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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大佬在前開路隻為讓我打個痛快

  陸龜領著六十萬大軍從狄道出發,經過數日行軍,終於翻越了烏山。


  而前麵山勢逐漸下沉,他們方才進入了一條寬不過一裏的狹長穀道。


  穀道兩邊峭峰相夾,橫空懸掛,欲飛似墜,險而不奇。


  他此時才知關於祁連山勢的描繪不是虛說。


  以前聽陳太尉說起出河西轉戰千裏的時候,沒有時機一覽風采。


  今日一看,現實甚至比文字敘寫有過之而無不及。


  壯觀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簡直是牛逼哥斯拉!


  站立道旁,看將士們從身邊走過。


  情不自禁地回頭望去,烏山已經被甩到身後,恍然成了他們驚心動魄的回憶。


  但他沒有望梅止渴的情緒。


  陸龜需要做的還有很多。


  因為渡過祁連山後,他們還要坐上預先儲養的戰馬,千裏行軍。


  對長居於長安的陸龜來說,這是第一次作為大軍統帥率領大股部隊出征。


  大戰時他當然也會像士卒一樣衝鋒陷陣,昭蘇老婆亦是。


  但他們夫妻們目前一個化神五階一個通天四階(出了秘境世界仍是原來的修為),加之鬥法經驗不夠,很容易在敵方修行者手上落於下風。


  要不是李守義,他的“貼身保鏢”隨時看著,時不時扔幾個神通助陣,陸龜很難打個痛快。


  雖然敵方看到了這種不光彩的行為。


  但無耐李守義在五秩境頂峰太久,實力比他們強橫。


  即使看到了,也並不能像他一樣閑庭信步地出手幹預。


  這就便宜了陸龜夫妻倆。


  對手都被打殘了。


  撿人頭誰不會啊?

  不過想起剛剛過去的六天,不禁感慨造化的撲朔迷離。


  那是怎樣的六天啊!

  烏山上的氣候飄忽不定,剛剛還是豔陽高照,隻要山穀間飄來雲彩,頃刻間就風吼雪飄,寒氣刺骨。


  風雨幻化,令人驚歎。


  愈發佩敬於上天的力量

  刀子一樣的風刮過臉麵,頭發上、肩膀上於是落下厚厚的雪花,在身旁簇簇而積,恍然冰封。


  風吹透鐵甲,貼著將士們的脊梁,那是一股透心的涼。


  漫天的雪霧,從這個山頭飄到那個山頭,迷住了本就不怎麽寬闊的道路,不小心就會墜落百丈崖底,險象迭生。


  早在大軍進駐狄道時,隴西太守就提醒他一定要備足禦寒物品,這山是不好渡的。


  但還是有不少的士卒沒有翻過山峰,就永遠地葬身在大山深處。


  代價不小,可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圍堵,令北戎國崩盤、減少傷亡,這是最合適的計策。


  在這樣的氣候下,多在山上待一個時辰,就意味著要多付出生命的代價。


  未戰而先折兵,他是難以麵對這些士兵的親人


  但這也沒辦法的事。


  欲成大事,必然會有犧牲。


  陸龜十分嚴肅地對新封的大將,境界是五秩三階的徐樺道:“將軍聽命,傳令各路司馬,督促將士們加快速度下山,千萬不要停下來。”


  “諾!”


  徐樺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聽見耳邊傳來雷鳴般的吼聲,驚變暴發。


  接著,對麵山坡上卷起衝天的雪塵,從峻峭的崖頂滾滾而下。


  還未等到徐樺帶領眾修行者以道法擊潰雪暴,便有十數名普通士兵躲之不及,葬身雪中。


  烏山以這樣的冷酷接納了一群青春的軀體。


  那一天包括之前交戰的屍山血海,徐樺都沒有從陸龜的眼中看到一滴眼淚。


  陸龜已經升級為“滅絕師爺”。


  平常血腥之事激不起他的反應了。


  他的昭蘇老婆也是一樣。


  經曆了無窮的殺戮。


  不再是那個嬌滴滴的女人了。


  屠敵若殺雞(雞:(?⊙o⊙?)我選擇死亡)。


  在以後的日子裏,每打一仗,陸龜的心就覆上一層冰,或者一層鐵,使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無情,他的目的仿佛隻有一個,那便是勝。


  隻有勝利者。


  才配享用和平!


