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動了的心
第39章動了的心
張芬在許瀚海主動之前,連小手都沒有跟人牽過,自然也不會像許瀚海那樣將各種情話掛在嘴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許瀚海讓她有些害怕,甚至把持不住自己。
「傻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許瀚海知道自己在乎顏如玉,可是卻不曾想第一個發現的會是張芬。
許瀚海捏著張芬的下巴,忽然湊過去,張芬以為許瀚海要親她,驀地睜大眼睛,然而許瀚海卻只是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張芬立馬捂住被偷襲的耳朵,就連身子都像是被電了一下般,明明許瀚海都沒有碰到她,可是張芬還是又羞又怒的瞪了許瀚海一眼:「瀚海哥,你真壞!」
許瀚海輕輕捏住她的鼻子:「好啦,這下不胡思亂想了?四月前山的桃花應該都開了,在你去學校之前,我們一起去看一次好不好?」
其實許瀚海想要邀請顏如玉去,可是他連顏如玉等他回去的時候還在不在都不知道。
顏如玉沒有說什麼時候走,許瀚海也沒有問,或者應該說下意識的就逃避了這個問題,離開的時候,許瀚海還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就像此時此刻,只餘一口氣,盪悠悠的,忽明忽滅的提在了他的胸口處。
那人有多麼的聰明沒有人比許瀚海還要了解,可正是因為了解,所以許瀚海才要忍住,用不甘和強大的理智支撐著身體的行動和表情的控制。
顏如玉的身體,糟糕到了極致,偏偏他這個大夫無能為力,因為許瀚海沒有立場去限制顏如玉。
更不能勸她放棄那些陰謀詭計,人心籌謀。其實顏如玉就算有舊疾在身,只要不勞心,調理好其實是多麼容易的事。
只要她從此在這山青水秀的地方隱居休養,如果她願意,可以約上二三好友,下下棋,一個人也能看看書四處散散步,既沒有勾心鬥角的算計,也不需要擔心陰謀詭計與背叛,整個人的心都放鬆下來,別說纏綿舊疾能夠痊癒,就是安樂的活到九十九都不是問題。
然而這些想法,終究都只是許瀚海的奢望而已,就顏如玉那個受人好意都要掂量三分人情,一件事情需要考慮人情往來與值得不值得的利益最大化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住下來。
許瀚海也曾想過,乾脆徹底的抹殺了顏如玉的記憶,帶著她隱跡于山水之中,就如當年他老爹一樣。
於身於心何樂而不為?
只可惜,如果失去了記憶的顏如玉,那還是顏如玉嗎?就如許瀚海的這一番思量,也終究只能是個奢望而已。
他愛的就是那個顏如玉,就是那個已將恩怨情仇背負上身的小龍女,那個無論背負著怎樣沉重、怎樣痛苦的包袱,都會也都必須要咬著牙關背負到底的顏如玉。
喜歡一個人,總是矛盾的,許瀚海尤其如是。
許瀚海的再一次走神被張芬的聲音拉了回來,少女抬起眼眸,帶著最為真摯的感情:「瀚海哥,我喜歡你。」
撫著年輕女孩的臉頰,許瀚海低聲問道:「傻丫頭,如果我喜歡別人了呢?」
張芬的眼睛登時睜的大大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霾,可是她只是猛地向前一撲,抱住了許瀚海的脖子:「瀚海哥,不要,不要愛上別人!」
「傻丫頭,我逗你呢,你是我媳婦啊。」
「瀚海哥!」張芬快要哭了。
許瀚海忍不住在心裡拍了自己一巴掌,乾脆也不勸了,越描越黑,索性捏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封住了張芬的紅唇。
許瀚海自然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是張芬卻是很少這樣的接吻,尤其是第一次接受許瀚海張狂而又熱情的法式熱吻,因為舌吻沒有經驗的張芬,只覺得腦子裡面也被這一個吻吻成漿糊,似乎還開始有點兒缺氧了。
腦子暈乎乎的張芬,就像是快要融化的春水,軟軟的倚在許瀚海的身上。
許瀚海體貼地鬆開了一點張芬的紅唇,可以放她稍微呼吸一下,可是張芬的玉臂卻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纏繞到了許瀚海的脖子上面,對於許瀚海的離開,還依依不捨地,許瀚海用唇貼著她的唇,又吻了好幾下后。
張芬就徹底沒有了力氣,只是幾個吻而已,她整個人都已經軟癱在了許瀚海的身上。
看著眼神迷離,因為窒息而下意識的張大了紅潤的有些腫了的雙唇的張芬,許瀚海是花叢老手,臉不紅氣不喘的,看著張芬因為激烈的親吻而來不及咽下去的口水,拖過一道銀色絲線,沾濕了脖頸。
不由的好笑:「芬兒,你這可是不行了?」
張芬從來不知道,僅僅是一個吻,就讓她整個人都沸騰了起來,這一刻的張芬,只想要更多,可是不等她開口,就聽到了許瀚海的調笑。
