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生命的意義
邵厚德猛地坐起來,看了看自己還躺在床上,外麵的天黑著,長長出了口氣,“臥槽,原來是一場夢!”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又重重的跌倒在床上。
“你做了什麽夢,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一個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邵厚德的身體整個僵住了,過了一會兒轉過頭,看到一張笑眯眯的臉,他的嘴唇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過了一會兒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嘶吼,“救命啊!”
“叫吧,你盡管叫,開心地叫,反正沒人能聽見!”嶽鬆聳了聳肩膀,他已經在房間周圍施了個隔絕聲音的法陣。
邵厚德“happy”之後,情緒終於穩定了,嶽鬆笑眯眯的看著他問道,“怎麽不喊了?”
邵厚德啞著嗓子說道,“不喊了,嗓子都冒煙了!”
“你看我說的,你再喊也沒有用!”嶽鬆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飲料慢慢地喝著,邵厚德看著嶽鬆的動作,喉結來回上下移動著。
“想喝嗎?”嶽鬆晃了晃手中瓶子。
“嗯!”邵厚德使勁點點頭。
“那你就喝吧!”嶽鬆手輕輕一揮,飲料瓶子平平的朝邵厚德飛去,停在了他的麵前。
“喝吧,還不快點喝!”嶽鬆笑眯眯的說道。
“我,我……”邵厚德不知道該不該喝。
“怎麽不想喝是嗎?”嶽鬆的笑臉陡然間布滿冰霜之氣,冷冷的看著邵厚德,那目光就像鋒利的刀刃,邵厚德嚇得屁滾尿流。
“我喝,我喝!”邵厚德抓住瓶子急忙就往嘴上,可是裏麵確實有飲料,可固定住一滴都倒不出來。
“怎麽你不喝嗎?”嶽鬆活動著手指,慢慢的說道。
邵厚德簡直欲哭無淚,用嘴拚命吸,可還是一滴都喝不到。
“嘿嘿……”嶽鬆冷笑了幾聲,那冷笑就像一把無形的風刃,快速切割著邵厚德的神經層麵。
“你殺了我吧!”邵厚德絕望了,他實在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將手中的飲料瓶扔到地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嶽鬆。
“我殺你?嗬嗬,你值得我動手嗎?”嶽鬆看著邵厚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三番兩次找小雅麻煩為什麽?”
邵厚德此刻的心理防線已經被完全摧毀,嶽鬆問什麽他回答什麽,沒有任何的遺漏,就像一個機械的木偶一般。
嶽鬆聽完之後輕輕點點頭,“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姐夫王向東安排的?”
“是,是,全部都是他,我,我隻是奉命行事,求求你放過我吧!”邵厚德使勁磕著頭,很快腦門鮮血崩裂,臉上血呼啦擦,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可憐。
“行了,不要裝了,你是個什麽東西,自己還不清楚?”嶽鬆揶揄了一句,“前一段時間腳踩小販腦袋爆頭,難道不是你嗎?還有在幹城管之前你是個什麽貨色,難道你不知道?有名的地痞無賴,你這樣的人殺了我都嫌手髒!”
聽到這句話邵厚德大喜過望,“我今後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做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禮貌的四有新人,認真學習三個代表、社會主義科學發展觀,高舉特色理論大旗,為黨、國家、人民作出應有的貢獻!”
