的像是兩條肥腸，我小心翼翼的揭開紗布，拿出藥水瓶倒在上麵，一陣蜂蜇似的的刺痛侵襲在心。
“哦…啊！”
我痛苦的呻吟一聲，這時船體突然劇烈的震動，導致我腿部挪動牽引了傷口，立刻有淤血冒了出來，我連忙將紗布蓋上去，掌心都被血水染紅了。
“我幫你吧？”郤絲不知何時從床上坐起來，哀求似的看著我。
“好。”我微微皺眉，點頭答應。
郤絲從床上走下來，然後蹲在我旁邊，看著那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的眼眶忽然紅了，她偷偷吸了下鼻涕，小心的幫我塗抹傷口，然後從自己衣服上，撕掉一截布料，一層層的幫我裹住。
“謝謝！”我靜靜看了她一會，感動的道。
“上帝要讓每一個人感知到光明和溫暖。”她坐回床上，眼淚狂湧出來。
我握住她的手背，輕輕拍了兩下，淡然道：“或許我們的主從來都不在這個世上。”
“我為什麽不是一個男孩子呢？“
“嗬嗬。”我捏住她的手腕，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的問：“你今年多大？”
“我快十四歲了，已經來初潮了。”郤絲小聲道。
對於一個全民賣淫的城邦，初潮對女孩來說，非常重要，她不僅是青春期到來的重要標誌，還意味著那個女孩可以嫁人或者成為妓女。
我歎口氣，語氣愈發柔和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
“可你看起來也不大。”
“我已經成年了，又沒有海盜習性，看著顯得年輕，快點睡了，這裏一天隻會提供一頓飯，睡覺是保持體力的最好方式。”我柔聲說道。
翌日，我醒來時，大腦由於缺乏睡眠，迷迷糊糊的有些刺痛，旁邊的女孩卻還在沉睡，她身心俱疲，輕輕打鼾，看起來實在累壞了。
食物隻有早上才會有，飯菜非常簡單，都是魚類，運氣好的話會得到兩個番茄，我跟船員的待遇是等同的，至於其他慰安婦，每天都隻有很少的清水和食物，而且當食物提過去的刹那，瞬間便會哄搶一空，而最裏麵的人，隻能舔著飯桶邊緣的糊糊過活。
船艙裏到處都是一股腥味，尤其是甲板下那些人，他們大小便都在桶裏解決，關鍵是他們吃飯的桶跟方便的桶還是同一個顏色。
我聞道飯桶邊緣的一股尿騷味，起身到甲板上透了會氣，才感覺好一點。
這才拿著領到的生魚片和西紅柿下到甲板下，一道道惡毒的目光掃視著我，充滿了興奮和饑渴。
我回到小房間，郤絲蜷縮著身體靠在牆角，她披散著頭發，清秀的眸子裏殘留著水汽。
她抬頭看看我，忽然張開雙手撲了過來，身體宛如八爪魚般死死抱住我，小身板瑟瑟發抖著，輕盈的像是一片羽毛，拚命的往我懷裏鑽，與此同時，一股幽香，也是掠入我的鼻息之中。
“你怎麽了？受欺負了？”我拍著她的肩膀問道。
她雙手抓緊我的衣服，抬頭看著我，眼淚模糊的說：“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她：“為什麽會不要你？”
“我不知道。”女孩一邊抹眼淚，一邊哭泣道：“我就是害怕。”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無奈苦笑道：“喏，給你帶了早餐。”
郤絲接過生魚片，回到床上坐好，一邊吃一邊偷偷看我，突然，她冷不丁的蹦出一句：“柏辰，我愛上你了。”
“噗。”我差點被口水嗆到：“你這個年紀，懂得什麽叫愛？”
女孩迷蒙的搖搖頭，有些茫然，又有些我看不懂的委屈。
我伸手輕輕抱住她的肩膀，沉聲道：“等到了營地，我會好好向帕特裏尼大人說明的。”
“可他不應該昨天就該到了嗎？如果我們航線沒有錯，應該也能碰頭的啊！”郤絲邊吃邊說道。
“咱們是繞航，所以會花些時間！”我小聲安慰道。
老實說，我心中卻梗了一根巨刺，郤絲說的沒錯，帕特裏尼應該早早到了才對！
難道是出什麽變故了？一股不妙的預感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