頓時有些臉皮薄的收不住,張芬在學校裡面也是被人寫過情書,被男生表白的,她的氣質帶著縣郊特有的純凈,容貌精緻,十里八縣郊有一號的縣郊花兒,班花兒的,只是她的一顆心撲在許瀚海身上,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和許瀚海的親吻,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許瀚海主動,由淺到深,張芬希望,這一刻她迫切的希望可以成為許瀚海的女人,成為他第一個女人。
張芬不知道,許瀚海今生的第一次給了王素芳,而最後一次也不可能是她張芬。
女孩陷入愛情的魔障,總希望能夠拿自己的身體捆綁住男人,卻不知道,一旦男人得到了,總是容易失去興趣。
而這一刻的許瀚海,將張芬壓在身底下,腦子裡面想著的卻是家裡的顏如玉,破天荒的,許瀚海沒有想要繼續下去的念頭,卻裝著慾火焚身還要力求理智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寶貝兒,你可真是挑戰我的意志。」
張芬臉迷茫的睜開眼,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許瀚海壓在了木板上。
許瀚海一放開她,便連忙站了起來。
看著許瀚海嘴角的壞笑,張芬羞得幾乎無地自容了,許瀚海卻抱住了她,慢慢的親了親她的鼻尖:「傻丫頭,你是我媳婦,我會等到你長大,你願意的。」
甜蜜就那樣漫上心頭,張芬蚊子般的「嗯」了一聲,就飛快的跑開了,跑了幾步才停下來,臉頰如同天上的火燒雲,回頭含情脈脈的看著許瀚海,忍不住提醒道:「瀚海哥,晚上別忘了來吃飯。」
許瀚海坐在沒有動,拿出被他放在口袋裡面的樹葉,看了又看,最終還是吹了起來。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相見便相知……那樣的相知。
許瀚海手中的葉子,吹著吹著,忽然斷了音律,而他也低頭笑開了。
不要緊,如今的他,有的是手段。
即便顏如玉走了,那又如何,他也不是死的,有手有腳,山不來就我,我就山,如此而已。
想明白了這一層的許瀚海,這才起身,回了衛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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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兒一進了大門,就有人圍了過來,上官兩兄弟目光期盼的看著她。
江淑琴開口:「怎麼樣?」
「沒有。」周靈兒有些疲倦的搖了搖頭:「信號已經排了出去,至少顏姐姐不再這個山上了。」
江淑琴沉默了許久,才道:「我把汽車開來的,你們現在在這兒也沒有用,走吧,先去市裡面再說。」
小靈兒搖頭:「我就不去了。」
上官兄弟兩點了點頭,意思似乎是贊同小靈兒的話,也不想要去了。
江淑琴被這三人氣笑了:「難不成你們要在這山上等她回來?」
小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江淑琴挑眉:「還能說話不?」
「這兒是顏姐姐的基地,現在結果還沒出來,我要等結果,如果……姐還在這兒的話,也會等的。」
畢竟那個人拖著生病的身體還要下去基地,就能夠知道她的決心了。
江淑琴也不再勸她,只是轉頭看著上官兄弟兩:「怎麼,你們也是這意思?」
上官文彬點頭后又搖頭,不等江淑琴催促,就自己解釋說:「我下山,顏交代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上官文治也點點頭:「我也是。」
江淑琴不由得感慨:「你們還真是分工明確哈,可是誰能夠告訴我,這個哭鼻子的小傢伙交給誰?」
小靈兒,上官兄弟兩的目光同時望著江淑琴。
「小丸子,你要是再哭,再哭我就把你丟了!」江淑琴頭疼的對著小靈兒橫眉豎目,這孩子乖巧的時候像是天使,可惡的時候就是惡魔。
上官兄弟兩聞聲而逃,小丸子爆發的時候,只有顏如玉能夠滅火,他們兩還是不當這個炮灰了。
江淑琴被氣笑了,捂著額頭喃喃自語:「我這是自己找罪受呢還是自己找罪受呢!」
還沒呢喃完呢,就聽到手機上面「滴滴——」的響了,江家的大小姐手機自然是最為先進的。
看著上面熟悉的一串密碼,江淑琴忽然眯起了眼睛,瞪著還在下暴雨的小丸子,萬分不能理解,似乎是在問小丸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你這神通廣大的姑姑究竟在玩什麼啊?」
許瀚海自池塘邊跑回來,直接就目的明確的奔入了他自己的院子,急急衝進了自己的屋子,呃,現在屬於顏如玉暫住的房間。
因為一路擔心回來的時候顏如玉已經離開,許瀚海跑的飛快,撐著自己的膝蓋,氣喘吁吁的許瀚海一抬眼,就看見房間暫時的主人身上裹了一條棉被,頓時便笑了。
顏如玉也笑了:「你跑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