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深情不及久伴
趙乾在結束群會話以後,猶豫了片刻,還是給自家主子打了一個電話。
司家那些人,隻要是明眼人就都可以看出來,他們圖謀不軌。
因而,那棟別墅,就更不能讓那人些知道。
翟銘晏從司家出來後,開車一個人來海邊吹風。
夜裏的海邊十分靜謐,就連海風也比白天更大些。
翟銘晏望著夜空裏一望無際的大海,眼神幽暗的可怕。
他一直都知道,人一旦有了欲望,也就有了軟肋。
就像當年他的母親,因為有了他這個包袱,所以容忍了整個翟家,然而,翟家對那個柔弱而高傲的女人的回報卻殘忍的可怕)?
肋骨隻有真正的變成骨頭,才能不那麽的脆弱。
翟銘晏安靜的私人時間並沒有享受多久,趙乾就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翟銘晏本能的想要掛掉,卻鬼使神差的接了起來。
天知道,他剛剛想起了那個女人的麵龐,還有趙乾是最晚從司家離開的。
“喂。”
“主子,司家這些人都要接到那裏嗎?”
“嗯。”
翟銘晏回答的很幹脆。
最隱蔽不一定代表最安全,讓人知道又何妨,他從來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翟銘晏這麽一說,趙乾慌了,在主子那裏,這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在他們看來,這無異於把自己的半條命交給別人。
“主子,請您三思。”
翟銘晏知道趙乾的意思,可是,有些時候,精打細算就可以了嗎,嗬嗬。
當機冷笑著反問道:“當時費了那麽多心思去監視她,到後來呢?”
趙乾心咯噔了一下,啞口無言。
要不是那些事情,至少主母對主子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屬下無能。”
狠狠的吸了一口夏日裏海邊不冷不熱的空氣,翟銘晏心情有所緩和,開口道:“按我說的去做吧,防永遠隻是下下策,隻有主動出擊,才能一網打盡。”
掛掉電話後,翟銘晏翻開手機上的通訊錄。
第一個聯係人,不是司夢!
即使現在的司夢讓他有些心動,但是也做不到放在第一位。
也許他愛自己永遠是最多的吧。
翟銘晏摸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思緒飄的很遠。
沒有那個人,沒有那段時間的陪伴,沒有現在的他。
也就沒有了現在的投鼠忌器。
他還記得當年離開的時候,他對那個人許下承諾,“隻要你要,我就算賠上我這條命,也會幫你得到。”
那是,他欠她的。
在往下拉,第二個聯係人,A夢。
什麽時候他把這個女人改成了“愛夢”呢。
要是沒記錯,應該是那晚從外邊受傷回來。
司夢讓他懂得了,深情不及久伴。
況且,他從來沒經曆過什麽轟轟烈烈的深情。
想到這裏,他覺得作為男人,他有必要多些讓步,就又給司夢撥打了一個電話。
此刻的司夢正在小本上奮筆疾書,聽到手機響起,隨意的一看,翟銘晏三個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阿晏的備注被翟銘晏取代,第一位特別關注變成了不在關注。
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她想要慢慢的戒毒,必須內在和外力雙管齊下。
因為那毒太猛了。
“有事?”
翟銘晏很久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了,她甚至懷疑,那個男人有沒有他她的聯係方式。
每次主動的人都是她。
“還沒有睡嗎?”
司夢從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毫無困意,讓翟銘晏微微皺了皺眉頭。
司夢回答的理直氣壯“現在不瞌睡了。”
她絲毫不介意讓這個男人知道,她剛剛的瞌睡其實是個借口。
“哦,明天打算幹什麽?
“怎麽,你這算是查勤嗎?”
司夢突然挑高的聲音昭示了她的不爽。
翟銘晏笑得有些尷尬道:“你想這麽理解也可以。”
“不久前你不是還說我不問你和陸可瑩的事情你就也不問我的事情,不是嗎?”
比起現在告訴他,司夢更期待明天的交鋒。
是,現在的她,除了自家爸媽哥哥眼裏,估計任何人都認為她是投了一個好胎,不然,根本配不上翟銘晏吧。
可是,誰又能說的準,日後的她,是不是翟銘晏高攀了呢。
隻是後來的後來,經曆了種種的苦難坎坷後,她終於明白。
在愛情裏,從來沒有誰高攀誰這一說,因為,任何一段感情裏,愛,都隻是唯一的籌碼。
“司夢,你現在的每一句話怎麽都那麽帶刺兒。”
司夢咬牙切齒道:“拜你所賜。”
從沙灘上隨意抓起一把沙子,翟銘晏用力的講它們扔向海裏,語氣很平靜,“我現在在海邊。”
司夢以為翟銘晏會掛掉電話或者是氣急敗壞的說她不可理喻,沒想到,這位爺今晚上轉變策略了。
“然後呢。”
在海邊,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變強大,然後把壞人都消滅她開心或快樂不需要看任何人心情。
“你要來嗎?或許,你可以認為這是一種,我對你的邀請。”
說到後來,翟銘晏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些沙啞,猶如夜間蠱惑人的魔鬼。
這聲音一下子就讓司夢的耳朵懷孕了。
幾乎沒有任何思索,她就脫口而出,“好。”
“我開車去接你。”
翟銘晏從今晚司家出來後,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翟銘晏一說完,司夢就後悔了。
“我能不能反悔?”
