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意外收獲
兩個人並肩走在鬼市上，手電筒不甚明亮的光照亮腳下的路。九月的夜風吹在人身上，已有了一點涼意。
“幾十秒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換畫了。”沈明月說道。
“所以，你其實並沒有看到他把畫放下，那麽說，隻是為了詐他？”齊恒問。
沈明月笑著說：“那麽黑，我怎麽可能看得見嘛！”
齊恒這次也算是長了見識，心有餘悸地說：“這鬼地方真是一步一個陷阱，要不是有你在，我肯定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沒那麽誇張啦！”沈明月眼裏盛滿笑意，“他們隻會咬你幾口肉下來，最多有點肉疼，這叫可持續發展。”
“哈哈哈！”齊恒被她逗笑，從包裏摸出一張十塊來，遞給她，“說好的辛苦費。”
“這十塊錢我不要。”沈明月推開錢，拍了拍背上的包，商量著道：“你把這幾本古書送給我怎麽樣？”
這本來就是沈明月讓攤主捎上的，齊恒對這個不感興趣，拿著也沒用，特別痛快地說：“行，你拿去吧。”
走了幾步，齊恒側頭問道：“你不買點什麽？”
“今晚收獲夠豐富了，別太紮眼。”沈明月低聲道：“我下次再來看看。”
道理齊恒也懂，點點頭，自覺今晚麻煩了她，害她沒買成東西，提議道：“你什麽時候想來，可以到安州大學北園七棟宿舍來找我，我陪你一起，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晚到這種地方不安全。對了，你是哪個大學的？”
沈明月謝過他的好意，“我也是安大的。如果要來，我一定告訴你。”才怪。帶這麽尊佛在身邊，做什麽都不方便。
經過這次，齊恒已經自動把沈明月劃歸到朋友那一塊了，他對陌生人總是愛答不理的，但對朋友非常講義氣，熱心地說：“你要是有什麽困難，或者誰欺負了你，盡管來找我！安大還沒我搞不定的事。”
這話聽起來真是中二氣息滿滿。沈明月好險沒笑出來，彎了彎唇，乖巧地說：“好，先謝謝你了。”
齊恒拍拍她的肩膀，“這麽客氣幹嘛！”
已經淩晨四點了，公交車早停運了，出租車連影子都見不著，安大離這裏起碼得有十幾公裏，走回去不現實。幸虧沈明月之前是定了房間的，還能在那兒休息幾個小時。
熬到現在，她也真累了，打了個嗬欠說：“我定的賓館就在前麵，現在沒車，你要不要也去那邊開個房間休息到天亮再走？”
“也好。”齊恒跟沈明月來到賓館，好不容易把值班的前台叫起來，誰知對方說滿房了。
前台嗬欠連連，態度就不太好，“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還能有房間嗎？快走，別耽誤我睡覺。”說著，還真就繼續睡下了。
“今晚有鬼市，附近
又隻有這麽一個賓館，滿房也正常。”沈明月歎了口氣，看他疲倦的樣子，提議道：“要不去我房間坐坐，挨過兩三個小時就有車了。”
沈明月長的這個模樣，不太能讓齊恒產生別的想法，所以一點別扭都沒有地答應了，還拍拍她的肩膀道：“夠義氣！”
而對沈明月來說，齊恒更像個中二的小弟弟，非常坦然地帶他回了房間。房間裏有兩個木椅，拚在一起剛好可以半躺著。沈明月分了一個枕頭給他墊著，還從櫃子裏翻了出一張毛毯扔給他，就齊活了。
齊恒從沒有睡過這麽簡陋的“床”，原本以為會失眠，但因為實在太累，躺上去沒多久就睡著了。
沈明月的生物鍾很準，無論睡多晚，每天六點都會準時醒來。看向齊恒，睡得歪七扭八的，正熟呢！
她輕手輕腳地起來，在窄小的浴室裏洗漱了，為防尷尬，沒跟齊恒說，就先回去了。
出去剛好趕上最早一班公交車，到學校時才七點。去食堂吃了早飯，沈明月信步走到學校的人工湖邊，找了個椅子坐下，小心翼翼拿出包裏的古書。
一共四本，從品相上看，都有點寒磣，由舊又破，怪不得連攤主都看不上。
其中兩本是一套，由前朝一家書局出版的《四書章句集注》刻本，印刷精美，況且是成套的善本，若是古籍收藏家見到，不知會有多激動。另一本是明刻二色套印本《繡襦記》，這套書本有四本，其他三本不知道散落到哪裏去了，雖然這裏隻有一卷，但收藏價值也很高。還有一本是近代翻譯的《西方機械理論》，價值不高，當時是順手拿的，沒看仔細。
隻是，現在是八十年代，古籍的價值還沒有被發掘出來，不然攤主也不會隨隨便便搭給她了，再等幾年，等國內也有古籍拍賣專場，那時價值就不可限量了。
因為《西方機械理論》距今也才幾十年，沒什麽價值，沈明月連金手指都沒用，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就把它放到旁邊去了。但想了想，又把它撿回來，試試金手指也好。心念一轉，眼前浮現出信息：西方機械理論，公元1933年；勸學詩，公元1688年。
沈明月：？？？
哪有什麽勸學詩？沈明月眨了眨眼睛，信息已經消失了，她在把手放上去，心裏急切想知道信息，果然，眼前又出現了兩行字，沒錯，勸學詩，公元1688年，這是前朝的東西！
沈明月心裏一陣激動，難道真正的漏在這裏？但是她小心翼翼地翻著書頁，一本書都翻完了，也沒看到書裏有夾東西。這本書又黃又舊，還被蟲啃過，她不敢太折騰，怕給弄散架了。
隻是，所謂的“勸學詩”到底藏在哪裏呢？
目光圍著它轉了兩圈
，沈明月把視線對準了封麵。這本書的封麵比較厚，像是紙板黏合而成的，有沒有可能就藏在封麵裏呢？
這可有些麻煩了，難道要把封麵拆了嗎？沈明月仔細觀察著封二的邊緣，發現確實有黏合的痕跡。她順著痕跡慢慢把那層黏合的紙摳開，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膠水失去了黏性，還真的被她慢慢摳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