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清理傷口
在看到男人傷口的那一刹那,司夢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大活人,還在出氣,她一定會認為這是死人才會有的腐肉。
翟銘晏左側腰肢有拳頭般大小的血肉模糊,那種傷口不是槍傷,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是用小刀一刀一刀劃上去的。
這得是又多麽的恨,才能這樣一刀刀的劃下去,這也得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受這樣一刀一刀的折磨。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這片血肉模糊的傷口裏,竟然被撒上了香砂,一種香氣若有若無卻極度容易遇血進入體內的沙子。
這種沙子在A城並不常見,而且價位高昂的可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
“阿晏,為什麽?”
為什麽你不反抗,也不告訴我你的痛!
等到司夢從傷口轉移到男人臉頰的時候,才發現一路上一直閉眼的男人此刻正在盯著她,而那種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清明澄澈。
這種眼神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到過了,或許是從未見到過!
”阿晏,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休息,我馬上就把傷口處理好了。
雖然這樣的眼神讓司夢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但是此刻的她,內心非常煩躁。
尤其是當她看到男人傷口上的香砂時,內心所湧入的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就像她不久前在找翟銘晏的時候,在樹林裏,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的一個模糊老者形象。
香砂?
什麽是香砂?
我為什麽會知道香砂?
猛地,司夢的瞳孔瞬間放大,她似乎真的遺忘了什麽!
但是,想到在腦海裏香砂想要從人體內被清除幹淨,就隻能……
司夢緩緩的趴在了地上,然後緩緩的伸出舌頭,開始細細的傾舔那塊血肉模糊的傷口。
隻是輕輕的一舔,司夢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香砂味香,卻入口極苦。
翟銘晏在感受到腰間的那一抹溫熱的時候,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那溫熱仿佛要透過他的肌膚傳入他的骨頭裏,他的心髒裏,快要讓他窒息!
司夢的動作是那麽的一絲不苟,後來,男人所感受到的溫熱不知是司夢的唾液還是女人眼角留下來的淚水。
等到司夢將那些細沙都弄出來的時候,外邊的天色已經大白。
短短的幾個小時,司夢的內心經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一直把會醫術當成她自身的一部分,從未想過,她的醫術是怎麽學會的,誰教的,又是在哪裏學的。
在她為翟銘晏清理傷口的時候,每當她想到這個話題,她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而且,她的心髒有些悶得出不上氣,甚至有些小小的窒息。
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不是尋找答案的時候,她目前最偉大的事情就是照顧她的阿晏,讓男人快些好起來。
所以,在香砂都被她用心的舔出來以後,司夢轉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因為蹲在地上的時間太久,司夢在起身的一瞬間,還是不可抑製的載了下去。
“啪。”
那一聲並不輕,司夢的身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尤其是在她的舌頭因為長時間舔香砂而麻木沒有知覺的時候,即使舌頭被咬到,她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隻有嘴角掛著的一點點血跡,讓翟銘晏可以看到她的嘴角破了。
“過來。”
等到司夢爬起來的時候,床上的人終於開口。
但是司夢沒有說話,站起來便立刻朝著衛生間走去,那裏有應急藥箱。
她也怕男人看到此刻狼狽的她!
衛生間的水流在緩緩的留著,而司夢的嘴也依舊在流血,她的舌頭此刻布滿了點點暗紫色,有些已經開始慢慢的滲血,此外,還有一個是她剛剛摔倒的時候,舌頭弄出的傷口!
鏡子裏的司夢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和神采奕奕,她明知道男人的傷口急需她解決,可是,她的大腦卻隻想放空!
