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邵厚德的鬱悶
睡夢中的邵厚德被腹中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屋子裏的景物在模糊和清晰之間徘徊,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朝著衛生間走去。
三室兩廳一百三十平米的房間,裝修得很不錯,隻不過主人實在太懶了,東西雜亂無章的擺著,客廳上的茶幾上還有好幾個一次性的餐盒,邵厚德的老婆回娘家有段時間了。
摁亮衛生間的燈,準備掏家夥釋放肚子裏的緊迫感,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背後麻酥酥的,似乎有人正在看著他。
“嘖嘖,這麽好的房子給你住算是糟蹋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邵厚德感覺頭皮一炸,渾身的毛孔緊縮,根根汗毛噌的一下立起來,殘留的那點睡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猛地轉過頭大吼一聲,“誰?”
在大廳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那身影隱藏在黑暗中,有外麵的光透過客廳落地窗照進來,更給這個身影增添明暗的層次。
“嗬嗬,邵厚德你的記性實在不好,前兩天我們不是剛見麵嗎?”那個身影手一揮,客廳的燈猛然綻放,耀眼的燈光讓邵厚德眼睛有些不適應,用一隻手擋著光線。
邵厚德透過手掌的縫隙,看清楚對麵的人,心猛地跳了一下,右手似乎又想起了那刺骨的疼痛,已經那一夜如魔神下凡的男子。
房門關得好好的,窗戶也緊閉著,更何況這是二十一層,他怎麽進來的?感覺大腿根濕漉漉,熱乎乎,房間多了股騷臭的味道,錢黃色的液體在他的腳下迅速擴大。
“嘖嘖,我說了這個房子給你住糟蹋了,你偏偏不相信,看看話還沒有說,直接隨地小便,太不衛生,實在太不衛生了!”嶽鬆揮了一下手,緊閉的窗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打開,勁風狂亂的湧了進來,將窗簾攪得亂雲飛渡。
“你屋子裏的空氣實在太糟糕了,我開開窗戶透透氣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邵厚德感覺自己的舌頭發脹,缺少了靈活的本能。
“你現在想喊是嗎?”嶽鬆笑眯眯的看著邵厚德。
“可以嗎?”邵厚德可憐兮兮的看著嶽鬆。
“喊吧,喊吧,沒關係!”嶽鬆無所謂的揮揮手。
“那我可真喊了!”邵厚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抱著懷疑的態度確定了一遍。
“喊吧!”嶽鬆用言語鼓勵著邵厚德。
邵厚德深深吸了口氣,用盡丹田之氣,在氣流和聲帶的共振之下,一聲驚豔的highc準備噴薄而出,就在聲音將發未發的時候,一股勁風湧來,臉頰像被鐵錘狠狠撞擊了一下,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液晶電視上,隨著破碎的聲音,一百八十來斤的身體和液晶電視的碎塊,同時落在了地上。
邵厚德慢慢抬起頭,一張嘴一口血從口裏吐出來,在那團血裏還有三個白生生的牙齒。眼睛裏飽含著淚水,帶著無限委屈的目光看著嶽鬆,用走風漏氣的嘴說道,“你,你騙人,你明明說可以喊的!”
“是啊我說過啊!”嶽鬆看著自己手慢悠悠的說道。
“你不守信用!”邵厚德悲憤的說道。
“我說了你可以喊,但是我沒有說不打你啊!”嶽鬆將雙手擺在眼前,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嗯,很給力,力道和速度剛剛好。
“你!”邵厚德聽到這句話,感覺胸口像被一團亂麻堵住,亂糟糟的難受之極,嘴一張,一口鮮血如長虹臥波噴灑出來,在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鮮豔。
“唉唉,死了沒有?”嶽鬆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邵厚德,邵厚德口吐白沫,翻著兩個大白眼,一動不動。
“草,這生命值也太低了吧!”嶽鬆嘴裏嘟囔了一句,“算了吧,從二十一層把這廝扔下去,倒也幹淨利索!”說著用手朝邵厚德的身上一點,然後慢慢抬起手指,邵厚德整個人慢慢從地上浮起來。
嶽鬆朝著窗戶一指,邵厚德平平展展的向窗口飛去,我擦,裝死也得挑個時間、地點以及環境,目前這種情況還是原地複活比較妥當。
“爺爺,祖宗,我醒了,我醒了!”邵厚德大半個身子已經送出了窗戶外麵,外麵高層強勁的夜風,將這廝吹得魂不附體,拚命的大叫起來。
嶽鬆嘴角帶出一絲微笑,手輕輕一揮,邵厚德的身體回來了,不過還是停留在半空中。
“醒了?”
“醒了!”
“不再昏迷一會兒?”
“夠了,足夠了,爺爺,祖宗,您想知道什麽我全都說!”