  此時,當他們即將走出大山的時候,陸龜直接就把思路轉到對戰事的部署上來了。


  徐樺領著前軍司馬趙破奴從當地找來的向導來到陸龜麵前。


  向導說往前再走三百裏,就出了穀口,而南部是北戎人的漠口草原,往北走就是荒漠。


  “駐紮在此地的,可是那赤王的軍隊?”


  “此地是北戎濮王的轄區。”


  陸龜深知時間的緊迫,從後方後勤大軍那兒調來馬匹。


  再次裝備了一支五萬人的騎兵。


  便要徐樺率領人馬加快前進,務必趕在黃昏前把行轅移到距北戎人最近的穀口。


  在徐樺即將出發的時候,陸龜又叫住了他:“傳令下去,記住,凡從穀口進來的人,兩日之內不能出穀,違令者,斬!”


  當夜,楚軍在古浪穀宿營,沿著穀道一片帳篷,綿延長達十裏。


  而陸龜的行轅,便在距穀口約二裏的一座山洞裏。


  徐樺事先選了這洞,剛剛把一切收拾好,陸龜就帶著衛士到了。


  一進洞口,他就覺得一股暖氣撲麵而來,霎時間直接驅除了身上的寒冷,他定神去看,才發現裏麵是用幹牛糞生了火。


  徐樺道:“此地寒冷,樹木稀少,當地的牧民都是用牛糞取暖的,咱們也學他們一樣,用上了這個。”


  “將士們都有麽?”


  “小將軍,從午後進入穀道時起,各路司馬和校尉就令什長帶著士卒去拾牛糞,加上牧民送的,現在掃目望去,大概都生上火了,哈哈哈,說不定他們正在圍著火堆吃著餱糧呢!”


  陸龜點了點頭,他們修行者不怕冷,但絕大多數將士們怕。


  又要衛士下話,取暖也要隱蔽,不可將軍隊行蹤暴露。


  李樺道:“此地寒冷,樹木稀少,當地的牧民都是用牛糞取暖的,咱們也學他們一樣,用上了這個。”


  說完這些,他才抓了一把餱糧,和著幹脯塞進了口裏。


  自打離開狄道,他一路上就吃這個,現在到聞個那味就飽了。


  但他還是伸了伸脖子,強迫自己咽下,然後坐下來,便饒有興趣地詢問起了軍情:“細作回來了麽?”


  話音剛落,就聽見穀道上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徐樺出門去看,隻見兩人騎著馬匆匆上坡來了。


  原來是軍侯和屯長。


  軍侯瑟縮著身體,牙齒打顫,說話都顯得僵直了:“這徐樺將軍,陛下在麽?”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在你麵前你卻視而不見……


  陸龜舉起沙包一樣的拳頭。


  拂去麵上的雪塵。


  “朕正等著二位呢!”


  兩人遂將一路偵察所見一一稟報,陸龜又詳細詢問了一番,然後才給最前方的陳湯大軍發以傳音。


  片刻後,陸龜命他們回營休息。


  回頭看著徐樺的時候,那喜色就抑製不住地飛上眉梢了,陸龜笑道:“結合向導和細作所報,由於占星師施法蒙蔽天機,濮王確實不知道我們已經在他身後。


  明夜咱們就與陳太尉夾擊一波,隻要濮王一死,那麽赤王就暴露在我軍鐵蹄之下,北戎便斷了雙臂,滅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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