她到底錯過了什麽,她甚至覺得今晚的翟銘晏接觸的人,她也有可能認識,甚至可以對她的困惑指點一二。
主臥男人的咳嗽聲讓司夢從漫無邊際的深思中回過神來。
“阿晏,你稍等,我馬上就來。”
生怕被男人看出自己的異樣,司夢用嘴含了一大口涼水,然後提著藥箱走了出去。
等到她再出去的時候,翟銘晏已經由剛開始的平躺變成半倚在床上。
司夢一著急,把含在嘴裏的水咽了下去,“快躺下。”
說罷,沒等著男人行動,她已經率先用胳膊拖住翟銘晏的身子,把他強製性的按了下去。
“阿晏,我給你清理傷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司夢再次對著傷口清理了出來,這次,是清理那些瑣碎的肉沫以及有些泛紫的肉。
等到司夢完全投入的時候,那嫻熟的動作,以及精準的刀法,讓人移不開眼。
因為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而且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此刻的司夢鼻尖已經開始泛著點點晶瑩,加上今天不久前她因處理傷口流了不少眼淚,眼睛也異常的明亮。
女人身上散發的光,仿佛可以遮擋住一切陽光所照耀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夢胳膊已經開始顫抖,終於,收工了
現在男人的傷口雖然還是那麽的大而讓人驚心,但是已經明顯的都是一些健康的肉,感染過的都已經被清理幹淨。
“阿晏,睡會吧。”
將藥箱收拾好後,司夢緩緩的站了起來,因為已經忙完,所以,她整個人也比較輕鬆。
但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床上的男人猛地坐起來,一隻大手迅速的拉住了即將離開的司夢的身子。
男人沒說話,也沒看司夢的表情,目光直視著前方。
“快坐下,阿晏,小心傷口。”
司夢一看傷口處,又可以看到紗布下沁出來的血珠。
翟銘晏依舊不動,還是死死的抓住司夢的手!
“阿晏,我在和你說話呢,快躺下。”
這次當司夢想重複上次的動作,將男人按倒的時候,翟銘晏猛地一用力,將司夢狠狠的;拉倒他的身上。
“阿晏,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將唇狠狠的貼在司夢的唇上。
然後,舌尖輕輕的在司夢的唇角來回舔舐,仿佛想要找到女人受傷的地方。
察覺到司夢的抗拒,翟銘晏的另一隻手扣住司夢的腦袋,然後絲毫不顧及的吻了上去,吻上她一直舔香砂的舌頭。
司夢此刻的舌頭已經有些粗糙了,甚至有的地方開始細細的咧開。
男人起初還有些懲罰般的用力,但是越到後來,男人的力度越輕。
不過吻也沒持續多久,司夢考慮到男人的傷口,哪能讓他這麽放縱下去。
小手挑逗般的攀上男人的脖子,柔若無骨的摸著男人的後背,甚至用胳膊有意無意的蹭著男人的耳根,極具誘惑力。
”你。“
等到翟銘晏放開司夢想要進一步犯罪的時候,司夢終於從虎口脫險。
“我剛剛是打算給你熬點湯,你給我好好躺著。”
司夢說完,一把將男人推倒,然後將輕輕的把男人身上的衣服脫掉。
從一直沒來的及脫的內衣,到內褲、襪子。
看到一個赤果果的男人,思夢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
不看男人抗議的眼神,將被子嚴嚴實實的蓋在男人的身上。
等到把被子掖好後,司夢安撫的親了親男人的額頭,“阿晏,好好睡一會,我去給你熬湯,我不走,有什麽叫我就好,我不關房間的門。好嗎?“
這次翟銘晏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沒再鬧騰,基本上等於默許。
男人握著女人的手不是那種一下子就鬆開,而是緩緩地放開,甚至是一根一根的指頭,鬆開。
等到司夢下樓的時候,已經快早晨10點了。
樓梯口佇立著趙乾,目不轉睛看著從樓梯上下來的司夢。
“主母,主子他。”
“你去休息把,我去給阿晏做點飯吃,沒什麽大礙了。”
幾番猶豫之後,趙乾有些慢吞吞道:“主子,主子沒有發低燒吧。”
“沒有。”
司夢也很累,就懶得多說,徑直朝著廚房中走去。
有些事,別人不說你根本問不出來,就像她很想問問趙乾翟銘晏是不是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除非她自己發現,或者是翟銘晏親口和她說,否則,她永遠是相關事件的陌生人。
將近1個小時後,廚房就飄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淡雅香氣。
等到司夢用托盤端著幾個瓷碗出來的時候,趙乾還在原地杵著。
司夢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麽。
等到司夢即將在此邁上樓梯回臥室的時候,趙乾終於說話,“主子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
“主母,我。”
“沒什麽,你有你的義務和職責,隻是,下次,無論做什麽,都不要讓他一個人單獨去了。”
不僅僅是怕男人遭遇不測,她隻是怕他太孤單。
當司夢的大腦裏蹦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居然覺得這個男人孤獨!
等到司夢再次回到屋子裏的時候,男人已經熟睡,而動作,正是保持著司夢從他的大掌裏褪去的那一個狀態。
修長的身子雖然讓被子遮的嚴嚴實實,也正是這樣,被子充當了很好的外衣,將男人粗獷的線條妥帖的勾勒出來,但這就夠了,讓見過男人身軀的司夢思想一下子不正經,不過好在男人似乎在熟睡,所以,沒有看到她泛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