“嗬嗬,難得啊!看著我!”嶽鬆猛喝一聲,邵厚德下意識抬起頭,隻看到一抹紅,一抹比鮮血還要燦爛的紅,而且著紅色迅速擴大,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將他一層層淹沒。
在過了幾天之後,人們驚奇地發現有個人穿梭於大街小巷,到處主動幫助別人,而且沒有任何怨言,也不需要報酬,而這個人就是城管大隊大隊長邵厚德。當然人們從他的動作和言談舉止中,發現這廝的神經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不過神經不太正常,也不妨礙他為人民服務,就這樣不論刮風下雨,不論打雷閃電,不論天寒地凍,邵厚德臉上總是掛著憨厚的笑容,到處尋找需要幫助的人們。
為了幫助貧困中的人,邵厚德家裏的存款拿出來,將家產變賣,最後把自己的房子也賣了,這種行為讓北海知道邵厚德以前劣跡的人們大跌眼鏡。
幾年之後,在評選感動神州十大人物活動當中,邵厚德脫穎而出,成為了十大人物之一,當他抱起獎杯的時候,臉上還是一副憨厚的笑容。
主持人問他,為什麽能堅持如一日主動幫助別人的時候,邵厚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金錢和地位可能能帶給我一時快樂,可這種快樂是短暫的,而且快樂之後剩下的是空虛,沒有任何回味的意義。而幫助別人,聽到他們的感謝和真誠的笑臉,我找到了快樂,而且這種快樂會讓我一直回味下去,就像一瓶陳年老酒一樣,時間越久這酒就會越香!所以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這樣才會讓我品嚐都快樂的真正意義……”
而那個時候嶽鬆正好看著電視,聽著邵厚德的獲獎感言,嘴角露出微微一笑,這樣的結局對於邵厚德也算不錯。
嶽鬆從邵厚德家中出來,身如鬼魅,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王向東穿著睡衣坐在搖椅上,頭疼欲裂,錢楓死了,死得很幹脆,盡管他臨死前什麽也沒有說,可王向東依舊感覺危險的臨近。
他給老大打電話,對方的電話老是提示已經關機,失去主心骨的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轉悠來轉悠去,沒個安靜的時候。
“嶽鬆”一想到這個名字,王向東就感覺膽戰心驚,心煩意亂的打開書房門,走到客廳裏,打開酒櫃從裏麵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路易十三,拔開木塞就往嘴裏灌了一口。
強烈充滿刺激的酒液充斥在口腔裏,讓他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不安焦躁的心情好了一點,重重吐出一口氣,拿著高腳杯拎著酒瓶準備去書房。
臥室裏傳出妻子的鼾聲,心中就抑製不住一股股的厭惡,如果不是她沒事招惹嶽鬆,也許那件事情就辦成了,草,都是這個娘們壞的事!
而且他兒子輕薄女學生的事情,已經弄得眾人皆知,盡管沒人在他麵前提起此事,可是從人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經讀懂了很多。如果不是礙於他還坐在這個位子,這件事情早就沸反盈天了。
小雜種,你特麽的學什麽不好,非學那個李衙內,難不成你也想來輪流發生型關係?想到這裏就是一陣陣的煩躁,恨不得破壞一些什麽東西,才能宣泄心中的不快。
不過王向東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不合實際的念頭,狠狠瞪了一眼臥室的門,朝著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門進去,整個人愣住了,眨巴了兩下眼睛,沒錯,他沒有看錯,一個年輕人坐在寬大的老板桌後麵,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而正年輕人他認識,正是嶽鬆。
“如果我是你肯定會把門關上!”嶽鬆頭靠在大班椅上,雙手十個指頭相互搭在一起,放在下巴上,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王向
東到底是在官場曆練了多年,很快就出了正確的選擇,伸出手把門關住,然後靜靜地看著嶽鬆。
“goodboy!”嶽鬆笑著說道,“王區長一個人晚上不睡覺獨酌,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沒,沒什麽!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經常失眠,遇到失眠的時候,喝上一杯穩定一下精神,這樣會好一點!”王向東從緊張快速恢複平靜,也笑著對嶽鬆說道。
“哦,這樣啊!”嶽鬆輕輕點點頭繼續說道,“說實話王區長,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深更半夜你竟然對一個不速之客款款而談,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說完輕輕拍了兩下巴掌。
“嗬嗬,你覺得我害怕有用嗎?”王向東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酒瓶說道,“怎麽樣來一杯?”
“嗬嗬,我發現還真有些欣賞你了,可以我們不妨乘此夜色把酒臨風,聊聊理想和人生,也是一件人生快事!”嶽鬆笑著站起來。
王向東很隨意的拿起一個杯子,棕黃色液體傾入到杯子中,輕輕晃動了兩下,酒液散發出馥鬱的果香。嶽鬆接過杯子輕輕嗅了下,放到唇邊輕綴了一口,“嗯,味道不錯,很純正,應該有二十年了吧?”
“嗬嗬,沒想到你也是此道高手,一品就知道酒的年份!”王向東有些驚訝的說道,一絲亮光從他的眼底閃過,坐到了嶽鬆對麵的沙發上。
“嗬嗬,也不全是,主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覺就習染了!”主要家中有個老酒鬼,就算嶽鬆不喝,時間長了也難免會受到熏陶。
“嗬嗬,是啊,是啊!”王向東嘴裏說著,不知道為什麽心中有了觸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確實環境不知不覺改變了許多人,“醉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得意須盡歡,來我敬你!”說著端起酒杯,也不管嶽鬆大大喝了一口。
嶽鬆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高腳杯,過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道,“我剛從邵厚德那裏過來。”
王向東的手抖了一下,放下酒杯靜靜的看著嶽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