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實話實說

  沈明月初次接觸到這等家族秘辛，激動之餘，很快冷靜下來，問道：“爸，你查出了什麽？當年那個告密的人查到了嗎？”


  說到這個，沈昌利有些不自在，解釋道：“開店的事千頭萬緒，我才剛剛騰出手來，想去查證，就被你知道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麽都沒查到。沈明月微微一笑，這條路有點難啊。


  “不過，當年那個告密的人我已經查到了。”沈昌利神情嚴肅地說道：“此人就是天衍閣的東家江崇。”


  “天衍閣？”沈明月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電光火石間，她終於想通江辰和宋正的態度是怎麽回事了。兩人的態度改變，確實是在鑒明軒開業之後。


  沈昌利接著說道：“江崇當年也是負責文物轉移的專家，但文物被劫走之後，他就回到了老家，開了天衍閣，做起了古玩生意。”


  “你懷疑他？”沈明月問道。


  沈昌利點點頭，“目前，他是最值得懷疑的人。我父親可以肯定，他並沒有跟山匪接觸過，那麽江崇肯定做了偽證，要麽他就是被人收買了，要麽跟山匪勾結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是一個突破點。”沈明月讚同地點點頭，“那麽問題來了，怎麽才能見到他，並讓他說實話呢？”


  沈昌利拿過她摘完的菜，轉身洗起來。沈明月秒懂，他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這就尷尬了啊。沈明月嘿嘿笑道：“爸，沒事，我們可以慢慢找證據，用證據的實錘直接錘死他，讓他無路可逃。”


  “比起那個。”沈昌利悠悠的聲音響起，“我更想知道，你對我隱瞞了什麽？”


  沈明月沒有想到戰場瞬間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她哈哈一笑，說道：“爸，瞧你說的，我能瞞你什麽？”


  “瞞我什麽？”沈昌利冷哼一聲，“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沈明月尷尬地笑笑，“就是一點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沈昌利洗完菜，用開水過一遍，然後點上香油麻油，冷笑一聲，“就不是謊言了嗎？”


  “爸，我錯了。”沈明月乖乖認錯，她覺得她不一定鬥得過他爸這樣的老狐狸，不如乖乖認錯，免得被拆穿後場麵太過尷尬。


  扮好菜，沈昌利回頭，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說：“自己說，都錯在哪兒了。”


  沈明月垂著頭說：“我在德佳的兼職是鑒定師。”


  “我早就知道了。”沈昌利冷哼一聲，“畢卓早把你賣了個幹淨。”


  沈明月無精打采地說：“我就知道是他，這個大嘴巴。”


  “你又不是在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瞞著我幹什麽？”沈昌利問道。


  “我……”沈明月吞吞吐吐地說：“我就是怕你追究我從哪兒學到的鑒定知識。”


  沈昌利唇角微勾，像個老道的獵人，等著獵物自己上鉤，“那你到底是從哪兒學到的？能耐了啊，安城鑒寶大賽第三名。”


  “我就是運氣好而已。”沈明月小聲解釋道：“那個比賽就跟玩兒似的，參加的人要麽是門外漢，要麽就是些夥計，水平都很一般，才讓我鑽了空子。而且，我一直懷疑畢卓其實就是德佳的托，根本沒有什麽真材實料，是因為提前知道了考題，所以才獲勝的。”


  沈昌利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懷疑？”


  沈明月答道：“因為有一次，我看到他收了一個粉彩瓷瓶，他以為是官窯，其實那就是個民窯瓷瓶，是在底部加上了官窯的款，他沒看出來。就這個水平吧，要說他是憑實力贏的，我真的不太信。”


  沈昌利上上下下打量閨女，“那你說說，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她當然是靠金手指看出來的啊。但是沈明月又不能這麽說，隻好瞎掰道：“我看那個瓷瓶的色彩和畫工都有點粗糙，不像是官窯燒製出來的。”


  “眼力不錯啊。”沈昌利唇角微勾，“民窯官窯一眼就看出來了，哪兒學到的？”


  她爸不深究的時候，不管編什麽瞎話，對方都輕輕放過她。但現在她爸氣場全開，很明顯不想聽她敷衍了，麵對那一雙銳利的眼睛，沈明月覺得亞曆山大。她垂著頭說道：“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沈昌利好整以暇地說：“你要是編得太離譜，我肯定不信。”


  “沒有！”沈明月連忙否認，“我沒編，都是真的。就是我去年暑假不是撞到頭了嗎？從此之後我的眼睛就特別敏感，能看出來細微的區別。”沈明月麵不改色地瞎編，“上了大學之後，我找過相關的書來看，感覺應該是那一撞把大腦的某一個區域開發了。大腦是一個非常神秘而又龐大的人體器官，普通人對大腦的利用率隻有3%，可能我陰差陽錯之下，提升了大腦的利用率也說不定。”


  頓了頓，沈明月見她爸沒反應，繼續說道：“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就看了很多關於古玩的書，以此補充自己的知識儲備。也許是運氣好吧，我本來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參加鑒寶大賽，畢竟萬元獎金真的很吸引人，沒想到得到了第三名，被德佳挖去做了兼職鑒定師。”


  “原來如此。”沈昌利看了看女兒忐忑的模樣，微微一笑，“你倒真是運氣好。你可知，你是誤打誤撞入了鬼眼之門了。”


  沈明月沒想到她隻是瞎編亂造一通，她爸居然還真就信了，還自動幫她對號入座了。她不解地問：“鬼眼是什麽？”


  沈昌利耐心地解釋道：“鬼眼神判‘判好壞’，鬼語神斷‘斷今古’，鬼手神鑒‘鑒真偽’，是古玩界一

  直以來流傳的三句古語。鬼眼、鬼語、鬼手最早出現於何時已不可考，但到了宋朝，已經形成了係統的傳承。那時候的收藏主要分為三大類：名人字畫，青銅禮器，上古玉器。鬼眼主要看字畫的好壞，鬼語是聽青銅器的聲音，鬼手是摸玉器的形狀。”


  沈明月好奇地問：“那瓷器呢？瓷器可是占了古玩界的半壁江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