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是穆清宛的
楚辭抱著熟睡中的孩子，她望著車窗外，眼淚靜默地流。
顧之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楚辭悲傷的樣子讓他心裏狠狠一顫，忍不住說：“小辭，都過去了，都會過去的，孩子現在找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楚辭看著懷裏無辜的孩子，眼淚掉的更厲害，這不是她的孩子。
“小辭，這些日子沒有聯係，我也不知道你怎麽了，你還好吧，穆清宛有沒有傷害你，你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是？”
楚辭受傷的手已經好多了，指甲也長了出來，顧之舟自然看不出什麽。
楚辭嗓子被毀，她說不了話，隻能用搖頭來表示。
顧之舟卻不知道楚辭是指穆清宛沒有傷害她，還是指不是偷跑出來。
楚辭眸光黯然，顧之舟隻當她是因為心裏難受才不開口說話，並沒有多想。
今天是除夕，顧之舟深知楚辭的性子，也就沒有帶她回顧家，而是在外麵開了酒店。
“小辭，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我。”顧之舟留了一部手機還有現金：“我明天讓人把孩子需要的東西送來，你就安心住在這裏。”
楚辭點頭表示感謝。
一晚上顧之舟都沒有聽到楚辭說過一個字，發現有些不對勁，關心道：“小辭，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楚辭依然搖頭，黯然的眸子如一片死水。
“那好，你早點休息。”顧之舟想著應該是自己多慮了，時間不早，也就沒有多待：“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小孩夜裏要吃奶粉，顧之舟讓酒店準備了奶粉送過去，小孩的基本必需品也都一一送過去。
楚辭並沒有夜裏照顧孩子的經驗，幸好孩子每隔三個小時哭泣一次，喝了奶粉就睡了。
有一個孩子分散注意力，楚辭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悲傷。
翌日。
顧之舟買了不少東西過來，楚辭需要的日用品衣服，小孩需要的日用品，一一備齊。
楚辭不知道要怎麽感謝顧之舟。
“小辭，你先吃點東西，我來抱孩子吧。”顧之舟從楚辭懷裏接過孩子，他怎麽看孩子都不像唐擎，也不像楚辭。
難道孩子真不是唐擎的？
可楚辭又怎麽可能背叛唐擎。
顧之舟在心裏猶豫了許久，還是問道：“小辭，這個孩子？”
楚辭自然知道顧之舟的疑惑。
她起身在房間裏找了一會兒，顧之舟不知道她找什麽東西：“小辭，你在找什麽。”
楚辭在找紙筆。
她在抽屜裏找到，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神色平靜的寫下一行字：“這孩子不是我的。”
整個事情太複雜了，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楚辭也疲於如何語言，不想再將自己浸泡在痛苦裏。
顧之舟疑惑又震驚地看著白紙上娟秀的字跡，他不是震驚孩子不是楚辭的，而是楚辭的行為。
她為什麽不開口說話？
為什麽要用紙筆來表達？
饒是再笨，顧之舟也發現了問題：“小辭，你怎麽不開口說話，你的嗓子……？”
楚辭又在紙張上寫下兩個字：“毀了。”
她很平靜，成為啞巴這個事實，她已經接受了。
顧之舟卻被狠狠震撼。
他久久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顧之舟情緒過於激動：“什麽叫嗓子毀了？小辭，誰幹的？到底怎麽回事？你說話啊。”
最後那句“你說話啊”一出口，顧之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楚辭不能開口說話了，他說這話，無疑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對不起，小辭，我……”顧之舟急切的解釋，他真的接受不了，這幾個月不知道楚辭到底受了多少罪。
楚辭淡淡一笑，寫下：“沒事！”
怎麽能沒事，一個好端端的人成為了啞巴，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啊。
顧之舟不信楚辭的嗓子治不好，他帶著楚辭去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專家。
可最後得出的結論卻是難以恢複。
穆清宛灌入楚辭嘴裏的啞藥不是別的，而是加了硝酸的水。
具有腐蝕性的硝酸毀了楚辭的嗓子。
顧之舟頹然地坐在地上，他也是個醫生，雖然他是個外科醫生，卻知道楚辭嗓子不可能好了。
隻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呐。
楚辭看著陷入自責的顧之舟，她走了過去，纖細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顧之舟抬頭，撞進楚辭溫柔的眼眸，他抱住她的腳，腦袋靠著她的膝蓋，在心裏發誓，傷害過楚辭的人，他不會放過。
楚辭在酒店裏住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孩子忽然哭鬧不止，最後送去醫院檢查才得知，這孩子有先天性心髒病，活不了多久。
這個消息讓楚辭難以接受，大概這也是孩子被遺棄的原因，穆清宛用一個病兒換掉她的孩子，孩子丟了，卻沒有人找……
楚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穆清宛調包了她的孩子，那穆清宛自己的孩子呢？
當初穆清宛可是確確實實懷孕了。
小夜是她的孩子，穆清宛的孩子哪去了？
莫非就是這個孩子？
楚辭被自己的猜測所震驚到，唐擎給這個孩子做了親子鑒定，並非親生，如果這是穆清宛的孩子，那就說明穆清宛才是真正背叛了唐擎的人。
楚辭想起曾在醫院裏見到穆清宛鬼鬼祟祟與一個男人約會，難道是那個男人？
沒有真憑實據，楚辭也隻是僅憑猜測。
不管這是不是穆清宛的孩子，這麽小就被醫生判了死刑，楚辭心裏也不好受，眼眶泛紅。
顧之舟提議將孩子送去孤兒院，楚辭不答應，她收養了這個孩子，取名為楚安。
平平安安長大的意思。
醫生隻是說活不久，卻沒有說能活多久，說不定有奇跡呢。
隻要孩子活著一天，楚辭就不會放棄。
顧之舟明白楚辭的做法，自己的兒子找不回，有小安在，也能慰藉她的心靈。
而顧之舟也發現，楚辭隻會在麵對小安時臉上有喜怒哀樂。
小安的身世是一個謎，楚辭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顧之舟，她看著電視裏唐擎正給小夜辦百日宴，穆清宛抱著小夜一副賢妻良母的站在唐擎身邊。
楚辭拿了筆寫下一行字：“想要知道小安是不是穆清宛的孩子，我得去一趟百日宴。”
顧之舟了解楚辭，小夜的百日宴，她又怎麽可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