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外來
司臨澈到時,雲耿耿已經在街口等著了。她方才一時心急,情切不已,便忘了身邊還有司臨澈這一茬,走出來有一段路了才反應過來,便趕緊差人回來找了。
雲耿耿見他過來,拉著便要跑,有些急道:“快些走罷。”
話未說完,便是一連串是哈欠。司臨澈微微側過頭去看她,隻見雲耿耿含糊著揉了揉眼睛,一副有些困倦的模樣。最近兩日雲耿耿為了係統和司臨澈的事已經鬧的精疲力盡了,她本就瘦弱,現下眼底都有了烏青,看著很是憔悴。更別提那腰身,仿佛伸手一握便能輕易的掌在手中。
雲耿耿能提著力氣撐到現在,自然是萬分的困倦,司臨澈伸手拉過她,合了合外衣的領子,心疼道:“要不今日就先回去歇息罷,夜深了,衙門裏隻有些守夜的,去了也是白去,沒什麽用處的。”
雲耿耿想起方才在福滿樓得到的線索,皺眉道:“那些姑娘實在可憐,我”
司臨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有些無奈道:“可現在天色太晚了些,就算去將衙門的大人請過來,也到底不比白天,不如明早你我都提前一些過去,這樣也方便。”
雲耿耿向外頭一看,果然已入深夜,黑燈瞎火的,就算掌了一盞燭台也照不亮多遠。再加上去衙門的路上有一處坑窪之地,到的確容易出事,如司臨澈所言般的不方便。
深吸一口氣,再急也隻得妥協。雲耿耿暗想著實在不行一會兒自己先偷偷去衙門一趟,不告訴司臨澈便是了,便伸了個懶腰,很是爽快道:“那好罷。”
“耿耿,把手伸出來。”司臨澈太了解她的性子,見她這幅模樣便將雲耿耿在想什麽給猜了個七七八八。夜深人靜,那賊人還沒落網,他自然是不能讓雲耿耿以身犯險的。
聞言,雲耿耿有些不解的低頭,正對上司臨澈溫和的目光,就也跟著笑道:“怎麽了?”
“拉鉤,”司臨澈微微俯身,拉著雲耿耿的小指輕輕晃了晃:“答應我,直接回別院去,好好睡上一覺,什麽都別再擔心。”
拗不過他,雲耿耿隻得連連答應,心中卻猶如灌了蜜糖一般,最是甜膩:“那我走了,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司臨澈點點頭,將雲耿耿送到大門口後便負手靜站了一會兒,待徹底看不見了她的身影又才轉身離開。
走到別院不遠的一處拐角時,司臨澈原本有些倦怠的神色忽的緊繃了起來。皺眉向前走了幾步,稍作探查,見那拐角處扔著的隻是一堆沒人要的籮筐,看著沒什麽會有威脅的東西,便沒再多留,收手離開了。
而在司臨澈走遠後,那雜亂的籮筐忽然動了動,探出一個有些狼狽的身影來。這人不是別的,正是一路跟隨著雲耿耿司臨澈二人過來的司文遠。
正如二人所料,福滿樓遭了官兵之事的確是他的手筆。又一路跟著二人到了此處,夜深人靜的,便將司臨澈方才對雲耿耿說的話聽了個清楚,這倒是不由得讓他有些疑惑起來。
按照他對司臨澈的了解,他雖然待人的態度比他司文遠好了些,但最擅長的便是袖手旁觀。這等事情他沒有全然拋給官府,還自己攬了麻煩下來,說要幫著衙門查案,倒真是不由得讓他有些嘖嘖稱奇。
而這一切擱在往日他沒法理解的變化,一看到雲耿耿便能想通了。司文遠又不傻,日日盯著司府的動靜,早就將雲耿耿與司臨澈的那些事看了個明明白白。林氏看不上雲耿耿,還退了婚要讓司臨澈改娶胡媛媛的事情早就鬧的滿城風雨有一段時日了,司文遠心知雲耿耿對司臨澈來說的重要,要想下手,此處不就正是軟肋?
略略一思付,想起方才二人說的話,司文遠眼中閃過精光,頗有些邪氣的勾唇一笑,快馬加鞭的也奔著夜色去了。
半柱香後,縣官府上。
司文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那睡沉了的縣官腫著眼過來,顯然是對司文遠深夜的到訪有些不滿,沉著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司文遠向來是不會看這些人的眼色的,直接撂下茶杯,客套的寒暄道:“縣官大人,我是有要事稟告,這才過來的,深夜造訪實在抱歉,叨擾了。”
縣官素來是知道司文遠的脾性難以捉摸,也不再糾結這些,心裏也惦念著早些回去歇息,便擺擺手問道:“你且說罷。”
“還是福滿樓的事,”司文遠輕咳一聲,頗為義正言辭道:“我聽聞官兵去查時那位叫雲耿耿的掌櫃的怎麽也不肯從,反應異常激烈,當時還有許多圍觀的,大人若不信明日可以派人去問。”
“這哪裏是什麽為了生意,我看分明就是做賊心虛的模樣,後來見官兵掏了文書出來才勉強讓了路的,大人,依我看啊,這般的不把衙門和官家人放在眼裏,還不如就按文書上寫的那般,當做違抗處置,將福滿樓封上一個月算了。”
縣官聽他一說,這才明白司文遠的來意。他一個縣官,真沒心思參與司家這些紛亂,當即便搖頭道:“這恐怕,有些不合適罷司公子深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司文遠斜了他一眼,見縣官上當,這才直接道:“那就讓福滿樓戴罪立功好了,大人最近可是為了那女子失蹤的案件煩惱,眼下不就是個好機會嗎?”
縣官這才打起些精神來,趕緊道:“司公子有什麽想法,但說無妨。”
司文遠道:“據我所知,最近清遠來了許多外鄉人,而就是在這個時間段,失蹤案再次事發,依大人來看,這意味著什麽?”
“司公子的意思是,那賊人是個外來的?”縣官皺眉道。
“要想將十幾個女子留在家中又不叫人發現,清遠城裏哪有這樣的地方,那麽此人多半便是帶著那些女子出了城了,而為了不被四周察覺,他一定也不是個常住在清遠的,否則老早就被街坊鄰居發現異樣了。”司文遠頭頭是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