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大結局 厚愛無需多言
“你想我做什麽?你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自己。”
溫嵐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白練生的煽情,她目光柔和的看著寶兒,情緒才平靜了不少,“我的夢兒怪媽媽嗎?真的對不起,當年的我太屈辱,所以後來偏執的有些瘋狂,甚至想要用溫老對你的疼愛去報複溫家,可是在你離開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後悔了,上天卻從不給人後悔的機會,很感謝,能有翟銘晏這樣的男人最終陪著我的夢兒,這幾年裏,耀哥一直開導我,我也想開了,畢竟當年的我愛上了揚鞭策馬的少年,遺忘了從小就被定下的三尺男兒,很幸運,能和耀哥走這一路,也很榮幸,能有你和衡兒兩個孩子。”
溫嵐始終都是笑的,她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悲傷,“阿晏,好好對夢兒,你們的故事不應該被仇恨包裹,無論是我還是趙涵,都沒有資格阻擋你們的幸福。”
溫嵐說完將目光轉向白練生身旁的男人,那個人儼然是白樺,“當年扔小石子的男孩已經長大了,似乎一切都是注定一樣,你輸在了勇敢上,差他一份不顧一切,你是個好孩子,會遇到更好的人的。”
寶兒順著溫嵐的視線看去,女人說話的人不出意外正是白樺,溫嵐認識白樺,還是?
寶兒的腦海忽然湧入一個人,瞳孔驟然睜大……
小石子的事情,溫嵐並沒有多說,過去的往事她不想再提,而且,她相信除了寶兒以外的另兩個人都知道。
至於其他人,溫嵐並沒有再多看,她緩緩的調過身子,蹲在地上,眼神專注的看著雙眼緊閉的司耀,笑的一臉柔光,“其他人,都是一樣的,想要的的得不到,得不到的更想要,到最後會發現,明明白白,一場空。”
溫嵐的聲音很輕,說完後她開始蜷縮著身子緩緩的挨著司耀躺下,“耀哥。”
後來,收拾東西的寶兒發現在自家父親的的枕邊壓著一封信,那封信裏有司耀對寶兒的牽掛和叮囑,還有對溫嵐的愛,就在他們前幾分鍾,司耀還活著,隻是他不願意再見某些人,決定先一步離開,給他愛了一輩子的人去探探路。
他放心不下司衡和寶兒,但是他的孩子們身邊都有了心愛之人的陪伴,終究會是幸福的,但他的嵐兒今天之後絕對還是會痛苦,尤其是白練生找上門之後,或許還會想要再次自殺或者是抑鬱,倒不如他在另一個世界陪著她。
愛一生,那便是生生世世。
女人輕聲呢喃著,她的胳膊換上司耀的腰身,腦袋靠在男人的懷裏,靜靜地,沒有再動過。
“嵐兒,嵐兒,你別嚇我……”
溫嵐的一動不動讓人猝不及防,以至於白練生此刻像瘋了一樣,一下子衝到了躺著的女人身旁,五尺男兒,就那樣直直的跪了下去,“怎麽都不看我一眼呢,你都沒看過我,我的嵐兒,你連告別都不願意給我嗎?可是我還是愛你,怎麽辦,怎麽辦……”
白練生就那樣呢喃著,然後緊緊的握著溫嵐另一隻放在胸前的手,“讓我去陪你,好嗎?下輩子,下輩子,我還要和你糾纏,哪怕你還是不愛我,我冷清卻獨獨放縱你一人,生生世世,下輩子,給我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可好。”
一滴眼淚從白練生的眼角滑落,晶瑩透亮。
他已經不知道眼淚是什麽感覺了,這次的眼淚意味著什麽,怕是隻要他自己知道吧。
就這樣白練生維持著跪著的姿勢,他的頭似乎想要靠在溫嵐的身上,最終也隻是半低著幾番掙紮並沒有靠上。
“寶兒,節哀吧,溫嵐和白練生都服用了溫家特製的藥物,短時間內可以致命,無色無味,死後身子會維持原狀。”
開口的是非白,他沒有說,司耀也是服用的那種藥物離開的,因為究竟是司耀自己服用的還是溫嵐強行喂的,不好說,而且就目前的形勢而言,重頭戲在後邊,就在此刻,他們都不知道司耀給寶兒留了一封信。
於太悲桑寶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身後不遠處的趙涵倒是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白哥哥,你醒醒,看我一眼,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你眼裏卻還是隻有這個女人,明明最先認識你的人是我啊,啊!”
