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心中的姑娘
浮雲酒家的這場宴會,畢竟不是為了鬥詩而來,鬥詩隻是文人雅士之間的一種娛樂方式而已,充其量隻能算是宴會的一場高潮,並不能算是主體。
所以在陳臨辭接連寫出一首《武陵春》和一首絕豔驚才的秋詩之後,再無人敢出來挑戰他,鬥詩大會自然而然的便結束了,沈清秋有些落魄的坐了回去,他本來還指望在今日宴會上的鬥詩中脫穎而出,得到喻老將軍的青睞,能夠與對方攀上關係,卻沒有想到在擊敗了強敵查天佑之後,竟然又跑出來了陳臨辭這匹黑馬,失落之餘他的目光又拋向了不遠處的宮離寒,心中有些患難與共的感覺,時至今日,他才懂得,像宮離寒這等天才人物,自始至終都被陳臨辭給壓著,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令人無奈道有些沮喪的感覺。
眾人全都坐下開始喝酒聊天,喻老爺子滿含欣賞的目光看向陳臨辭,微微笑道:“小子,老夫知道你天縱奇才,上麵還有那位老爺子一直照顧著,所以能在修行路上走的這麽快,雖然令人感到吃驚,但卻並不是讓人無法接受,所以一直以來都對你高看一眼,沒想到還是對你看的太低了,今日這浮雲酒家之內,你算是讓老夫開了眼界了,來來來,這杯中酒老夫敬你一杯。”
說罷,喻老將軍哈哈一笑,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陳臨辭有些無奈,他並不是特別喜歡飲酒,但是今日賺了這麽多的銀子,又是老將軍親自舉杯,他也不好拂了老將軍的麵子,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了麵前的酒杯,然後起身一飲而盡。
喻老將軍今日很開心,看到陳臨辭飲完杯中酒後,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他看著陳臨辭,繼續說道:“小子,酒也喝完了,老夫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不知你願不願意為老夫解解疑惑。”
有問題想問?陳臨辭一愣,怔怔說道:“老將軍您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便是,能回答的東西陳臨辭定然不遮遮掩掩。”
“你小子講話是真有水平。”喻老將軍不開心說道:“能回答的問題不遮遮掩掩,那不想回答的問題那就不回答咯?”
陳臨辭嘿嘿一笑,說道:“老將軍果然懂我。”
喻老將軍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陳臨辭,你年歲幾何,父母安在?”
陳臨辭笑道:“您老人家想查我這些事情,哪裏還用得上過來問我,陳臨辭自幼無父無母,被一個老道士收養長大,便認了他老人家做師父,據師父講,我生在天璽三十八年秋天的九月三十日天色拂曉之時。”
“天璽三十八年秋九月三十拂曉。”喻老將軍默默念叨了一會,然後臉色有些變化,嚴肅說道:“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七殺命格,你小子命犯天煞孤星啊!”
陳臨辭不
怎麽懂這些命格八字之類的東西,雖然聽得出喻老將軍話中的內容不是什麽好話,但卻還是聽得雲裏霧裏,喃喃問道:“七殺命格,那是什麽東西?”
喻老將軍默然說道:“煞以攻身,似非美物,百大貴之格,多存七煞。蓋控製得宜,煞為我用,如大英雄大豪傑,似難駕馭,而處之有方,則驚天動地之功,忽焉而就。此王侯將相所以多存七煞也。”
陳臨辭越聽越糊塗,疑惑問道:“老爺子,您能不能說的好懂一些,扯這些文縐縐的字眼,陳臨辭實在是聽不太懂。”
喻老爺子眉頭一皺,說道:“你小子能夠寫得出《武陵春》這種境界的作品,竟然還聽不懂老夫的這點話?”
陳臨辭尷尬的笑了笑,心道難不成我要告訴你我這一首詩一首詞都是抄的老道士的?
