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巫蠱之毒
言不凡離開後,東陽城的城牧元廣波就快步走到自己夫人的床邊,元廣波看著自己夫人身上插著的銀針,他的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那個叫嚴奇的少年吩咐不能將這些銀針拔出,但是看著自己夫人此時的樣子,元廣波實在是於心不忍。
元廣波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杜老先生問道:“杜老先生,這……我從沒見到過如此用針治病的方法,您說……那個嚴奇小友一直不將這些銀針從內人身上取出真的不會有事嗎?”
杜老先生聞言沉聲答道:“城牧大人,這嚴奇小友的施針之法老朽也是初次得見,難解其中深意,所以不敢妄下斷言,但是此時夫人的情況確實是被穩定了下來,沒想到那個還是少年的嚴奇小友竟然能有如此本事,他口中的那位傳授其醫術的師傅定然不是凡俗之人,城牧夫人的怪異之症或許還真就能夠被這位少年所醫治。”
元廣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是仍然是在房內不斷地來回踱著步子。
言不凡在元廣波的書房內將接下來自己要用的東西都寫好交給了領著自己前來的侍女,侍女收好言不凡遞給自己的紙張就退了出去,待侍女走後言不凡將書房的門關好,然後轉身對著金四海和金茵雪凝重的說道:“金掌櫃、茵雪姐你們盡快離開東陽城,回到烏石城去,越快越好最好今晚連夜就走。”
茵雪不解的問道:“怎麽了嚴奇,出什麽事了嗎?”
金四海也麵色沉重的看向言不凡。
言不凡沉聲說道:“這位城牧大人的夫人所患的並不是尋常病症,而是被人下了巫蠱之毒。”
金四海聞言震驚道:“什麽?!巫蠱?”
金茵雪也用雙手捂住了嘴巴,震驚的看著言不凡。
蠱毒之術一向被修士和江湖武夫所忌憚,是四絕之中玄陰蟲穀所修習的秘術,怎麽會被人用在東陽城城牧夫人的身上。
金四海試探著問道:“嚴奇小哥,你該不會是弄錯了吧,玄陰蟲穀怎麽會對城牧大人的夫人出手,這玄陰蟲穀遠在南域魏國之地,而東陽城卻在咱們北疆齊國,何況城牧大人他也不曾有什麽劣跡或是與玄陰蟲穀有什麽仇怨,那玄陰蟲穀怎麽會不遠萬裏來此加害城牧大人的夫人哪?”
言不凡答道:“金掌櫃,我並非說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蠱之毒是玄陰蟲穀的人所為,城牧夫人所中的蠱毒並不深,而且下蠱之人對於巫蠱之術也似乎並不精通,傳授我醫術的師傅曾經說過,蠱毒之術是精養蠱蟲取蠱蟲所產之毒煉製蠱藥,蠱蟲是修習巫蠱之術的人最珍視的東西,而對城牧夫人下毒的人卻不是用蠱蟲之毒煉製的蠱藥,而是將蠱蟲直接下到了城牧夫人的身體裏,如此做法,當城牧夫人毒發身亡之時,她體內的蠱蟲也會一同死去。這對於修習蠱毒之術的人來說實在有些得不償失。”¥¥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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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海沉吟道:“可是如果依你所說的話,這蠱蟲如此珍貴,為何要用在城牧夫人身上,若是想要取其性命的話,哪用的上這等珍貴之物,城牧夫人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婦人,既然能在官署衙門之中將蠱蟲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城牧夫人的身體裏,為何不直接下毒,卻要用這珍貴的蠱蟲?”
言不凡也搖頭道:“我也不知其中原因為何,但是這蠱蟲之毒與尋常毒藥不同,常人根本難以發覺,隻會當做是中蠱之人身患怪異之症。”
金四海想了想說道:“應該是下毒之人不想讓人看出城牧夫人是中毒而亡,所以才會
用如此手段加害城牧夫人,這事不簡單呀,嚴奇小哥,你當真能解的了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蠱之毒嗎?若是沒有把握,還是不要摻入其中的好。”
茵雪也擔心的說道:“是呀,嚴奇,你還是聽我爹的話,咱們就不要摻和進這件事了,你不是還要打聽那個叫榮海的消息嗎,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惹禍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言不凡搖頭道:“這件事很奇怪,我覺得那個榮海如此神秘,那麽在東陽城裏發生的各種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與他有著聯係,說不定能夠順著城牧夫人被人下毒一事順藤摸瓜找出榮海的些許蹤跡,而且你們不用擔心,蠱毒之所以毒性酷烈,也並非全部都是因為蠱蟲所產之毒,大部分都是經過了修習蠱毒之術的修士以秘法煉製之後才能達到使人觸之及亡的毒性,相比之下城牧夫人所中的蠱毒毒性實在是不值一提,無法與真正的蠱毒相比。如果城牧夫人所中的是純正的巫蠱之毒哪裏還能活到今天,恐怕早就已經毒發身亡了,現在隻要我將城牧夫人體內的蠱蟲取出,再用藥物調理城牧夫人被蠱蟲之毒所侵害的身體,保其性命無憂絕無問題。”
茵雪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道:“那就好,那我和我爹就在這兒等你給城牧夫人祛除了所中的巫蠱之毒以後再走,城牧夫人畢竟是一位女子,如果在你祛毒之時有什麽不方便的說不定我還能給幫你。”
言不凡卻態度堅決的說道:“茵雪姐,你和金掌櫃還是立刻離開東陽城的好,這件事還有太多不解之處,我為城牧夫人祛毒之後會跟城牧大人詳細敘說城牧夫人患病的因由,借助城牧大人之手來找出對城牧夫人下毒的人,所以此後事態如何發展難以預測,被牽連進來的人也一定會越來越多,你們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茵雪還想說話,但是被旁邊得金四海出言嗬斥道:“茵雪!此事關係重大,你不準再胡鬧啦!嚴奇小哥說的沒錯,我們如果繼續留在東陽城反而會讓嚴奇小哥有所顧慮,還是就按照嚴奇小哥所說,你我今天就連夜離開東陽城。”
茵雪滿臉擔憂道:“爹,要是咱們走了隻留下嚴奇自己在東陽城,那他不就是孤立無援了,他自己一個人多危險呀!”
