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你……吃飯了嗎？”


  下一秒，宋卿昭瞪大了眼睛。


  餘故老師伸出手，一把環在宋卿昭的肩膀上。


  腦袋也靠了過來，抵在宋卿昭的頸窩處，宋卿昭隻覺得獨屬於餘故老師的味道，充斥著自己的鼻腔。


  餘故老師咬字有些含糊：“別動，讓我靠一下.……我今天心情不好，就靠一下.……”


  宋卿昭覺得他手上微微加力，就是自己掙紮，估計也沒啥用。


  呼吸間，宋卿昭感覺到餘故胸膛起伏，指尖在自己肩膀上繞著圈。


  宋卿昭嚐試著放鬆僵直的身體，順著他的力道靠在沙發上麵。


  右手有些遲疑的放在餘故老師的頭頂，揉了揉柔軟的發絲。


  人都說頭發軟的人脾氣好，好像有點道理……

  被靠了一會兒，宋卿昭拍拍餘故老師的手臂。


  “餘故老師……不是我不想給你靠，但是.……你離我遠點，我是流行感冒……”


  餘故老師：？？？-

  宋卿昭隻覺得自己長了張開光的嘴。


  第二天一早上，餘故老師麵色蒼白的下了樓。


  宋卿昭發覺不對，拿體溫計一量，39℃。


  宋卿昭一邊穿著高跟鞋，一邊給劉醫生打電話，讓劉醫生過來看著餘故老師一天。


  餘故老師目送著宋卿昭從家裏麵出去，關上大門。


  轉身回到客廳裏麵，把花瓶裏麵還沒有枯萎的花，從瓶子裏麵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劉醫生到的時候，餘故老師一如既往。


  在沙發上麵蓋著被子。


  劉醫生端了溫水過來，餘故伸手去接。


  手掌張開的那一瞬間。


  掌心上有指甲極其用力，掐出來的紫紅色淤血。


  橫亙在掌心上，和他蒼白的皮膚比起來，相當刺眼。


  劉醫生看了一眼，轉開視線。


  過了一會兒，開口道：“二少爺，該剪指甲了……”


  餘故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這一眼和平時大不相同。


  夾雜著戒備和冷漠，像帶著冰碴子。


  “昨天的事情……”劉醫生歎了口氣：“大少爺也不知情的.……”


  他想了一下，改口：“大少爺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卻見餘故老師嗤笑了一聲。


  “他覺得會是怎麽樣？抱頭痛哭？痛改前非？”


  “罵人嗎……還是當麵罵的舒坦啊.……”餘故老師撿起一本書：“我的作用不就在於此嗎？”
-

  宋卿昭下班在路上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宋卿昭的眉頭就死死的鎖起來。


  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對麵有呼吸的聲音傳過來。


  過了幾秒鍾，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卿昭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小了，從聲音裏麵能聽出來懦弱和瑟縮。


  “嗯。”宋卿昭答應：“袁姨。”


  對麵那女人笑了笑，笑聲很幹：“卿昭，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我挺好的。”


  宋卿昭猶豫一下：“袁姨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對麵安靜了一下。


  女人的聲音有點顫抖，像是很難堪：“卿昭啊，你弟弟他.……要交學費了。”


  宋卿昭沉默。


  “卿昭啊……家裏麵真的是一點錢也拿不出來了。”


  “我上次打回去的錢呢？我爸又拿走了？”宋卿昭聲音很冷靜，冷靜的不像是再說自己家的事情。


  女人聲音突然哽咽起來：“是啊，他，他全都拿走了！我攔著也攔不住，這可怎麽辦啊？”


  宋卿昭長長的歎口氣：“袁姨，你先別哭。你這幾天先去再辦一張銀行卡。”


  “用不同的密碼，辦好之後告訴我，我在他交學費前一天，給他打過去。”


  停了一下：“隻有這一次，我最近手頭不寬裕。”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藏好的，我拿到錢……拿到錢我就去學校門口等著.……”女人語無倫次。


  “好了，袁姨……”


  “小煜最近怎麽樣？”


  “他挺好的，前幾天還惦記著，好長時間沒見到姐姐了呢。”女人吸吸鼻子。


  就在這時，電話裏麵突然傳出來男人的聲音。


  “都他媽死哪兒去了？人呢？”聲音凶悍。


  女人急忙小聲道：“我再給你打電話，先掛了……”


  緊接著電話就變成了一陣忙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快樂的六千更！


  誇獎我自己！

  第26章 抱二十六下


  兩天後的晚上, 宋卿昭收到了袁姨的短信，裏麵寫了卡號。


  宋卿昭把錢打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 宋卿昭到了公司樓下的時候, 電話響了起來, 宋卿昭看了眼來電顯示, 找了個安靜的樓梯角, 按下了接聽鍵。


  “卿昭啊……那個”袁姨的聲音聽起來情緒好多了。


  “那個, 卡裏麵的錢轉多了, 你弟弟這學期的學費是五千塊錢, 你多轉了一千五。”


  “不是多轉的, 袁姨, 你去醫院複查一下吧, 別拖著了。”宋卿昭說道。


  那邊沉默了一下：“這.……”


  “卿昭啊, 阿姨的身體，自己清楚，就不費這個事兒了，你自己手頭也不寬裕吧, 阿姨去銀行把錢給你轉過去吧。”


  “不用了, 袁姨。去看一看吧，小煜還等著你照顧呢，你不能有事。”


  提起小煜，那邊長長的歎了口氣：“我這樣子，就是拖累孩子的樣兒.……”


  她反應過來，這些話不應該和宋卿昭說, 急忙打住話頭。


  “那……阿姨就收下了。”


  掛斷電話，宋卿昭像是結束了一件大事一樣，心頭暫時安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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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之後，宋卿昭拿著自己早上帶來的健身包。


  去了辦卡的健身房。


  反正宋卿昭是沒有過看到餘故老師健身。


  宋卿昭曾經問了他一嘴：“為什麽你成天喝碳酸飲料，還不胖。”


  然後就看見餘故老師眼中茫然：“嗯？為什麽會胖？”


  宋卿昭從此就再也不和他討論這個問題。


  洗了澡之後，宋卿昭頭發略微潮濕的走出健身房。


  聞到路邊柳樹揚起的味道，夾雜著路上煙塵飛起的味道。


  進門之後，卻發現屋子裏麵的燈是黑著的。


  以為餘故老師在樓上，卻聽見沙發那邊傳來聲音。


  緊接著，餘故老師開著手機手電……走了過來。


  宋卿昭：“.……家裏麵停電了嗎？”


  餘故老師點點頭，見宋卿昭沒有反應，把手電調轉個方向，對著自己的下巴.……

  宋卿昭：？？

  “你別這麽照，看著像個吊死鬼似的……”


  餘故接過她手裏麵的東西，放在一邊的架子上麵。