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禍
夜晚，萬籟俱寂。
臥室床頭，一盞小燈暖黃。
熊沐陽便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腦海裏回放著白天的一幕幕，電梯裏的熱血想象，突然出現的史詩任務，辦公室裏的詢問，烈士陵園裏的對話……
而且，在這個深沉且靜謐的夜裏。
當一切熱情冷卻，人亦徹底恢複了理智之後，他發現自己白天的想法、決定，稍微有一點不合時宜的衝動。
“我這叫什麽？憤青，還是書生意氣？”熊沐陽自嘲一笑。
不過，拋開這些想法不談，當下最緊迫的一件事，還是決定是否要選擇係統的史詩任務。
選擇，則從此以後主世界的所有任務，都會以‘匡扶天下’為指導思想而發布，絕對不會出現危害人民、三觀不正等稀奇古怪的任務。
不選，則失去包租公係統，重新獲得一個神豪係統。
神豪係統，意味著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可能得到之後，他連呼吸、行走，甚至唱個歌都會獲得大量金錢……
說實話，後者對他誘惑力蠻大的。
“這兩種係統，都各自有傾向性。”
“前者，旨在將我培養成人傑、英雄，留名曆史的偉人。”
“後者.……超級大米蟲？”
熊沐陽揉了揉眉心，他忽然發現神豪係統雖然有千般好，但隻有一點不好。
單調！
最終的結局，隻會讓他窮的隻剩錢。
“錢有什麽用？連買顆氣血丹都得排隊搖號等幾個月，就算用來買房子，但買再多，晚上睡覺也隻能睡一間房。”
“最重要的是，這是個崇尚力量的武道社會，先天武師就能媲美億萬富翁，宗師就能傲睨天下，連一省總督都要奉其為貴賓，天品宗師一人鎮一城，戰神國家之柱石，名戰神則威傾天下，是整個種族的定海神針。”
“金錢到了一定程度，便沒有什麽意義，可能會變成肥豬，任人宰割……”
熊沐陽想到這裏，頓時悚然一驚，俗話說德不配位，必有禍災，他作為一個普通人，財富幾千萬，幾個億，還沒什麽問題。
但如果到了幾十億，幾百億，本人卻仍然是一個普通人，就不得不引來某些有心人的惦記了。
以他的謀略手腕，能不能應付那群人？細思極恐。
半小時後，熊沐陽權衡再三，輕歎一口氣。
“果然還是包租公係統更好。”
一念及此，熊沐陽沉默了一下，隨後起身，洗了個澡，坐在書桌前，正襟危坐，醞釀出了滿滿的儀式感。
“係統，我選光芒之路。”
“明智之舉。”係統第一次誇人。
……
第二天，熊沐陽走出公寓，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朝氣蓬勃。
他坐在車裏，拿出手機給何馨雪發了個微信。
“起了沒，我開跑車帶你出去兜風好嗎？”
自從他暴露實力後，便從羅氏武道班辭離，唯一的正事，是做何馨雪的老師，盡可能將《落英神掌》教會她。
至於‘射雕世界’，諸天世界什麽的，可以先放放，在自己沒有搬開壓在人類頭頂的‘凶獸’‘魔靈’‘異族’三座大山之前，主要精力便放在主世界上。
畢竟，這裏才是根。
很快，何馨雪回了微信。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就不能加個寶貝嗎？一點也不解風情。”
哈哈哈哈。
熊沐陽咧嘴一笑，拿起手機打了一串字發了過去。
“起了沒，我開我的寶貝跑車帶你出去兜風好嗎？”
何馨雪：“……”
……
另一邊，市中心偵緝局內。
一場會議正在開著，氣氛凝重。
這會議規格頗大，不僅坐著偵緝局局長，還有江月市最高行政機關的一把手方人胥也來了。
“江北靈禍爆發，向東蔓延，直逼我市，目前江月市各處已經出現大大小小十七個魔靈，雖然都在第一時間被鎮壓，但是……”
說到這裏，現場發言人的金局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最遲三天，將會有不下一百個魔靈出現江月市，雖然大多都是D級，C級魔靈不多，但起碼也得一百個武師，十個先天武師，才能完美鎮服，不使其影響民生。”
“武師，我們有幾個？偵緝局才有三十個，還差七十個缺口，方總督，你說句話。”
最後，金丞明金局長坐了下來，將話頭拋給方人胥。
方大總督揉了揉眉心，憂愁道：“我問了，上峰隻能派出二十人，畢竟江北那邊更吃緊，而前線戰場魔武界的雜碎又開始興風作浪，各個軍團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上峰是打算犧牲幾千個平民嗎？”蘇清檸突然問道。
這話說的委實誅心，眾人一聽，臉色便沉重了下來。
假如這些幾個C級魔靈，幾十個D級魔靈無人遏製，必定會危害民眾。
但這些魔靈影響範圍有限，除了個別魔靈會移動，大部分出現後便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隻有出現的一瞬間才會造成死傷，但隻要拖過這段時間，基本不會造成更大危害。
……
啪！
方人胥還未開口，金丞明便怒拍了一下桌子。
“蘇清檸，你這是什麽話！”金局長怒道：“什麽叫上峰打算犧牲平民，我們風風雨雨幾十年，什麽時候幹過這種事？”
“問題是做不到，懂嗎？江北那邊每天都有魔靈爆發，人手不夠，懂嗎？”
蘇清檸被斥責得臉紅，隻得默默坐了下來。
金丞明懶得理他，看向方人胥，道：“方總督，我們打算向社會發布征召令，號召所有在江月市的武師接受偵緝局的統一指揮。”
方人胥點了點頭：“可以。”
金丞明道：“不過我們需要市總督府撥點物資過來，作為對在野武者的酬謝，畢竟重賞之下才有勇夫。”
“你要什麽物資？”方總督摸了摸下巴。
“不多，就一點點。”
金丞明一臉正氣：“譬如五百顆氣血丹，一百把D級合金兵器，十把C級合金兵器，一百套D級戰鬥服，十套……”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這叫一點點？
方人胥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沒等金丞明說完，二話不說起身就走。
他媽都給你，我總督府日子還過不過了？
“誒誒誒方老哥留步。”
金丞明連忙上去，諂笑道：“老哥有話好好說嘛，幹嘛說走就走呢。”
“千萬別，我當不起，你才是我哥。”
方人胥一把拍開金丞明伸來的手，瞪著眼睛道：“你這是拿我當冤大頭宰，我跟你講我現在答應你條件，明天我就得辭職謝罪。”
“瞧你說的，哪有這麽嚴重。”
金丞明笑道：“要不你砍個價。”
“這不是砍不砍價的問題，你要這麽多，算了我還是走吧……”
“誒誒誒，老哥你就砍一下嘛，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麵對金丞明的死皮賴臉，方人胥氣的心堵，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砍價是吧，好好好。”
“三百顆氣血丹，剩下啥都沒有，你看著辦。”
他氣鼓鼓道，一口氣砍一大半，你要是敢回我立刻就走。
誰知道金丞明卻道：“好！”
幹脆的讓方人胥有點懵逼。
“老哥慢走，我們就不送了，那什麽，散會！”金丞明說完，急匆匆就走了，仿佛有一噸的文件等他處理。
眾人忍著笑，匆匆收拾文件，離開了會議室。
方人胥全程懵逼。
直到離開偵緝局，坐進車裏後，他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指著辦公樓大罵一聲：
“無恥老賊！”
……
PS：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