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武安侯之子
王懷安伸手拉住了白恒。
“白恒我看咱們還是應該盡快離開這裏。”
白恒不解的問道:“怎麽了?可還有一場競買會快要開始了,這麽好玩的事情你不打算去看看?”
王懷安指向第二座布幔大帳的入口。
“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人都是修士,而且那處布幔大帳還被布下了一座陣法,我的神識根本無法滲透進去,我覺得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會將一個法器放在競買會上出售,那這裏的守衛肯定不會普通。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主人家拿出的法器會是什麽品質,但是最差也會是一件中品法器,所以他如此小心也是應該。”
“你怎麽知道就會是一件中品法器?”
白恒故作高深的笑了笑。
“動動腦子想一想就知道了,這個奴隸交易會號稱十年之內青城之中最大的一次交易會,那這個主人家如果拿出一件下品法器來的話那不是自己拉低了自己的身價嗎,還不夠別人看笑話的,可是如果讓他拿出一件上品法器的話那他也絕對舍不得,所以最合適的就是拿出一件中品法器,這樣既不會失了麵子,也不會太過心疼。至於是先天法器還是後天法器那就更不用去想了,就沒人會把一件先天法器擺在明麵上,除了那些手段足夠硬,腰杆足夠粗的名門大派。”
王懷安想了想,然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錯,照你所說的確一件中品法器最為合適。”
白恒用手中折扇敲打了一下王懷安的肩膀。
“當然沒錯,你也不想想我是誰,做我那個爹的兒子你以為那麽容易?風光是風光,可是如果不多長幾個腦子、不懂得揣測人心的話我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走吧,一起進去看看,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的遵守這場交易會的規矩,不動手去搶那件法器,這場交易會的主人家還有那些奔著那件法器而來的修士是不會主動招惹你的。”
王懷安被白恒拉著走向第二座布幔大帳,守衛看到了白恒掛在腰間的千字號牌之後也沒有阻攔,而是拉開了大帳垂下的布簾,任由白恒和王懷安走了進去。
第二座大帳之中也有了不少的人,不過卻不同於第一座大帳那般吵鬧,多是坐在如階梯一樣排布的座位上,幾個人之間相互竊竊私語,無人大聲喧嘩。
走進了第二座大帳之中的白恒和王懷安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所有人不是在看著位於大帳中間的一個寬大的方台就是閉著眼睛若有所思,隻有寥寥幾人看了看走進來的王懷安和白恒二人,但是也隻是掃了一眼之後就不在過多的關注了。
王懷安和白恒都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著。
“白恒,你下次要是有話就好好說,別再拉拉
扯扯的行不行。”
“你當我是什麽人?不識好人心,怕你錯過了這場好戲,結果你還倒打一耙,走走走,趕快先找個地方坐下,都已經走了這麽長時間了,我可不想一直站著。”
王懷安和白恒剛說完就有一名侍從走到了兩人身邊。
侍從彎腰低首,輕聲說道:“兩位客人請跟小的走,千字號牌的座位這邊。”
侍從將王懷安和白恒引到了一處座位上,白恒對這個處於階梯正中間既不靠前也非最後的位置似乎很滿意,不發一言就坐了下去,王懷安隨後而坐,而啞奴依然是站在白恒的身後。
“兩位客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如果客人有事隻需抬手自然會有下人隨後而至。”
白恒點頭,那名侍從再次彎腰施禮之後就退了下去。
白恒翹著腿,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大帳中間的那座方台還有方台後麵的一條通道。
王懷安也不敢隨意將自己的感知放開去四下探查,隻能沉下心來靜靜地聽著周圍那些同樣坐在椅子上的人相互之間的談話。
“葛掌櫃也是為了那件傳言之中的法器來的嗎?”
“我可沒有那麽大的心思,就是即便我想買,可是坐在萬字號牌那邊的一個個神仙老爺們那一個能讓我如願啊?先不說能不能買的下來,就算買下來了隻怕也會變成一張催名符了。”
“葛掌櫃看的透徹,這擺明了是神仙打架的意思,咱們這些凡人肯定得離的遠遠的,離得近了最後遭殃的還是你我呀。”
“那劉掌櫃是奔著何物才來這交易會的?”
