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致命的危機
地上的腳印很清晰，是才留下的。
現在很難斷定這些腳印，和女屍的關係。
“會是小偷麽？”
查斯理來到窗戶邊仔細查看，再拿出放大鏡查看房門背後的拉手，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包括塗抹的痕跡。
“看來，留下腳印的‘人’，就是報警‘人’了。”
這個“人”發現女屍後，嚐試尋找線索分析原因，沒有頭緒就選擇報警。
“有趣！”
查斯理微微一笑，拿著放大鏡檢查床頭手機。
手機上指紋隻有兩種，應該是死者和那個‘人’留下的。
小心按下開機鍵，手機屏幕出現解鎖畫麵。
“記一下，手機是開機狀態。”
王雅詩好奇地看了手機一眼，刷刷兩筆記錄後問道：“探長，手機需要送回去解鎖嗎？”
“不用，這種密碼很簡單，房間裏應該有答案。”
查斯理翻開床下皮箱，發現死者衣物大部分是淡粉色，一些衣服上還有卡通圖案，偏可愛風格。
他再來到衛生間，看到洗臉盆的鏡台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排化妝品。
“我想我已經知道解鎖密碼了。”
王雅詩有點吃驚，隻見探長在屏幕上連線劃出一個“×”，哢噠一聲手機鎖就被解開。
“探長，你是如何知道密碼的？”
查斯理一邊翻看手機通話記錄，一邊淡淡回答：“我發現衛生間的化妝品擺放得很整齊，那些小瓶子呈兩邊高中間低的對稱形狀擺設，此其一。”
“死者衣服都偏清純可愛風格，此其二。”
“通過以上兩點，我判斷這個手機以前的密碼，應該是呈對稱的愛心形。”
王雅詩搞不懂了，既然是愛心形的解鎖圖案，又為何變長一個“×”的？
不等她發問，查斯理直接說道：“我現在可以完全確定，死者是死於自殺了。”
他看了王雅詩一眼，笑道：“一個人在自殺前，會產生厭世情緒。而整個破案線索，又全在這部手機上，我判斷手機中的某些通話，是讓死者選擇自殺的原因所在。”
“所以，死者會討厭這部手機。將愛心形解鎖密碼換成一個‘×’，也很正常。”
不理會王雅詩擰眉苦思，查斯理看到了一則通話記錄，正是15分鍾前的報警電話。
除了報警電話，還有一個號碼有長達數百條通話記錄，這個號碼應該就是導致死者選擇自殺的主因。
翻開手機相冊，除了一張親密的合照，所有其它照片都被刪除了。
查斯理一眼就認出合照上極美的女子，應該就是床上極恐怖的女屍。
照片上的女子笑吟吟地挽著一個男子的手臂，穿著一襲紅裙，和女屍身上的長裙一樣。
秀氣地瓜子臉上兩道細細的眉毛，靈動的大眼睛微眯成漂亮的月牙形，蕩漾著幸福和甜蜜。
瓊鼻櫻唇勾勒出迷人弧度，十足十的大美女。
可惜了！
查斯理的直覺判斷，女人的自殺應該和“情”有關。
“去查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將他帶回局裏，我要親自詢問。好了，你出去一下，帶上門。”
王雅詩嘟著嘴不情願地離開。
查理斯掏出特製小羅盤看了看，再點燃尋香，遺憾地搖搖頭。
看來那個“人”已經走了。
將女屍處理後，這個簡單的案件隨著一名男子被抓捕而告破。
女屍名叫辛馨，23歲，身高1.73米，體重48公斤。合照裏的男子名叫陳德友，比辛馨大5歲。
根據陳德友的講述，他和辛馨本是未婚妻身份，談婚論嫁時因女方父母討要天價彩禮，多次協商無果後，辛馨勇敢地決定和他一起離家出走，來到H市。
陳德友在H市打拚時，被離異的老板娘看上，就拋棄了辛馨。
得知此消息的辛馨，跑到陳德友所在的公司大鬧一場，結果被陳德友以“不認識這個瘋女人”為由，叫保安給轟了出去。
私下裏陳德友打電話給辛馨，訴說他的苦衷，等弄到老板娘的錢後再來找她。
老家已經回不去的辛馨，相信了陳德友。她認為在陳德友的眼裏，還是有她的。
一晃兩年過去，陳德友先和老板娘結婚，後老板娘因抑鬱自殺，他繼承了大部分財產。
得知此消息的辛馨便催促起陳德友來，陳德友表麵甜言蜜語，背地裏另外找了一個更加年輕貌美的女子結婚。
陳德友結婚之時，就是辛馨含恨自殺之日。
經過查斯理蛛絲剝繭地調查，那個死去的老板娘，因長期服用一種降血壓藥物，才產生抑鬱而自殺。
這些藥物，都是陳德友采用巧妙的手法，放在飯菜中的。
就這樣，一件不為人知卻轟動H市的案件被告破。
“好青年公寓”也因此出名。
公寓裏大部分租戶紛紛搬走，整個18層幾乎成為禁地。
王林並不知道整個案件的後續，他如同石化般裹在灰霧中，驚訝地看著他的腳。