“嗬嗬,看來是真的醒了,我就說嘛,人在彷徨的時候讓風吹吹是有好處的!”說著嶽鬆又揮了一下手,邵厚德的身體急速向前,大半個身子又飛了出去,這一次嶽鬆專門讓邵厚德腦袋朝下。
我擦,二十一層,算起來離地麵足有五十多米,邵厚德看見下麵的東西都跟螞蟻差不多,可是他並沒有認為自己很高大的覺悟,反而用行動詮釋了誰的眼淚在飛的奧義。
“是我姐夫,我姐夫王向東讓我這麽做的!”人在麵對生命危險的時候,腦袋轉的就是比一般時候快,邵厚德福至心靈,連忙大聲喊道。
果然身體倒著飛了回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邵厚德在確定了自己安全之後,嚎啕大哭,太極吧嚇人了!
嶽鬆笑眯眯的伸出手摸了摸邵厚德的腦袋,“不怕,不怕,摸摸毛不害怕啊!”
邵厚德哭得更加厲害,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嶽鬆的大腿,“爺爺,祖宗,啊啊啊,不帶這麽玩人的,啊啊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啊啊啊,你放過我吧,啊啊啊,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啊啊啊……”
“我擦,我警告你別忘我褲子上抹,我擦,你還抹,你他麽惡心不惡心,難道你不知道擦鼻涕用手絹嗎?我擦,你特麽的得陪我褲子!”在哭聲中,嶽鬆發出由衷的怒吼。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嶽鬆一臉的晦氣,穿著大褲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還繼續抽抽搭搭的邵厚德。
“你特麽的說不說?”嶽鬆看見自己褲子那慘樣,氣就不打一處來,猛地拍了一下茶幾,可能是沒注意,茶幾上擺放著那幾個餐盒直接被打翻,菜湯與汁水起飛,襯衣共褲衩一色,嶽鬆看著身上的殘羹剩飯,一股股氣流直往上頂。
“呃呃呃……”在一連串幹嘔聲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進了洗手間,過了一會兒裏麵傳出花灑的聲音。
邵厚德看了看洗手間,又看了看自己,腳下開始一點點移動,向著門口悄無聲息的靠近。
顫抖的手放在了門鎖上,門外就是自由的世界,邵厚德仿佛聽到了自由的召喚,眼睛裏麵閃爍著希冀的光芒,用手輕輕一撥,門鎖悄無聲息的打開,心一陣的狂跳,心虛的轉過頭看看,衛生間裏還是水流嘩嘩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
門一點點打開,縫隙越來越大,他的心跳得也越來越猛烈,終於開到了一定程度,轉過頭看了看衛生間,還是老樣子!咬了咬牙,一把拉開大門,衝了出去!
嶽鬆將身上清理幹淨,順便又把衣服洗了,然後手上微微運用靈力,濕漉漉的衣服上麵,很快就冒出一絲絲的白氣,片刻之後衣服幹了,穿在身上走了出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笑了,隻見邵厚德在門口來回晃悠著,伸出兩隻手掏摸著,就像盲人探路一樣。
原來嶽鬆早在門口布置了個迷幻陣,這也是他得到抱月道人的傳承之後,首次動手擺陣,這也算牛刀小試吧!
來到冰箱跟前打開看了看,從裏麵拿出一瓶飲料,擰開聞了聞,還好沒有什麽異味,於是一邊喝著一邊慢慢悠悠的回到客廳裏。
邵厚德門打開之後,直接跑了出去,可一出門口,就覺得周圍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了,而且那種黑真的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他還有獨立意識的話,還真的感覺與這黑暗融為一體。
他四處摸索著,可是黑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想哭,真的很想哭,我擦,前兩天到廟裏拜拜,順便求了一支簽買上麵還說我大吉大利百無禁忌,高興的他還給了廟裏伍佰的香油錢。
我擦,這件事是騙人啊!這還叫大吉大利百無禁忌嗎?這群禿驢一天就騙俺們的錢,當心生孩子沒屁眼!邵厚德心理咒罵著,不過他忘了,和尚似乎不能成親,所以這句詛咒基本可以無視了。
“很黑是吧!”一個聲音響起來。
“是啊,是啊!”邵厚德使勁點點頭,等回答之後才感覺不對勁,“誰,誰在說話!”身體瑟瑟發抖,就像一隻受驚的鵪鶉。
“你想見我嗎?你確定想見我嗎?”那個聲音說道。
“你,你,你能讓我出去嗎?”邵厚德四處張望著,盡管他除了黑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嗬嗬,這裏多好為什麽要出去,太寂寞了,你來了正好陪我解解悶!”兩點綠瑩瑩的光在黑暗中冒了出來,而且這綠光越來越亮,邵厚德定睛一看,喉嚨了咕嚕了兩聲,白眼一翻像團稀泥一樣軟軟的倒在地上。
綠光中嶽鬆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輕輕歎口氣,“我擦,這廝也太沒有幽默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