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真假許攸
田豐其實並沒有忽略這一件事,但在他看來,劉莽會做的不過就是佯攻,他認為這種情況下他該做的僅僅是穩定陣腳。
至於佯攻其他地方,不是還有那麽多將軍和謀士分散在四方嗎?
袁紹的謀士們高度不合,他田豐和許攸的想法就經常不統一。
他們二人唯一的共同處是都不怎麽喜歡袁紹,所以才會一人剛硬犯上,一人投靠曹營。
許攸對於送走袁紹感到十分欣喜,他現在還沒有真正厭惡袁紹,仍然有自信能夠戰勝曹操,因為他覺得曹操手下沒有有才幹的人,所以更不會生出任何投靠之心。
他現在狀態很好,覺得在炎夏到來之前,自己的士兵都能在兗州吃上西瓜。
他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戰勝曹操的名頭能給他帶來什麽他很清楚,所以他抓著這個機會不願意放開。至於什麽劉莽袁紹,就交給田豐做去吧。
許攸大概是想不清楚為什麽田豐會把這麽好的差事讓給自己。
聽到田豐想出當使者的辦法去處理劉莽的問題之後,許攸更是笑出了聲。
“元皓啊元皓,不過如此啊!”
這兩天許攸的心情很好,未來可期,同僚出醜,讓他好不高興。
直到田豐去和劉莽見麵的第三天之後,他才明白了田豐北上和當使者參見這些都是為什麽。
突然,自己的營帳外,來了一個傳令兵,他大喊大叫地喊道:“涼州軍來了!涼州軍來了!”
袁紹的軍隊素質比起劉莽之前對戰的江東軍質量實在差太遠了,和始終都在攻城略地的江東軍不一樣,關東聯軍在征討董卓的路上根本沒有出任何力氣,作戰能力很一般,很容易就陷入混亂之中。
他這一喊,那還得了,整個營帳裏的辦公人員全都陷入混亂,甚至沒有一個人抓住這個人問一下涼州軍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又有多少人。
許攸是會覺得丟臉的,他是一個很看中臉麵的人。
他鐵青著臉,抓著這個士兵,問道:“發生了什麽?”
士兵喘著粗氣,指著營帳外麵,“有部隊從西北方攻了過來。”
“攻過來怕什麽?”許攸用力捏著這個士兵的肩膀,“你給我把刀拿著,給我殺回去,區區兩千人,還能攻破我們行陣不成?”
這個士兵苦著臉,但是許攸已經把他丟了出去,沒有辦法,他隻能拿著刀又往回充。
許攸抽出一把鋼刀,站在往前麵跑回來的士兵麵前,將長刀一橫。
“今天誰敢從這裏過,就做好腦袋搬家的準備!”許攸大聲喝道。
阻止了所有幹部和士兵的恐懼之後,營帳前的混亂逐漸被製止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那個傳令的士兵又跑了回來。
“還敢回來?”許攸遠遠就看見了他,他舉起大刀,喝道:“那我就先從你下手!”
“不是啊,大人!不要砍我!”這個士兵隔著很遠就開始大叫,“是他們退兵了!”
“退兵了?”許攸收起刀,皺著眉頭問道。
士兵點點頭,“剛剛他們那邊出了一個主將,問我們為什麽不跑,問我們的大將是誰,我就說了是先生您,然後他們突然像受了什麽刺激一樣,退軍了。”
許攸聽的一怔一怔,他先是因為對方的撤退陷入沉默,然後因為對方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的反應感到意外,最後全部化作表露於形的喜悅之情。
他盡力在合上自己包不住的嘴角,“行了,今天還好有我在這裏,不然你們全都見閻王去了,下去吧,打掃一下戰場。”
許攸抬起頭,神情無比滿足。
什麽戰神啊?聞風喪膽算不算。
這一天,許攸的戰神之名迅速在袁紹的軍隊裏麵傳開。
事實上,並不是因為許攸的名字,劉莽的軍隊才撤退的,而是因為劉莽之前聽過這個名字的緣故。
許攸他認識,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官渡之戰的大功臣之名了,這個名頭很大,但不至於讓他退軍。
讓他退軍的原因是,許攸之前在北邊見過,剛剛才作為使者來到劉莽軍營裏的許攸出現在了自己佯攻的方向,這讓劉莽感到有些奇怪。
出於警惕,劉莽把軍隊撤了回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袁紹的寢宮裏麵,一邊吃著給袁紹切好的水果,一邊聽著前方的報道。
這些本來是袁紹該享受的,但田豐走進大殿,歎息幾聲,說前線士兵久久沒有見到袁紹,都在鬧造反呢。
袁紹二話沒說,笑罵兩句田豐沒有領導人的才幹,遠不如他,然後就讓人擺駕校場。
田豐看到袁紹走遠,放心坐上他的高座。
劉莽和他的涼州軍果然佯攻,去了許攸那裏,還好他早有準備留下了許攸的名字,不然許攸先在估計就在這次奇襲之下被俘虜起來了。
站在他身邊的侍從看著他的樣子無比傾羨,他拱手說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田豐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運氣好罷了,誰也不會想到劉莽會從許攸那裏下手,隻是剛好碰上了。”
侍從看了一眼田豐,冀州那麽多將領謀士,為何田豐偏偏挑了許攸的名字?為什麽劉莽偏偏選了許攸那處進攻?
他一直跟在田豐的身邊,所以他很清楚,這絕對不是田豐運氣好才撞上的事情。
這時,田豐眼神一變,他突然拍了拍手,站起來,躲到大殿一邊。
袁紹回殿了,他站到自己的高座前,根本沒有注意桌上的水果被田豐席卷了大半。
他往後看了看,“元皓為何站在那個地方啊?”
田豐低著頭,聽到袁紹的聲音後立馬變得像受驚的老鼠一樣顫抖身子。
再袁紹麵前他很少這個樣子,連袁紹都覺得有些意外。
“將軍,我很害怕。”田豐說道。
“你害怕什麽?”袁紹皺起眉頭。
“將軍將守衛冀州這麽重的責任交給我,但是我覺得我辦不到這些事啊。”田豐苦著臉說道。
袁紹看著田豐苦澀的臉,心下一想,確實自己這個謀臣在自己手下的壓力太大了,但是普天之下,誰在我袁紹手下當公務員會沒有壓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