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計劃
“正是因為曹操沒有那麽容易打敗大將軍。”劉曄摁住韓馥左右揮動的手，耐心說道：“所以大人才要想辦法給大將軍製造麻煩，幫助曹操啊。”
“如何幫助?”
劉曄心想自己終於能切入整正題，把韓馥請到椅子上坐下，溫和地問道:“大人覺得大將軍手下的謀士如何?”
韓馥瞬間情商拉滿，看著劉曄的臉，無比認真地說道:“都不如你！”
劉曄笑了笑，再問道:“那大人再想一想他們的關係都怎麽樣?”
韓馥認真思考，說道:“很差。”
“正是如此！”劉曄在心中歡呼，看著韓馥說道：“那我們怎麽不能讓他們之間的裂痕更大，讓他們無法指揮軍隊呢?”
“這要怎麽做到?”韓馥皺著眉頭看著劉曄，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和登天無異。
劉曄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大人今天不就已經辦到了嗎?”
韓馥身上如果要說，其實還是有一個優點。
那就是他憋了太久了，終於有一天可以重新當回老大的時候，他的幹勁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劉曄隻是一說，他馬上去打聽了出來，果然今天郭圖又惹到袁紹不高興。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韓馥走過來看著劉曄，激動說道：“大將軍果然責罵了郭圖一頓！”
劉曄注意到韓馥稱呼任何人，除了當麵，除了他自己，其他都是直呼其名，隻有袁紹是一個例外，這已經不是尊重，這是韓馥從自己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對袁紹的恐懼。
這是一個一定要解決的問題，並且還要盡快。
“這是不是已經讓郭圖和大將軍之間產生了間隙?”韓馥看著劉曄，邀功一樣地問道。
劉曄笑了起來，“大人，這人心之事哪有那麽好推測，如果真是這麽簡單，公則先生當初在前線多次不肯後撤時，袁紹就已經把公則先生斬了。”
韓馥縮了縮脖子，沒有說話。
“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大人可以把這當做是一個很好的經驗來看待。”劉曄安慰韓馥說道。
劉曄晚上是不在韓馥的府上休息的，韓馥倒是很想讓劉曄待在他這裏，但是劉莽擔心劉曄的安全，讓他跟著他一起休息。
劉曄自己都沒有發覺，在他身邊護衛的是劉莽，甘寧兩大將軍，天下除了獻帝，很少有人有這麽高的待遇規格。
他們入住的地方是一間客棧，劉莽說這是他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當時在鄴城，那位朋友讓劉莽吃了一些虧，這個客棧也屬於補償中的一部分。
劉莽坐在房間裏，玩弄著手上的花瓶，感慨道:“這狗日的還挺有錢。”
看到劉曄進來，劉莽趕緊搬了一把椅子給劉曄。
“大人接下來該做什麽事情?”劉曄看著劉莽，說道：“韓馥沒有那麽不聰明，他現在已經可以開始獨立思考了。”
這是韓馥拯救計劃的第一節，讓韓馥找到可以獨立思考的感覺。
劉莽點點頭，說道:“袁紹手下的謀士現在分做兩個集團，子揚你應該知曉吧?”
劉曄點點頭，說道:“審配先生與郭圖先生二人互相對敵。”
“是的，本來之前還有一個許攸，但是許攸的人已經死的七七八八，他們贏了審配，但是自己彈盡糧絕，隱退消失。”
劉莽繼續說道：“郭圖繼承的事許攸的遺產，所以能和元氣大傷的審配對立，可如果審配現在在軍中站穩腳跟，郭圖如何都不能再和審配站到同一平麵。”
“所以公則先生現在會很著急。”劉曄說道。
“對，而著急的人會犯錯。”劉莽說道：“之前有人在那些遺產裏埋了很多種子，等待有一天發芽的時候，那些種子會長成很厲害的陷阱。”
“審配的失敗是因為一個故事，我在那個故事裏想了很多。”劉莽繼續說道：“如果想要再讓這些謀士元氣大傷，我們還需要一個故事，而那些種子就是這個故事的引子。”
“辛毗先生和韓馥都與這個故事有關?”劉曄挑眉問道。
劉莽搖頭，說道:“隻有韓馥，辛毗先生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子揚你隻要把韓馥的這個故事講好。”
劉莽從桌上拿起一疊厚厚的紙，說道:“這個計劃實施的時間很早，我和通政學院的先生們在之前做了很多推測的事，這些都是內容。”
劉曄接過那沉甸甸的一攤紙，小心挑開上麵的書頁，翻閱起來。
劉曄隻是看了幾眼，自己的嘴就大大的張起。
“原來官渡是州牧大人的計策?”劉曄大聲叫道。
他又翻了幾頁紙，心中逐漸被震撼。
這是一條無比繁瑣，無比精細的時間推理線，上麵有多處改動的痕跡，能看出來這是經過了多次修改才得出的東西。
隻是，看著這些東西，劉曄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光靠人為推算出來的。
然而，之前發生的種種大事，都如紙上所說，若不是因為信任劉莽，劉曄甚至會認為這是別人在事後做的史實記載。
這正是劉莽當初與通政學院通信的真實內容。
“這……這怎麽可能?”劉曄看著信封，幾乎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來。
“有通政學院的幾位先生，還有一位無比了解這些謀士的人，這一切其實沒有那麽難。”劉莽說道。
在許攸和田豐手下調教出來的甄宓，對於這些謀士的心思簡直爛熟於心，這中間對於郭圖和逢紀辛評等人的拿捏推斷全都是出自甄宓之手。
“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劉曄學會了韓馥說話的風格，震驚說道。
劉莽拍了拍劉曄，以做安撫，說道：“隻要子揚日後願意進入通政學院，你也可以做出這樣的東西來的。”
通政學院這個名字，瞬間在劉曄的心中高大起來，仿佛那是一個至高無上的殿堂一樣。
劉曄點點頭，仍舊待在那個震驚裏麵走出不來。
“子揚你注意到了這個叫做張郃的人了嗎?”劉莽指著紙上麵頻繁出現的一個人名說道：“他就是我當時在鄴城時負責聯係的人，他也正是接下來要做的事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