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木藏於林
董卓笑了笑，準備走出去。
看見董卓好像根本不想管這裏的事情，跟在董卓身邊的衛兵走上來，在董卓旁邊提醒道:“那個人說他是因為軍師的指示。”
董卓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看著這個衛兵，看了很久，然後他又看著李儒，大笑起來，說道:“查吧，繼續查吧！”
“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叫樊稠來涼州？”
荀彧站在曹操的麵前，皺著眉頭詢問道。
曹操看著荀彧，說道:“我沒有讓他樊稠來，我要讓董卓來，結果他不來，那我就沒辦法了。”
“聽說他前兩天死了。”荀彧說道。
曹操沉默片刻，說道:“他是擅自帶兵出來，被殺也是有可能的。”
荀彧想了想，說道:“難道將軍不想問一問，在涼州周圍的那支部隊到底是什麽人？”
“投鼠忌器。”曹操說道：“沒人對這件事感興趣，那麽就不可能能查出來。”
“問題是為什麽沒人對這件事感興趣。”荀彧點點頭，說道。
從劉虞曹操到涼州之後，已經快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裏麵，整個涼州都很安靜，竟然劉虞和曹操就這樣住了下來。
曹操知道劉虞的存在，而劉虞不知道曹操的存在，兩個人都想在涼州找到自己的利益，一明一暗。
“現在這裏說話，唯一有人聽的，就是劉虞的話。”曹操說道：“但是他不說話，那就說明劉虞根本不想說話。”
荀彧又點點頭，站到窗邊，看著外麵到夜色，歎息一聲，說道:“是啊，那些人就是劉虞的人啊。”
“樊稠死了，董卓不想讓他活，一定是他能夠知道什麽，而那和董卓有關係，當初在冀州，劉虞就和董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曹操說道：“現在看來，咱們的投鼠忌器是投對了。”
“那將軍現在知道劉虞和董卓有聯係，將軍又想怎麽辦呢？”荀彧說道：“董卓願意把樊稠拿來給將軍試探，說明董卓根本不在意將軍知不知道這一層內情。”
“原來以為我們的實力很強大，遠遠比僅僅有一座鄴城的劉虞要強大很多，現在看起來。”曹操歎息一聲，說道：“所有人都等著算計我們，我們反而是成為了實力最弱的那方。”
盡管曹操是官渡之戰的勝利方，盡管曹操現在入住冀州，休養生息了一段時間，手上有個十來萬人。
但是他要麵對的可是現在天下最龐大的人物，董卓啊。
“有時候知道真相反而比不知道真相更加讓人覺得殘酷呢。”荀彧嘖嘖說道。
曹操冷笑幾聲，也來到窗前，看著外麵，說道:“然而現在也不是針對咱們的死局。”
“將軍的意思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暗處，可以伺機而動？”荀彧問道。
曹操搖搖頭，說道:“文若說的並不是長久之計，長久之計還是要咱們手上有真正的力量才行。”
“真正的力量？”荀彧問道。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說道:“難道文若真的以為這座姑臧城，真的已經在劉協的手裏？難道文若以為劉莽就這樣會逃出涼州，再也不回來？”
荀彧低下頭，深思起來。
難道劉莽還能成為這座死城的活門？
曹操依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
他在思考著為什麽這幾天沒怎麽聽到冀州的消息了，難道冀州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向他匯報事情了？
看著月色，他在想著自己無比喜愛的孩子曹植現在在幹什麽。
“我不知道劉莽在幹什麽，我現在需要關心我自己在涼州的安全。”曹操看著沉思的荀彧，問道：“文若有什麽辦法能讓我脫離當下的危機呢？”
一個集團的領袖通常是出一件能夠改變集團未來的宏觀規劃，而集團的謀士，是為了幫助領袖解決當下的這些麻煩的人。
荀彧抬起頭，好像他腦子裏麵已經有了答案，他看著曹操，說道:“木藏於林，將軍如果要自保，恐怕隻能讓諸侯來為陛下壓力了。”
“這怎麽給？”曹操困惑地看著荀彧。
荀彧拱手說道:“漢室已經很久都沒有祭祖了。”
曹操來涼州的時候，擔心碰上有拿不準注意的時候，於是帶來了荀彧，劉虞也是這樣，他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非得跟著他一起來的人。
司馬懿看著劉虞，說道:“將軍應該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
“有嗎？仲達想說的是何事？”劉虞閉著眼睛，有些緊張地把頭轉向一邊。
他之前在冀州，隻是覺得司馬懿這個人有些才幹，他把司馬懿帶到涼州，主要隻是為了他和司馬防的關係，有司馬懿在他身邊，和那些大人交流起來會方便很多。
而且，劉虞發現，司馬懿這個人才思敏捷，仿佛很多時候這個人的思維運轉速度還在他的腦子前麵。
劉虞今天才用他一貫的溫和模樣去見了見獻帝，現在還沒有轉換回來自己的語氣。
他很和藹地看著這個質疑自己的年輕人。
“將軍難道下午沒有去鍾府上吃飯嗎？”司馬懿問道。
劉虞從夢中醒來，他為了躲過司馬懿的嘴，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告訴司馬懿，結果去了別的地方。
劉虞點點頭，說道:“我確實是去鍾繇大人家了，但是我那是為了去找鍾繇大人商量事情，絕對不是因為鍾繇大人設宴我不想帶著你。”
司馬懿微微惱怒，他每次跟著劉虞出去，看到那些大臣，總是會用著他父親的麵子，跟這些大人商討劉虞這個人，用的是他們本地的方言，讓劉虞很是煩悶。
“今天去見陛下的時候，陛下和我說了一件事，這件事估計您會感興趣。”司馬懿對劉虞的態度沒有在意，他走到劉虞的麵前，低頭拱手說道。
劉虞微微抬頭，示意司馬懿繼續說。
司馬懿說道:“就在將軍去鍾繇家裏吃飯的時候，陛下建議我們祭祖。”
劉虞剛剛還沒有聽懂司馬懿說的那個名詞，還以為又是司馬懿拿著他自己的方言在罵他。
過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說的是祭祖。
“祭祖？”劉虞猛地從位置上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