這話自然不能說,但陳臨辭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該怎麽解釋,好在喻老將軍也沒有糾結這點問題,而是繼續說道:“老夫這麽跟你講吧,七殺命格,世間少有,或者極凶,或者便是大富大貴之相,大陸之上也有過大名鼎鼎的七殺命格之人,比如武安君殺神白起,武穆神君嶽鵬舉之類。”
提到武安君殺神白起和武穆神君嶽鵬舉,陳臨辭便懂了,這兩人都是無盡大陸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將,就算是當今楚國的大將軍丁立翊,在他們的麵前也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聽到這裏,陳臨辭開心的笑了笑,難得謙虛了一句說道:“老將軍抬舉,陳臨辭哪敢跟武安君和武穆神君相提並論。”
喻老將軍淡淡說道:“我說的武安君和武穆神君,那都是走向征途的七殺命格,自古以來,七殺命格之人雖然稀少,但卻也不乏其人,能夠做到武安君和武穆神君這種地步的,又有幾個?大多數人都是淒然一聲,最終孤苦離世,或者寂寂無名,或者被世人唾棄。”
陳臨辭愣了愣,說道:“陳臨辭或許不能名揚千古,但卻也不至於混到這種田地吧。”
“這可不一定。”老將軍臉色嚴肅的說道:“我說的那些人,還僅僅隻是七殺命格而已,似你這般八字全陰又七殺命格的人,還是罕有的命犯天煞孤星,要麽便是翱翔九天像神龍一般俯瞰大陸,要麽便是永墜阿鼻地獄不得翻身了。”
陳臨辭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接喻老將軍的話,事實上,他的心中也有些犯怵,他自幼在臨西城跟著老道士長大,一直以為老道士是一個不平凡的的家夥,結果老道士就這麽因為一點小病撒手西歸了,後來他來到了應天城,被白鳳軒引進了長樂幫,結果白鳳軒沒多久就死在了他的手裏,後來拜大楚國的至強者,天樞境界的國師大人楊修道為師,結果就連楊修道大師這種境界的
人物,都在遁世山與胡春森的聯手陰謀下魂歸了星海,如今來自臨西城的老哥程子豪又陷入了皇位之爭,難不成自己真是天煞孤星,命中便與自己最親近的人相克?
就在陳臨辭思緒紛飛心中雜亂的時候,喻老將軍突然話風一轉,似是做了一個什麽巨大的決定一般,他看向陳臨辭,說道:“老夫有心賜你一場姻緣,不知你小子願不願意接下。”
聽到老將軍的這句話,坐在陳臨辭與喻老將軍之間的喻珺立馬便漲紅了臉,重重的扭了老爺子一下,在座的眾人看到喻珺的反應,哪裏還能不懂得喻老將軍什麽意思,杜子騰等人看向陳臨辭的目光立馬便變得嫉妒起來,能夠傍上喻老將軍這隻大腿,便相當於將大楚國的軍方勢力與自己綁在了一起,說是平步青雲,拿個三品頂戴花翎都不換都不為過,如今老爺子竟然主動提出要將喻珺與陳臨辭往一起撮合,在場之人,哪裏能不心生羨慕?
陳臨辭這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怎麽什麽好處都是他的?
在場的諸生幾乎都是這麽一個想法。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陳臨辭竟然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喻老將軍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老將軍美意,陳臨辭心領了,隻是臨辭心中早就已經另有所屬,所以不能接受老將軍您的盛情。”
喻珺的臉色有些難看,笑容有些僵硬,但喻老將軍似是早就已經料到了陳臨辭會這麽說,便直接微微一笑說道:“老夫也曾經年輕過,你那點花花腸子,老夫也都明白,那今日在這浮雲酒家之中,老夫便問你一句,你心中所中意的那個姑娘,可是白馬郡白馬書院趙無極的孫女趙奕然?”
白馬書院離開京城的那一日,陳臨辭騎馬相送的事情,並沒有顧慮世人的眼光,所以喻老將軍能夠知道倒也不奇怪。在莽蒼山的來回路上,陳臨辭與趙奕然朝夕相處的親密樣子,也都看在眾人的眼中,所以對於陳臨辭與趙奕然兩情相悅之事,其實大家心中也都有些猜測。
卻沒有想到陳臨辭眉頭一皺思考了許久,然後才喃喃說道:“是……卻也不是吧。”
與陳臨辭相比起來,不僅是他們,就連小王爺殿下昭天命,或許都有些遜色了。
沈清秋的臉色有些難看,笑容僵硬在臉上不知如何緩和,隻好抱拳說道:“臨辭兄大才,清秋心服口服,之前的一些話語,在此向你道個歉。”
陳臨辭笑了笑,將桌上的銀兩收去,抱拳回禮說道:“感謝清秋兄大氣疏財。”
這一句話說出來,場麵便有些微妙性的尷尬了。喻老將軍笑了笑,知道陳臨辭這是在報複沈清秋之前的那句質疑,便主動站起身來,說道:“今日的這場鬥詩,還真是讓老夫
開了眼界,沈家小子查家小子,還有陳臨辭,都是我大楚國未來的棟梁之才,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和水平,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說罷,喻老將軍舉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後笑道:“來,諸位同飲此杯。”
眾人全都起身舉杯一飲而盡,宴會又進行到了下麵的環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