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偷聽壁角
過了兩天，顏宜修來接烏澤小朋友回家，但烏澤根本就不想回去，“這裏有趣多了。”
沈明月一個人看店也挺無聊的，就道；“就讓烏澤留在店裏吧，我也好有個人說話。小學我還能教，等到他上初中，我恐怕就不行了。”
顏宜修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你照顧他了。這是特產。”說著他遞過一包柿餅和臘牛肉。
沈明月問道：“你去了西安？”
顏宜修唇角微彎，“這都被你猜到了。”
沈明月揚了揚特產，“很明顯啊。對了，你去那邊有事嗎？”
“聽說那邊盜墓挺猖獗的，我去看看。”顏宜修答道。
“有什麽發現嗎？”沈明月好奇地問。
“全靠烏老的人脈，確認了一件事。”顏宜修麵色凝重地說：“對方是個全國性的盜墓團夥，規模很大。”
沈明月有點奇怪，“照你這麽說的話，那他們怎麽銷贓呢？不可能隻盜不賣啊。如果他們賣的話，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吧？”
顏宜修點點頭，“他們肯定有自己的銷贓渠道，很有可能是走私到國外去。”
“走私？”沈明月心裏駭然，卻又不得不承認，顏宜修是對的，大宗盜墓，隻有走私到國外才不容易被人發現。“本身神出鬼沒，又不在國內銷贓，那要抓住他們的機會很渺茫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顏宜修歎了口氣，“現在心裏有個數吧。”
烏澤很看不上那幫人，“居然賣給外國人，賣國賊。真是我們淘沙官的恥辱，要讓我見到他們，一定把他們都剁吧剁吧喂魚。”
沈明月摸摸他的頭，笑著說：“看你的了。”
烏澤已經被她摸得沒脾氣了，不再反抗，還特別堅定地點頭。
第二天，又是一個星期六，沈明月得去德佳上班，她跟烏澤說好，讓他去顏家複習，星期一再來店裏。
上個星期天那場鬧劇看著轟轟烈烈，但在這個信息不甚發達的時代，其實傳播的範圍很有限，很難造成什麽影響力。
布局的人也不知道請個媒體朋友，報紙一登，那才是真轟動。就這方麵來說，對方就不如德佳。拍賣會還沒開始，《安城商報》《安城日報》等主流報紙上就開始發布德佳冬季拍賣會的廣告，二分之一版麵，隻有個倒計時，豪得清新脫俗。
沈明月照例是在預展現場當講解員，也許是時間臨近，來看預展的人更多了。她講得口幹舌燥，準備找個地方休息。
走到一個隱蔽的安全通道，正準備推門，突然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
“……拍賣會那天就全靠你了。”這是陶弛的聲音，“多安排幾個人，務必要把價格給我炒上去，要讓這些土包子看看，拍賣能創造什麽
樣的奇跡，他們才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掏出來。你放心，好處少不了你們。”
“沒問題。”另一個聲音答道：“陶總，要幫你教訓教訓上次那小子嗎？敢動到陶總頭上，活膩歪了。”
陶弛有些顧慮，“我也早就想教訓他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太顯眼了。”
“我辦事，陶總就放心吧。”那人冷笑一聲，“保證一點痕跡都沒有。”
“老三，你辦事，我肯定放心。”
聽到這個名字，沈明月心裏一驚，連忙悄悄退開，不知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麽。但現在最緊急的事，是通知江辰，有人要對他下手。
趁中午休息的時候，沈明月來到天衍閣，一樓隻有兩個夥計在，她問道：“請問江辰在嗎？”
“少東家在樓上，我去幫你叫。”趙宣積極地說。
沈明月笑著道謝，“麻煩了。”
剛跑到樓梯口，宋正從上麵下來，板著臉問：“毛毛躁躁的幹什麽？”
趙宣下巴微動，擠眉弄眼地說：“有人找少東家。”
宋正見是沈明月，衝趙宣擺了擺手，“回去。”
趙宣有些奇怪，掌櫃這態度不對啊，之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他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鬱悶地往回走。
宋正走過去，客氣地問：“沈姑娘大駕光臨，請問有什麽事嗎？”
沈明月笑著說：“我想找江辰說兩句話。”
“小辰現在沒空，有話你可以跟我說。”宋正背著手道。
沒空？沒空小夥計能那麽利索地去叫人？沈明月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也沒心思跟他糾纏，隻淡笑著說：“那麻煩您幫忙轉達一下，德佳的人想對江辰不利，讓他務必小心。”
“謝謝提醒。”宋正正色道：“這話我一定帶到。”
“好，那我先告辭了。”沈明月轉身離開。
宋正看著她走遠，回身板著臉對兩個夥計說：“以後沒事別貿然打擾小辰，知道嗎？”
兩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這個“沒事”指的是什麽，齊齊應了個是。
沈明月能感覺到掌櫃的態度變化，便沒再湊上去，隻是一直注意打聽，沒聽見有什麽惡意的傷人事件，這才放心，或許他們沒找到機會吧。
很快就到了德佳冬季拍賣會的正日子，拍賣場不在別處，就在德佳的小洋樓裏，一樓裝修成了一個很豪華的拍賣會場，足足能容納500人。
沈明月一早就來了，在門口幫著前台小姐姐簽到。
前台小姐姐特別感動，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明月，你真的太好了。”
沈明月微微一笑，“都是同事，客氣什麽。”
這個位置是最好的，沈明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來人，但要從來人中分辨出哪些是陶弛請的
托不容易，她也隻能憑衣飾、氣質、筆跡去粗糙地甄別而已。
突然，她察覺到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抬頭看時，卻又消失了。而眼前這幾個人，風度翩翩，氣質儒雅，都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一時，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明月，再給我一張簽到表。”梅撞了撞沈明月的胳膊，“你在發什麽呆？”
“沒有。”沈明月抱歉地一笑，遞給她一張新的簽到表，“隻是覺得有個人有點麵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