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受傷的翟少
這種冰冷讓司夢渾身打顫,讓她夢中驚坐起。
“趙乾,阿晏回來沒有?”
電話一接通,司夢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電話另一端的趙乾很顯然也是比較清醒的,恭敬道:“回主母,還沒有。”
“你能聯係到她嗎?”司夢有些急迫。
“聯係不上。”
但是,至於是沒有聯係方式的聯係不上還是不敢聯係,趙乾並沒有說。
掛掉座機後,司夢穿上衣服,就開始給翟銘晏打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是隻響,卻沒有人接。
不到片刻,司夢已經來到大廳,之間大廳裏隻有幾個黑色西服的保鏢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為首的便是趙乾。
“你們怎麽不睡?”
他們的異樣讓司夢更加覺得今日的翟銘晏不會來一定有原因。
因為,平日裏,這些人是不會這麽招搖的出現的,至少不會在大廳裏。
“主母。”隻有趙乾打了一聲招呼,其他人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告訴我,阿晏怎麽了。”
“屬下不知道。”
“那我們就隻有等了?”
“是的。”
“我出去一下。”
“主母,您,您,慢些。”趙乾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司夢大步的走出別墅。
憑借著幾次坐車出去的記憶,司夢沿著出去的路有些焦急、卻又不錯過沿途的一聲一響。
之間,沒走出多久,她就聽到了槍聲。
而且是那種沒有刻意消音的槍聲,不知道為什麽司夢總有一種感覺,這個槍聲似乎是在指引著她,讓她過去!
定了定心神,司夢還是朝著那個槍聲響起的方向走去。
也就在此時,黑暗裏的一雙雙眼睛都在目睹著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翟銘晏,你配的上她這麽舍生忘死嗎?”
雖然是一種憎恨的口吻,偏偏聲音卻是那麽的動聽,就像是風琴演奏一樣,仿佛呢喃著最動聽的情話。
“可笑。”
翟銘晏悶哼了一聲,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她知道你為了另一個女人在我這裏賭命嗎?嗯?癡情的男人?“
黑暗中的男人,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隻知道,他有一雙清冷無波的眸子,靜的可怕,仿佛眼裏的一切東西,都是死物。
“你,咳咳,可以告訴她。”
“別著急哦。”
“當家的,來了。”
突然夜間衝出一道如閃電般迅速的銀色光澤,細看下去,會發現,那隻是一個移動速度很快的夜行人而已,隻是,他穿著一身銀色的與黑夜截然相反的衣服。
銀魂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個人,終於來了。
夜間,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他如一個雕塑般,靜靜的看著翟銘晏。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一雙耳朵開始仔細的聽著四周的一切,而指尖,也開始輕顫。
“阿晏?阿晏?”
慢慢的,那道聲音由遠及近,當時響起的槍聲,此刻早已消散。
“引她進來。”
沉默了良久後,男人終於說話,而此刻的翟銘晏,雖然身上在淌著鮮血,但他卻依舊直挺挺的站著。
”大家的,我們。“銀魂看著在夜色裏輪廓模糊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人的無能為力。
銀魂其實想說當家的需要撤退,但是這隻是理智而已,情感上,他真的很希望那個男人可以看一眼她,哪怕是一眼,那個讓他幾經生死依舊念念不忘的女人。
“翟銘晏,為何你得到的毫不費力,我卻望塵莫及。”
男人呢喃道,隨即,他又笑的有些陰惻道:“可惜你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哈哈哈。”
男人的笑聲回蕩在林間,讓即將趕過來的司夢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寒冷徹骨,卻又從心底湧出一股悲傷。
隨即,搖了搖頭,甩掉大腦中的胡思亂想,她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她的阿晏。
‘扔出去。“
男人一放話,銀魂立刻出手,就像一道閃電,對著翟銘晏迅速的出手,饒是翟銘晏看到這樣的身手,眼睛也禁不住的眯了起來。
沒多久,銀魂又悄無聲息的回來,看著那個默默凝視著有響動方向的男人,神色恭敬道:“當家的,人已經放在指定地方,您可以在這裏,在這裏看到。”
看到那個愛如骨髓的女人。
這邊的司夢根本不知道在不遠處,還有這樣一群人,此刻的她滿眼都是在地上躺著的男人。
“阿晏,你別嚇我,和我說說話。”
司夢嘴上說著,手也沒閑著,動作熟練的摸著男人的幾個主要身體部位,直到最後一個穴位的安然無恙,女人的眼裏才露出一抹輕鬆。
但是看到地上緩緩流出來的血水,眉頭再次的皺了起來。
這樣的傷,不重,就像是會槍法的人的惡作劇,但是卻也沒那麽輕鬆,因為,雖然生命沒有大礙,但是卻會讓受傷的人又鑽心般的疼痛。
就像當時她在木森酒店對水曜的出手一樣。
想到這一層麵,司夢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敢和翟銘晏開這麽大玩笑的人,沒有幾個。
隻是,她沒有檢查到,翟銘晏刻意掩蓋的傷疤,以及那個傷疤的獨特形狀。
“阿晏,沒什麽大礙,我先給你簡單包紮一下。”
說著,司夢把頭上的發套解了下來,然後用力的,將男人腹部的傷口緊緊的箍在一起,讓血液不外散。
“阿晏,我們回家。”
常年的軍隊訓練,讓司夢雖然長得纖細嬌弱,但是也有不少力氣。
女人白皙的胳膊一隻環上翟銘晏的腰肢。另一隻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把翟銘晏從地上扶了起來。
淩晨四點的天色,雖然暗,但是卻也開始慢慢的變亮,那種暗中所潛藏的亮,像罌粟,讓人毫不質疑的相信,未來是光明的。
“阿晏,你最喜歡吃什麽啊?”