被稱為劉掌櫃的那人笑了笑。
“不瞞葛掌櫃,我家裏的那位夫人呀是個小心眼的主,買回家的下人奴仆沒幾個長相水靈的,我這不是過來瞧瞧能不能買回去幾個姿色還看的過去的女奴,回去之後多調教調教,閑暇之餘也多出了一份樂子不是。”
“找樂子還需要這般費事嗎,城內的春意樓裏那麽多的小娘子,那可都是被調教的花樣百出,隻去過一次就足以讓人流連忘返了,劉掌櫃直接去春意樓中尋歡作樂不是可以省去這些諸多麻煩了嗎。”
本來還有笑意的男子聽到這句話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我倒是想去春意樓裏麵快活快活,可是我家夫人盯得緊,她的父親又是在官署之中做官,春意樓中人多眼雜的,這要是被我家夫人發現了,丈人哪裏不好交代,我那鋪子還得靠著我丈人關照,也就隻能在家裏找找樂子啦。而且奴隸這種下賤的東西,無論手重手輕、打死打傷的也無所謂,直接扔出去再買幾個也就了事了,誰還會去管他們的死活。”
“劉掌櫃這話倒是不錯,隻不過這奴隸之中尤物難尋啊。”
“所
以才來這個號稱十年來最大的交易會中來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有那麽一兩個漏網之魚會落入我的手中。”
兩人說完之後笑聲不斷,可是一直在聽著他們交談的王懷安卻是已經有了一些怒氣。
“怎麽著,聽著不舒心了?”坐在旁邊的白恒突然開口問道。
王懷安轉過頭看向白恒,但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也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白恒手中折扇輕搖,身體前傾用一隻手托著自己的腦袋。
“我雖然不是修士可是托我那個老爹的福,小時候靈藥奇珍吃了不少,五感自小就比常人要好一些,雖然聽的不是很真切,可是斷斷續續也能猜出他們說話的內容。”
王懷安聽到白恒如此說也沒有任何的困惑,畢竟他從小也可以說是被沈老漢用各種靈藥喂起來的,而且王懷安還深得沈老漢醫術、植藥和煉藥的真傳,對於藥性、醫理了然於胸,自然也就知道的確有些靈藥是可以改變人的體質,增強人的五感的。
“白恒,這些人就真的不將奴隸也當做是人來對待嗎?為何會如此無情。”
“你這個問題可是真的難到我了,我也說不明白,你讓我如何與你解釋。”
王懷安雙拳緊握,白恒在一旁提醒道:“我說你呀,何必如此,如今這就是現實,誰都無法輕易更改,你就算心中有怒氣也怪不到他們這些人的頭上,你可不要突然動手呀,連累了本公子跟著你一起遭殃,那可就有些不夠意思了呀。”
“好歹本公子與你也算是有些交情在身上,你可不要一時衝動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可不要怪本公子翻臉不認人,隻能是裝作不認識你了啊。”
“這就是你所謂的和我有交情?”
“當然有了,你可是在海上救過我的性命,而且還給了我兩顆靈丹,我那,不光是將你送上了岸,還教你如何在江湖之中行走,又送給你禮物作為回禮,這不是交情是什麽,簡直就是生死兄弟了。”
王懷安可不會去相信白恒所說的這一番話,因為雖然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王懷安也知道白恒這個人隻要不是在生有怒氣之時所說的話就隻能信一半,有時候甚至連一句都不可信。
不過有了白恒的這番打岔,王懷安心中的怒火也減輕了不少,這也算是白恒此人的魅力所在。
曾有一位享譽秦國的學術大家在白恒十三歲時曾經擔任了他四年的老師,最後對其留下了一句評價:
此子心性難揣,可謂奇才。入正途則無憂,如入邪路,其不死,則世難安。
此評一出立馬在秦國乃至諸國都引起了對於白恒的眾多揣測,甚至有人傳出了白氏一門恐將威脅到秦國王室,甚至會將秦王取
而代之。
這些流言傳至秦國王庭之後,秦王隨即下令:自今日起凡言此語者皆獲罪。這才無人再敢提及此事,武安侯卻全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秦王對其依然是信賴有加,授予重任。
而早已被人推到風口浪尖之上的白恒則時常出入酒樓妓館,甚至在喝的爛醉之時還說那個秦國老學究對於自己的評語不過是為了多坑一些自家老爹的錢財。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恒依然隻是一副富家公子吃喝玩樂的姿態,秦國都城之中最被人喜聞樂道所討論的便是白恒這位武安侯之子與那些妓館娼女的風流韻事,讓那些一直觀望著他會如何顯露自己的才華,然後一飛衝天的人大失所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