“下意識的反應通常是最誠懇的呢,我的老婆大人,等我,乖。”
翟銘晏延續剛剛的風格,那聲音曖昧中帶著些流氓氣息。
“翟銘晏,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欲迎還拒?”
司夢覺得自己每次下定決心幹的事情,翟銘晏這個男人都能輕易地給她改變了。
“沒有呢,”翟銘晏拉開車門,一邊發動車一邊回答,“是我做的不夠好,你隻是幹了一個應當被寵愛的女人該幹的事情而已。”
司夢的眼角有些濕潤,不得不說,翟銘晏的這句話,讓司夢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一個應當被寵愛的女人該幹的事情,應該就是肆無忌憚的仍性吧。
“你已經動身了?”
司夢回過神的時候,明顯的可以聽到車子行駛的聲音,還有某個騷包男人放的音樂。
至於翟銘晏放的,與其說是音樂,不如說是樂器演奏。
單調乏味的音樂。
翟銘晏輕聲笑道:“早就動身了。”
司夢不甘示弱,“這麽想見我?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翟銘晏這次嘴角的笑容很明顯,“我以為今天晚上,某人肆無忌憚的樣子,就是已經知道了呢。”
不過,由喜歡到愛,疼痛不亞於蚌病成珠。
這是後話。
司夢內心快要甜蜜炸了,“翟銘晏,你總是這樣,我們關係到了冰點的時候,你就這樣。”
“怎樣?”翟銘晏調侃道:“現在到了某人有恃無恐的時候了,我要是也鬧脾氣,我們還會有未來嗎?”
“翟銘晏,你去了一趟海邊還靈魂升華了?”
司夢對於翟銘晏的覺悟,內心豎起了碩大的拇指。
“隻是對於你的妥協而已,感動嗎?”
“不感動。”司夢嘴硬道,“翟銘晏,要是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會怎麽樣啊?”
想到明天要幹的事情,眼看著兩人有冰釋前嫌的跡象,司夢內心又有些忐忑。
“你近期一貫的風格,隻要不是謀財害命,我應該都可以聽你解釋。”
翟銘晏的語氣裏滿是認命的樣子。
“哦。”
“看樣子明天我似乎注定要有一場大的驚嚇。”
翟銘晏佯裝很害怕的樣子。
“也許是吧。”
翟銘晏笑了笑,“也許,我說的是也許,我也會給你一個大的驚嚇,比如,再去見陸小姐。”
雖然是笑著,翟銘晏卻豎起了耳朵,他想捕捉到這個女人的所有反映。
因為早有預料,所以司夢沒表現的很詫異除了有些低落,“我算出來了。”
“我知道你算了出來了。”
這些天都顧著鑽研怎麽折騰人了,連這個也想不到,翟銘晏估計真的要給司夢跪了。
翟銘晏的回答讓司夢有些吃驚,“你居然也猜到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和我說。”
男人挑了挑眉,“你知道和我告訴你,恐怕在你看來,是兩回事吧,所以。。。”
瞅了一眼距離目的地的距離翟銘晏開口道:“收拾收拾出來吧,記得拿兩件羽絨服,不要推辭,你要是沒拿,我會親自上樓拿的,夜晚比較涼。”
“我就拿一件,才不給你拿呢。”
司夢有些賭氣,她不喜歡他命令。
“一件你蓋上身,一件你該下半身,你要是不拿,那你就把上半身或者下半身也留在家裏吧。”
這句話把司夢嘴裏的話都噎了回去。
“翟銘晏,你有時候好的讓我天昏地暗,有時候又讓我恨得想要碎屍萬段。”
司夢有些煽情的說著,“今晚,夜深人靜的,或許我們可以聊些風花雪月?”
話題跳躍太快,不過翟銘晏的臉皮也不遑多讓,“你總是這麽主動,想給我生孩子了?”
翟銘晏算了算日子,也是時候告訴司夢了,不然她想太多或者是一個不注意都能把他們的孩子給折騰沒了。
“不想。”
司夢想都沒想就拒絕。
緊接著,司夢又來了一句,“我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翟銘晏眼裏聚集了幾分暗沉,“那要是突然有了呢?”
這個問題司夢從來就沒有好好考慮過,“應該不可能吧。”
翟銘晏覺得和司夢說話很費勁,說重了她不開心,說清了她根本沒有悟性,“怎麽,那就是你覺得我不行?”
想到二人僅有的兩次瘋狂,司夢沒有一次不是渾身散架,她已經不想在談這個話題,隨口轉移道:“阿晏,我想問你個事情,和我哥有關的。”
翟銘晏對於硬生生轉變的話題不太開心,“司衡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我都沒說什麽事情呢,你就拒絕,你分明是知道,你……”
“不要胡攪蠻纏了,出來吧,我到門口了。”
他倆一路電話聊,司夢從窗外看去,的確有一輛車開著遠視燈,催促著她快些下去。
等到司夢關上電話的時候,通話時長56分12秒。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電話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