右腳的紅色高跟鞋在不停震動。
他輕輕脫掉這隻鞋，鞋墊上出現一塊手機屏幕，兩個幹涸的血字出現，辛馨。
將鞋靠近耳朵，卻沒有任何聲音。
王林再看看鞋墊上的屏幕，不知何時變成另外兩個字，快逃。
快逃？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會遇到什麽危險嗎？還是說這個叫‘辛馨’的人，正在遭受危險？”
這隻鞋不再震動，鞋墊上的屏幕也熄滅了。
如果不是這塊屏幕還保留在鞋墊裏，王林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捧著這隻鞋開始沉思起來。
與此同時，警局證物保管室裏辛馨的手機，哢嚓一聲屏幕碎裂。
王林嚐試點亮屏幕，根本找不到任何按鈕，雙擊屏幕也沒反應。
他把這隻鞋翻來覆去查看良久，每個部位齊齊按一遍，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單向信息麽？”
不過“快逃”兩個字的出現，已經引起他的高度警覺。
從灰霧中凝視著外圍無邊的黑暗，他已經得知離開灰霧區域，全身都會緩慢消散，能逃到哪裏去？
“這個空間裏，難道還有其它灰霧？”
查看良久，也沒有任何異常現象出現。
莫非，警告的不是這裏？
王林做出一個假設。
假設女屍的手機留有一絲殘念，手機又留在人間。
那麽應該是人間出現危機，才會對他發出警示。
這種假設的成立條件，便是他會再次來到人間。
未知的危機，又該如何去應對？
其實應對的方法，鞋墊的屏幕裏已經給出了答案，快逃！
死過一次，王林根本不願意再死一次。
誰知道再次死亡後，會不會意識消散？
這個猜測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對的。
“現在的我，實在缺乏有效保命手段啊！”
現在的身體狀態暫時歸類為能量體，王林一咬牙顯形後，將他的小手指給生生咬掉。
咬掉的小手指，在灰霧中開始蠕動變形。
他的本體，也隨著灰霧中一片白煙顆粒湧入，重新修補完整。
麵容極度扭曲的王林強忍撕裂靈魂的疼痛，看著咬掉的小手指逐漸變成一個迷你的小王林。
“猜測的沒錯！現在的身體確實是能量體。”
猜測的靈感來源於女屍的殘念，那絲殘念幾乎就是破碎的靈魂。
默默感應著一寸大小的“王林”發出強烈融合的意願，王林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如果再次降臨人間，這個“小王林”將代替他前往“好青年公寓”，他本人將躲在公寓樓外仔細感應。
心裏默數加估算約到60萬次時，灰霧中的白色光點再次出現。
王林不知道自己數的準不準，他基本上是按照每秒一次來數的，也就相當於一周的時間。
“既然有危險，要不要留在灰霧中？”
王林略一猶豫後，還是攜帶著“小王林”觸摸到白色光點。
如果隻是躲在灰霧中，又如何成長呢？
再次降臨人間，依舊是H市的“好青年公寓”。
王林僅僅飄落在33層的樓頂上就停下，用意念控製著“小王林”繼續飄落。
19層，“小王林”就停下來。
鑽進電梯井裏，“小王林”慢慢向18樓飄落。
僅僅從18樓電梯門裏探出一個指甲蓋大的小腦袋，王林突然發覺和“小王林”完全失去聯係，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靈魂深處湧出，隱形的王林在樓頂無聲地嚎叫，身體詭異地一陣劇烈扭曲、顫抖。
讓他膽戰心驚的氣勢從18樓向樓頂飛撲而來，王林咬牙忍住疼痛，拚命向其它大樓飄去。
身後那股銳不可當的氣勢越來越強，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在他身後不停比劃；更像被狙擊槍的瞄準鏡頭鎖定一樣，讓他隨時準備承受那飛行在空中的彈頭，迎接死亡的到來。
吸收的“驚”、“恐”情緒開始發揮作用，不停顫抖的身體，直接影響到他的靈活性。
全身如同被火焚燒一般，王林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危機時刻透入另外一棟大樓，從一個行人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身後緊追他的無盡氣勢，好像停留在那個行人的身體上。
王林哆嗦著扭曲如麵條的身體，抓住這個機會趕緊從大樓的另一端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