金四海怒道:“就算我們就在這裏能幫到嚴奇什麽忙嗎?你可知道這件事雖然不應該是玄陰蟲穀所為,但是手中能夠擁有蠱蟲這等珍貴之物的人怎麽會是尋常之人,誰又知道這個人究竟在謀劃什麽事,他身後又有多少江湖勢力牽涉其中,咱們小小的烏石城萬永商行就算置身其中也不過是人家眼中螻蟻之流,若要滅之易如反掌。”
茵雪也不知該如何反駁金四海,她看向言不凡,眼中已是隱有淚光閃爍。
這次言不凡這次卻沒有替茵雪說話,因為言不凡也知道這件事情牽連太多,他不想將茵雪牽扯進來,使其限入險地,何況自己尋找榮海還有自己姐姐言笙下落的事情本來也與茵雪無關。
金四海見茵雪不再吵鬧,這才平穩下心緒對言不凡說道:“嚴奇小哥,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將城牧夫人所中蠱毒之事告訴城牧大人為好。”
言不凡不解的問道:“依金掌櫃來看難道嚴奇不該將此事告訴城牧大人?”
金四海點頭說道:“此事之中必有蹊蹺,能給身在官署衙門之中的城牧夫人下毒的人一定有所圖謀,若是嚴奇小哥將此事告知城牧大人,那城牧大人知道後必然震怒,也一定會追查下毒之人,可是嚴奇小哥想沒想過一但開始搜查下毒之人,那麽
必然會打草驚蛇,如果那個下毒之人也如同之前在黑風寨中的那個榮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那豈不是又斷了這條唯一的線索?”
言不凡聞言低頭不語。
“所以依我之見,不如就將此事暫且隱瞞,不向城牧大人告知城牧夫人被人下毒一事,這樣那個下毒之人必然疑惑為何城牧夫人還沒有毒發身亡,說不定就會再次前來官署衙門之中查探,隻要嚴奇小哥在暗中關注官署衙門裏的動向,那個下毒之人說不定就會露出什麽馬腳,這樣嚴奇小哥不就對其有跡可循,又或者在其知道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蠱之毒被嚴奇小哥祛除之後,也會打探嚴奇小哥事情,總之隻要那個對城牧夫人下毒之人還有所行動,嚴奇小哥就都有機會查到他的蹤跡,到時候再將此事告知城牧大人,然後一舉將其擒獲,這樣豈不是更加萬無一失。”
言不凡思索片刻,對著金四海施禮說道:“多謝金掌櫃提醒,嚴奇知道應該怎樣做了。”
金四海笑道:“嚴奇小哥客氣啦,畢竟了然真人還有嚴奇小哥對我們萬永商行也有相助之恩,何況金某不過是替嚴奇小哥出出主意而已,應該的,應該的。”
言不凡還是鄭重的向金四海施了一禮,然後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眼中含淚的茵雪,言不凡想要出言勸慰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言不凡走到茵雪身邊,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那麵綠色的靈引旗雙手托起送到金茵雪麵前,對金茵雪輕聲說道:“這個……茵雪姐,這個給你。”
茵雪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淚水將靈引旗又推回言不凡身前說道:“你給我這個幹嘛,我又不是修士,又不懂奇門遁甲,拿著它也沒有用,你自己留在東陽城裏處處都是危險,還是你留著吧。”
言不凡低著頭想了想,紅著臉又說道:“那等茵雪姐你回到了烏石城後我會買別的東西然後送給你。”
茵雪輕笑出聲,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麽,就將自己之前身上的錢袋拿出塞到言不凡手上說道:“這裏麵有些錢財,你在東陽城裏總得吃喝還要找一個住的地方,都得花錢,這個你留著,但是你可不許去那些不該去的地方,不然讓我知道了,我就讓你好看。”
言不凡沒有推脫,看著手中的錢袋疑惑的問道:“茵雪姐,什麽不該去的地方?”
茵雪聞言也是俏臉一紅,伸手敲了一下言不凡的腦袋微怒道:“就是不該去的地方!”
一旁的金四海見狀輕咳了一聲,茵雪白了旁邊的金四海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言不凡的衣服又囑咐道:“你要小心啊。”
言不凡笑著“哦”了一聲。
這時書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之後一個聲音在門外輕聲說道:“公子,您吩咐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言不凡聞言將手中的綠色靈引旗還有茵雪交給自己的錢袋收好,然後轉身走向門口,他回身對金四海還有金茵雪說道:“金掌櫃,茵雪姐你們現在就盡早離開東陽城返回萬永商行吧。”說完打開書房的門,跟隨門外等候的侍女一起離開了。
茵雪看著言不凡離開的背影,心情無比失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金四海看著女兒茵雪的模樣隻能不住搖頭,口中發出一聲長歎。
金四海拍了拍茵雪的後背說道:“茵雪,咱們也走吧,回家去。”
茵雪哭著說道:“爹,我以後還能見到嚴奇嗎。”
金四海沒有回答,而是抓著茵雪的手臂,帶著她離開了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