尤其是白練生跪著卻還握著溫嵐手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著趙涵。
趙涵知道那種秘藥,那種藥服用之後立刻就會喪失心跳,而且還會維持著死之前最後的姿勢,整個人的身體變得硬邦邦的,全身猶如雕塑般凝固。
換句話說,這種藥會讓人服用的人生死相依,通常都是勞燕分飛走投無路的苦情戀人才會這樣子,即使是死,也讓外界分不開彼此。
瘋狂的趙涵喪失了理智,她一生奮鬥的目標就是白練生,那個從未在意過她的男人,就連死,白練生連隻言片語都沒給趙涵一個交代。
猛然掏出槍,趙涵將幽幽的洞口猝不及防的對著沉浸在悲傷中的寶兒,但是她整個人還在大聲嚷著,生怕那些注意力在地上三人的目光轉到她的身上。
此刻她的眼裏雖然又淚,但是更多的是恨。
“小心。”
“嘭。”
沒有消音槍的槍聲很刺耳,所有的人都轉過了頭,趙涵看著倒下的人,手上的槍再也拿不穩了,“咣當”一聲掉了地上。
此刻的賀笠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整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賀笠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或許是剛剛被搶擊中的緣故,他的整個人思維還是清楚的,“寶兒,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因為你的無憂無慮,我從來都奢求不了,而司琴的謹小慎微、處心積慮和我太像了,咳咳,這大概就是同類相惜吧。”
同類相惜,到最後演變為一種特殊而變態的情愫。
“咳咳,非白,你的命,我還你了,下輩子,我們誰也不,欠誰。”
有氣無力的賀笠眼角緩緩流下淚珠,他還想說,下輩子為自己而活,這輩子太累了,聽趙涵的話,聽司琴的話,究其原因是深入骨髓的自卑,因為從未有過安全感,生怕一次叛逆就讓別人把對他的關注和愛悉數收走,他沒有放肆的資本。
“哈哈哈”,趙涵放肆的笑了,“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兩次殺你這個孽障都失手,要不是賀笠,你早就該死了,那天賀家宴會我就不該讓賀笠派人刺殺你們,要是我派人,哈哈哈,哪還有翟銘晏的摩托車隊,哪還有你們活著出去的機會,報應啊。”
趙涵口中的孽障自然是寶兒。
看著這樣慘烈的場麵,寶兒的眼淚簌簌的落下,賀笠於她而言,是壞,可是最後卻還是……
寶兒強迫自己不去想,她眼睛死死地盯著趙涵,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趙涵,你該千刀萬剮。”
為了一個白練生,傷了這麽多人的性命,而且不知悔改。
寶兒顫抖的拿出手槍,對著瘋狂的趙涵就是一槍,寶兒就像是在鬧著玩兒一樣,她槍槍不打在趙涵的要命部位,她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痛苦卻又一下子死不了。
“孽障,你下手啊,對了,你知道嗎,溫嵐被強女幹,你還要感謝我,沒有我,她怎麽會活的這麽人不人鬼不鬼,她好髒,好髒,口口聲聲愛著司耀卻讓白練生睡過那麽多次,髒。”
“砰砰砰……”
寶兒終於放聲大哭,趙涵就像一個人肉墊子一樣,被打成了篩筐。
白樺就靜靜的看著寶兒瘋狂,看著翟銘晏自然而然的輕聲安撫著極度需要關懷的女人,白樺甚至對上了銀魂一臉擔憂的目光,他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溫嵐開口的“扔石子小男孩”已經給他判了刑,這輩子,他都與寶兒無緣。
寶兒曾經一直疑惑為什麽離開溫家的日子和她去司家的日子差一天,她獨獨失去了一天的記憶。
事實上那一天的記憶估計是寶兒最不願想起的,那天的她聽到了刻意喬裝打扮、根本被人認不出的趙涵和溫嵐的對話,就在溫家密宅,她親口聽到這兩個人要殺了她,因為年紀太小又有人想要殺她,本能的寶兒顫抖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讓一直風聲鶴唳的兩人聽到了動靜,順著動靜要找到寶兒的時候,潛伏在暗處的雷霆扔了一塊石頭,但是同樣在暗處的翟銘晏卻自己站了出來。