“阿晏,講講你小時候的趣事把。”
“阿晏,你知不知道,你穿藍色的運動服真的很帥哦。”
……
司夢可以感覺到男人沒有昏倒,但是卻也不願意開口,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刀槍不入的男人,遍體鱗傷,卻又一言不發。
就這樣,司夢扛著男人沒有一下停歇的離開,其實,她也想過,為什麽那個槍聲隻是把她引過來,甚至幫助她找到身邊的男人,正是這種善意的引導,讓司夢覺得更加不安。
隻一瞬,她的大腦裏想到了秦皓說的,她注定要輸!
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搭在翟銘晏要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甚至指尖都在顫抖。
好在,司夢快速的壓下了心裏的情緒,繼續帶著翟銘晏朝著家的方向前進。
“主子,人走遠了,我們回去吧。”
遠處的身影早已不見蹤影,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卻依舊望著那個方向,呆呆的不願離開。
“他們回去了?”
“回當家的,已經到家了。”
“我們,走,吧。”
終於,男人有氣無力的說著,似乎已經沒有什麽筋疲力竭了。
而剛走到別墅門口,門就被打開,率先開門的是趙乾,但是,當他看到架著男人回來的女人時,眼裏閃過和明顯的詫異。
“主母,主子……”
趙乾把想說的話堵在了嘴裏。
翟銘晏一路上大腦都是清醒的,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小女人因為拖著他身子骨受不住卻強撐的狀態。
翟銘晏沒有說話,司夢就也沒說話。
女人撐著男人繼續往裏走,現在唯一可行的就是把男人放到床上,然後幫他清理傷口,目前,她隻是發現男人的傷口沒有大礙,卻不能保證,沒有被下毒。
“趙乾,這件事,誰說出去,我就讓誰永遠消失。”
走到樓梯口的司夢,忽然朝著大廳神情嚴肅道。
“是,主母。”
司夢覺得,如果她沒猜錯,今天導演這出戲的人,絕對不願意讓這件事情被四處擴散。
就這樣,大腳小腳緩緩的朝著臥室走去,細比之下,整個大廳裏卻隻回蕩著司夢沉重的腳步聲,仿佛她在用生命去捍衛。
“阿晏,我們到家了,你先躺下。”
就在司夢將翟銘晏放在床上的那一瞬,男人一直閉著的眼睛迅速的睜開。
就這樣,四目相對,讓司夢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她從未見過,眼睛純粹幹淨的男人。
此刻的翟銘晏,眼裏再也不是往日的深不見底,更多的是一種柔和以及平靜。
“阿晏?“
“嗯。”
今天的司夢已經不知道喊了多少遍的阿晏,但是每一聲都充滿感情。
“阿晏,乖,閉上眼睛,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口,好好睡一覺,然後吃一頓熱乎乎的麵條,就好起來咯。”
翟銘晏這次沒有說話,但是卻一直盯著女人。
司夢本能的瞪了回去,但是一看毫無效果,索性也不再看著男人。
“阿晏,我需要把你的衣服剝下來,要是碰到傷口,你記得喊疼哦。”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是,她的動作十分輕柔,從小的她槍林彈雨,受過了無數的傷,要不是她自救,早就傷橫累累了。
想到這點,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怪老頭的樣子。
隨即又搖了搖頭,那個人影太過模糊,讓她總是看不清臉部,而且記憶遙遠。
遠到她自己都記不起來。
隨著衣服緩緩的被解開,一直在流血的傷口終於暴露在空氣中。
司夢之所以用發繩將傷口紮起來,卻一直沒將血完全止住,完全是因為她怕男人的傷口裏被下毒,隻要有血在流淌,那麽即使是有毒,也不會蔓延的太厲害。
但是,看到男人傷口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