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張郃的意義
“這個將軍……”劉曄想了會兒說道，遲疑著說道：“難道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嗎?”
劉莽搖搖頭，說道:“他很不重要，但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們很難利用他，更難使用他。”
“州牧大人說這是之前在鄴城控製前線部隊的人，但是州牧大人為什麽認為對方隻得信任，而不會懷疑州牧大人，做出危險的舉動呢?”劉曄疑惑地問道。
“子揚這就是你不了解人心之處了，當初審配在鄴城隻手遮天的時候，正是因為他的猜忌，想把手上的底牌留到最後一刻，才讓田豐抓住了機會。”
劉莽頓了頓說道:“我希望張郃能夠猜疑我，最好他還要懷疑郭圖，懷疑所有人，這樣他才是最完美的那個人選。”
“怎樣一個人選?”劉曄問道。
劉莽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是屬於他的，這是在某個漫長的夜晚裏，他詢問他人的一個問題。
田老三告訴他，他們需要一個全新的理想載體，這個人他認為劉莽很合適，但是還需要一個縮小的載體，這個人直接影響在袁紹內部的爆發。
田老三沒有告訴劉莽這個人應該是誰，劉莽覺得這個人該是張郃。
河北四庭柱，在袁紹手下的將士裏既有名望，這樣的人在劉莽看來是很合適的。
“又很關鍵的一點，他很適合配合子揚你這樣的人才。”劉莽說道：“我之前一直擔心奉孝處事太過極端，所以不願意讓奉孝處理這件事。”
“張郃之前在郭圖的手下，為郭圖辦了很多事，現在的前線，除了他和高覽，其他都快要轉化到審配的手下，如果想要曹操和袁紹的戰事現在不要繼續。”劉莽看著劉曄，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審配繼續被張郃纏著，讓他跟著張郃搶前線的戰爭資源。”
“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張郃。”劉莽繼續說道：“現在袁紹手下的謀臣很多，但是武將稀缺，張郃這樣的人物袁紹不會放手，所以會讓審配與張郃之間展開公平競爭，然而現在郭圖沒有再前線，他很想去幫助張郃，所以子揚你想到了什麽?”
“幫助郭圖的同時，又不要讓他回到前線去真正幫助張郃。”劉曄想了想，說道：“這樣可以讓審配與郭圖的勢力之間無限消耗，讓我們能夠成功扶持韓馥。”
劉莽拍拍手，說道:“聰明，但是子揚有一點沒有想到的，這樣隻是把這場站成強行拉長了而已，對於我們涼州，曹操，沒有任何人有好處。如果袁紹覺得這場戰爭真的已經變成了審配一個人的權力戰場，那麽他肯定會阻止這場戰爭。”
劉曄點點頭，“可如果不這樣，那州牧大人想怎麽讓韓馥登上和他們一樣的舞台呢?”
劉莽搖搖頭，說道:“確實這樣韓馥的能力不能得到提現，子揚你說的這個辦法本來是涼州的先生們討論出來的結果，如果沒有經過後來的修改的話。”
“我們認為，與其讓審配與郭圖互相製衡，倒不如真正消滅其中一個，來換來最大化的一方的勝利與損失。”劉莽說道。
“勝利與損失?”劉曄皺著眉頭。
“是的。”劉莽點頭說道：“如果審配想要贏下郭圖，那他必然會收到很大的損失，等到審配真正奪取全部軍權，但是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用的時候，就是冀州最危機的時候，這時候的韓馥再登場，不是最好的時機嗎?如果沒有損失的話，那麽我們來湊。”
“怎麽湊?”
“不知道子揚當時在孟德的手下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過袁紹的損失具體如何?”
“這……”劉曄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的腦子裏麵什麽都想不出來，“這個我們無從得知啊。”
“那就讓我告訴子揚你吧。”劉莽說道：“一般這種人數優勢的戰場很難出現大的傷亡，但是袁紹的軍隊傷亡比起孟德的軍隊傷亡，要多出足足兩成！”
劉曄長大了嘴巴，他沒想到，一直在戰場上節節敗退，屍橫遍野的曹操居然不是傷亡最大的那一個?
劉莽說道:“正是因為袁紹手下的謀士在互相牽製，審配想拿郭圖的軍隊去死，郭圖想拿審配的軍隊去死，實際上在戰場上，這兩位謀臣都是在進行搶人的鬥爭，把對方的核心手下搶過來送到戰場上去死掉，這就是他們做的事情。”
劉曄點點頭，他沒想到在袁紹手下的這些謀士之間，鬥爭慘烈與激烈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沒想到啊，這竟然就是天下大將軍的營帳。”劉曄感歎到。
“還有更加慘烈的呢，隻是子揚你沒有經曆過。”劉莽想著之前在鄴城見到過，現在死的淒慘無比的劉子惠，搖著頭說道。
“隻是更了不起的還是州牧大人啊。”劉曄想了想，說道：“能夠想出讓對方謀士之間互相鬥爭，而且還能精細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不是一個人的功勞。”劉莽說道：“子揚現在應該慶幸一切都已經安排完整，隻要按部就班就好。”
“張郃現在還沒有暴露在審配的眼睛下麵，他知道張郃和郭圖又某種關係存在，但是不知道張郃和郭圖到底是哪種地步的夥伴。”劉莽說道：“張郃在前線立下了很多軍功，因為突破那日，郭圖讓張郃當做先鋒突破。”
“張郃終於站到了審配的麵前，他現在要對張郃下手。”劉莽說道：“如果他要下手，這個手段一定不能小，如果小了不能讓袁紹感到憤怒，審配就不能承受袁紹的憤怒。”
“所以州牧大人的想法是讓張郃以命相搏?讓審配花很大到手筆拿下張郃，然後張郃死掉換來袁紹的憤怒?”劉曄問道。
“子揚你很聰明啊。”劉莽衷心讚歎道：“我們為了培養張郃做了很多一開始建議張郃如果在前線不能得到好的發揮空間，那就到潰兵那裏，用人頭來攢齊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