最後,寶兒還是被找到了,隻不過當寶兒看到提著她的女人耳朵後邊有一個熟悉的疤痕的時候,她大叫了一聲“媽媽”,似乎她想不通為什麽媽媽要殺她。
那天她受的刺激太大,導致忘塵被解的時候,她依舊不記得那天的事情,獨獨那一天。
其實那天的殺寶兒隻是溫嵐給趙涵的一個假消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那時候的他正如溫嵐剛剛說的那樣,不夠勇敢……
故事的開頭早就說明了永遠。
想了很多,白樺的視線迎上了非白看過來的目光,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從彼此的眼中讀出了滄海桑田。
如果你曾經用生命愛過一個愛而不得、得而失之的人,你會發現,再遇到其他人,你卻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氣。
你的成長是因為她,變好是因為她,害怕是因為她,失眠也是因為她,你熟悉她的一切,卻又無法真正走入她的生命裏,隻能遠遠的觀望,多一次的接觸都是對她平靜生活的打擾,這何嚐不是一種殘忍……
“寶兒,翟銘晏的身子經不住再次的耽擱了,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救治翟銘晏。”
寶兒還在瘋狂的射殺,但是白樺卻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一個男人去救自己曾經因為愛情而鬧翻的另一個男人,需要多大的勇氣。
在此期間,小家夥隱約有醒來的跡象,非白悄無聲息的朝著小家夥的百會穴紮了一針,讓小家夥再次陷入昏迷中,他不想讓幼小的孩子記住這血腥的一幕。
遺忘,也是一種釋懷。
…………
翟銘晏的腿傷雖然嚴重,但是白樺每天的訓練十分詭異,導致不到三個月,翟銘晏雙腿膚色已經恢複正常。
“翟銘晏,你試著站起來走走。”
給翟銘晏放完血後,摸了摸翟銘晏恢複的很好的肌膚,白樺像是送了一口氣道:“三個月沒走路加上腿部勞損,你要學著開始鍛煉走路。”
“謝謝。”
這些日子,兩個人似乎相處還算愉快,雖然交流不多,但是卻也有問有答。
“可以了,還有,我可能近期要離開了,畢竟你的腿好了。”
他還是沒有勇氣欣賞寶兒的幸福,盡管翟銘晏不讓寶兒來白樺住的地方看他訓練和治療,但是僅僅是幾個小時不見,就會有五六通電話,還是讓白樺內心煎熬。
有種變態的愛,叫白練生和溫嵐,明知道那個女人根本不愛她,卻依舊要和她死在一起,三個人火化後,根本分不清骨灰是誰的,也就相當於三個人合葬了,要真的要地獄,或許他們還是會糾纏不清吧。
但是白樺不想做第二個白練生,他也沒有本事讓寶兒給他生一個孩子,看著她幸福隻會是煎熬。
白樺還在沉思中,翟銘晏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打破了屋子的安靜。
電話一接通,寶兒就像個嘰嘰喳喳的小鳥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阿晏,我剛剛接到哥哥的電話啦,嫂子懷寶寶了,不過又被哥哥氣哭了,小嫂子跟著柯恩從溫家老宅跑了出去,哥哥讓我們把小嫂子和柯恩騙到家裏來,你看行嗎?”
翟銘晏沒好氣的笑著,“你都已經有答案了,還來問我幹什麽!”
寶兒在電話另一端眉眼都帶著笑意,“你有否決權啊,但是我也有剝奪你否決權的權利,不過,總歸還是要問問你的,不是嗎,阿晏。”
“嗯,別累著自己。”
“知道啦,知道啦,一天說上千遍,你煩不煩,我掛啦。”
說完寶兒就不耐煩的掛了。
“真是個有脾氣的。”
“孕婦都這樣。”接著翟銘晏的話,白樺順口來了一句。
翟銘晏猛地抬頭,看向白樺,他整個人似乎有些蕭條,翟銘晏有些不忍道:“其實她早就知道你就是雷霆了。”
從那天溫嵐盯著白樺看的時候,寶兒就猜到了。
白樺笑了一下,“正因為知道,所以更要離開,下次,再見麵,我就是雷霆了,那個時刻覬覦著你女人的雷霆,好好對她!“
男人之間不需要說的太多,又是個彼此的一個眼神,就能把意思都傳遞下去。
厚愛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