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流血
雲耿耿對此事早有猜測,許辰龍又一向是個有把握的,既然已經查到,那便是不離十。隻要知道殺害祝風的凶手,那麽這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隻有看清了黑暗中的人是誰,路才會好走一些。
司臨澈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見雲耿耿似乎有些不安,安慰道:“無需擔心,肖未已經取得消息先我們一步去衙門了,此事距離水落石出不遠了。”
雲耿耿被太陽晃的刺眼,用司臨澈隨身帶著的扇子擋著,有些憂慮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原來肖未早就知道了消息,快馬加鞭趕到衙門,對縣官將許辰龍查到的事情又講了一遍。原本祝風之事因著沒有線索,連屍首都不見正處於膠著階段,就算是雲耿耿司臨澈等人認定了與羅大舟有關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強行逼供。
眼見著關押的期限要滿,縣官原本也正頭疼著,羅大舟放與不放都是一件難事,好在許辰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總不會傳出去叫人笑話。
“肖大人,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啊?”縣官反複的琢磨了片刻,轉過頭問道。
肖未自然是要重審羅大舟的意思,縣官歎了一口氣,叫人將羅大舟給押了上來。
與上次審問時不同,羅大舟整整瘦了一圈有餘,麵容憔悴,身上的傷雖然已經被叫來的郎中治好了,卻還是顯得動作不大利索,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羅大舟,本官問你,祝風究竟是不是你所殺!”縣官一拍堂木,喝道。
羅大舟抬頭看了在一旁站著的肖未,仍舊道:“都已經說了與我無關,你們這是冤枉好人。”
在不見天日的牢房中待了這麽多天,羅大舟自然是不好受的,一肚子的憋火等著發泄。又因為身上有傷,連看肖未的眼神都變得異常凶狠,活像是要將他吃了一般。
可羅大舟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道:“關了這麽多日,也該放我走了罷。”
縣官正要開口,卻被肖未伸手攔了一下,隻聽肖未沉著臉色,道:“我們已經查到,你在祝風出事前與他在郊外暢談過,我且問你,你若是沒對他做什麽,這件事之前為何不說?你一個做水運活計的又為何與祝風同時出現在了野外?”
羅大舟原本就是因為知道他們查不到線索才會如此囂張,現下聽了肖未的話果然臉色一白,嘴唇抖了抖,明明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偏偏還要嘴硬道:“這隻是碰巧而已,大人如此問純屬無稽之談。”
肖未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堂上寂靜無聲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羅大舟歎了一口氣,大抵是真的受不了了,幾乎要崩潰道:“祝風真的不是我所殺,我用我弟弟羅小舟的亡魂起誓,若祝風是被我殺害,便永世不得超生,小舟他不得安寧!”
這裏的人素來是相信誓言的,肖未和縣官聞言皆是一愣。此次審訊仍舊未果,隻好又將羅大舟押了回去,打算重新捋清思路,從長計議。
另一邊,司臨澈送雲耿耿回府休息,見她此時精神充沛,倒是沒有一點病了的樣子,恐怕等自己走了也是閑不下來的。
眼看夕陽將至,司臨澈拉了拉雲耿耿,溫聲道:“耿耿,今晚司府有家宴,都是些好吃的菜肴,我讓人給你留了位置,不如一起去。”
若是放在平時,雲耿耿自然是會欣然應允的。隻是此時距離黑虎寨的事情不久,風波還未平息,林氏的態度也摸不準,去了隻怕也是成為那些司家人的談資,給雲耿耿徒增煩惱。
沉默了一下,雲耿耿歎氣道:“若隻是陪你,我自然是願意去的,家宴怕是有太多人在,我去了也不方便。”
司臨澈也沒想著雲耿耿能答應,倒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指了指身後的司義,笑道:“無妨,我自己去便是,司義照舊還是留下來守著宅子。”
雲耿耿點點頭,到院子裏煮了一杯茶喝,茶水還未入口,便又聽到有人敲門。雲耿耿心道這些人都如此喜歡串門嗎?隻好無奈的去將門開了,竟然是翠竹,提著食盒站在門外。
“雲姑娘,林夫人聽說你身子不適,讓我過來照顧你,我剛煲好了湯,你快趁熱喝了吧。”
雲耿耿打開食盒一看,果然是一盞濃湯,用琉璃碗盛著,看著倒是精致。
“多謝。”雲耿耿也沒想那麽多,端著碗便將那湯水幾口喝下。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見去井邊洗手的司義回來了,見到翠竹有些吃驚:“你怎麽來了?”
翠竹在雲耿耿司臨澈麵前是個穩重的性子,對著司義卻不用小心翼翼,當即翻了個白眼,道:“怎麽,這是雲姑娘的府上,我來不來得還要告訴你了?”
司義心道這也是一位姑奶奶,不想多說,見雲耿耿在和翠竹煲的湯,便隨口道了一句:“你做菜一向口味重,耿耿姐喜歡淡一點的,可別齁著。”
翠竹當即便不悅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求著你吃了?雲姑娘還沒說什麽呢!”
司義被她的語氣一激,也回嘴道:“那是耿耿姐不好意思說!不信你問問耿耿姐耿耿姐!你沒事吧?”
兩人吵的激烈,鬧的雲耿耿一陣頭疼,想起身去勸。忽然又是鼻下一熱,再一摸,果然是又流血了。
司義趕緊過去查看,頗為焦急:“耿耿姐,你這是怎麽了?沒事吧?要不要請郎中來?”
雲耿耿掏出手帕堵著住鼻子,搖了搖頭,道:“無妨。”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一道金光,接下來便聽係統那廝例行公事般道:【檢測到珍貴原料美食,恭喜宿主獲得十五積分,請宿主再接再厲,盡快完成任務。】
雲耿耿眉頭一皺,看向桌子上擺著的琉璃碗,問道:“翠竹,那湯你是用什麽東西熬的?”
翠竹打了水給雲耿耿擦洗幹淨,解釋道“我聽公子說雲耿耿受傷流血了,便用了一棵百年人參,想給雲姑娘補補身子。”
“這,”雲耿耿歎了一口氣,又道:“這人參多少錢一棵,你們公子知不知道?”
“大概是五兩銀子,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公子吩咐完便走了,倒還不知道人參的事。”
雲耿耿一陣眩暈,隻覺得那鼻血流的更歡了。索性一閉眼,由著翠竹擦洗,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耍賴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